來人隻能掏出自己的路引配合盤查,衙役接過路引看了一下就皺起眉頭道:“吳家堡?吳棟是吧?”


    “是的,就是本...是在下。”吳棟本想說“本公子”,他剛開始“本”就停住了,突然覺得“在下”比較符合,雖然他比較習慣叫本公子。然而他的謙卑並沒換來應有的信任和通情達理。


    “本什麽本,你吳家堡的跑來這裏做什麽,這裏是你能隨便進的嗎?”那衙役出言極為惡劣,這話也惹惱了吳棟,他堂堂吳家堡少堡主何時受過這樣的欺辱,他隻是謙虛並不是他怕事,借點事由就隨便刁難他人還出言不遜,他可不會慣著他。


    吳棟不再客氣道:“本公子就住在裏麵,本公子迴去還需要你們同意嗎,誰給你們的權力不讓人迴家了?”


    “老子的權力不需要誰給,老子說你不能進去就不能進去。”那衙役也是受人敬重慣了,最近已經很少人敢這麽對他說話了,特別是黃添仁死後,敢這麽對他說話的人又少了一個,其他敢這麽對他說話的也都客氣了許多,讓他覺得自己在慶隆城也是個人物。


    “喲嗬,還挺橫的嘛,本公子就是要進去,你能拿本公子怎麽樣?”這樣的人他吳棟不是沒有見過,他可不蹙,邊說還邊拍一拍比他矮將近一頭的衙差那粗糙的大黑臉,並一把奪過衙差拿在手上還沒有還他的路引,轉身就要離開。


    吳棟心裏有氣,也不理會在一旁冷眼旁觀的隊長,不就是後天小成嘛,你那後天小成含金量跟小夜比起來不知道怎麽樣?


    那衙差愣住了,他又遇到一個敢不尊重他的,而且還不是慶隆城的,來自什麽遙遠的吳家堡,於是他將求助的目光看向了隊長,眼裏的詢問怎麽辦的意味很明了。


    吳棟看也不看手裏握著樸刀的一眾衙役,伸手就要撥開他們,從包圍圈中擠出去時,那個隊長一個閃身就來到他麵前,攔住了他的去路。


    隊長行動解了其他衙役的尷尬,他們雖然虛張聲勢做出要動手的樣子,但隊長沒有下令他們是萬萬不敢揮刀的,正在他們不知所措的時候,隊長出麵了。


    這個隊長看著吳棟的前恭後倨,就知道這是個有素養的紈絝子弟,之所以對他們客氣就是不想惹事了,然而謙虛被那跋扈的手下理成了懦弱,把事情搞複雜了。他也不能責怪誰讓人家的姐夫是自己的頂頭上司呢。


    “這位公子,我們確實不能阻止您進去這裏,但是非常時期,職責所在請您配合我們,您的路引不足以證明您住在這裏,您最好不要進去,免得不必要的麻煩。要麽您能證明您住在這裏,要麽您讓裏麵的人出來接您。”隊長說話不卑不亢,有理有據,雖然他也有故意刁難吳棟的嫌疑,但是吳棟切無可奈何。


    他之所以這樣子,主要是吳棟當著他的麵羞辱了他的手下,這是他的報複。自己的手下盡管有種種的不是,但隻要不是原則性的錯誤,做為直接的領導必須維護他們,自家的孩子自己教,自家的狗自己拴就是這個道理。就是要這麽霸道,不然隊伍就不好帶了。


    上麵並沒有要求出入這裏的人要證明自己就住在這裏,但他可以要,一句話謹慎起見,事情鬧大了他並不怕,頂多是受批評而已。


    對方說的客客氣氣又不容置疑,吳棟還真拿他沒有辦法,對付那瘋狗一樣的衙役反倒是簡單了,這種軟釘子反而不容易。雖然他可以選擇強闖,他也不怕麻煩,但是他現在沒有時間去理那些麻煩,沒有閑工夫去理。


    無計可施的吳棟想起了林銘的話,於是他從懷裏掏出了那個牌子遞給了那個隊長不鹹不淡道:“這個能讓我進去嗎?”


    吳棟已經生氣了,他這樣的紈絝見得多了,他怎麽不知道那隊長看似客氣,看似公正還不是在維護那衙役,想著法子刁難於他。他想看看那牌子有多大的用處,雖然他不在意,但是被人欺負就是不爽。


    隊長接過牌子,這是一塊鐵做牌子,做工與他們身上的無異,正麵上有一個大大的“捕”字,翻過麵花紋也一樣,隻是上麵的字不一樣,吳棟的牌子隻有一個不大不小的“供”字。隊長麵露難色,這樣的牌子他是第一次看到,他不能確定真假。


    從做工上確實跟他們的出自同一處,隻背麵為什麽是一個供字,他從來不知捕快裏還有供奉的,隻是這供奉修為是不是低了點。不能確定真假,他心裏犯難,這個時候他大可適可而止讓吳棟通過,可是他犯軸了道:“這個我不能確定真假,我還是不能讓你過去。”


    “看來今天這是沒法過了是吧?那我不進去了,這牌子我也不要了,你拿迴去去給你們的江大人吧!什麽破牌子一點用都沒有,虧得本公子把他當個寶,原來就糊弄人的垃圾。”吳棟幹脆就找個地方坐在地上不走了。


    “我不進去了,我坐在這裏總可以吧!你們走吧,我保證不會闖進去!”吳棟這樣的人,這樣的無賴行徑他沒有覺得什麽,於是很滿意形象找個牆角寫靠著,眯著眼睛不理那些衙役了。


    那隊長已經後悔了,他發現自己做過分了。他知道那牌子很大可能是真的,對方的來頭估計也不小。他強出什麽頭呀。那牌子在他手裏像燙手山芋一樣,他想把他還給吳棟,可是吳棟不要了,讓他上交給江知府。江知府哪是他能夠得著的,他就隻能遠遠的看著的存在。


    “公子都是誤會,這牌子還是給你,您請自便進去吧!”那隊長低聲求道,希望吳棟能夠不計較,他也省的麻煩,不然一頓罵是少不了,丟了職務不會,錢財損失也是少不了。


    “居然不確定是真的,大人您就帶迴去辨別真假,如果是假的你們大可來抓我,我就在這裏,保證不跑,也不會闖進去。我跑了吳家堡也跑不了,如果你還不放心我可以跟著你們走。”吳棟紈絝勁來,反過來不依不饒了,反正他不著急,著急的是衙役們。


    世上沒有後悔藥,那隊長好話說盡,吳棟就是不為所動,他也不能真的把吳棟帶走,他不蠢也不敢。於是他隻能帶隊離開,求助於李曉鶴,因為他已經在這個街角耽擱太久了。


    就在他帶隊要離開時,一道強大的威壓壓得他們不能動彈。一個高瘦青年緩緩從東西大街的東段走來,他每走一步,落在衙役身上的威壓就大幾分。青年還沒有走近,很多人已經兩股顫戰,幾乎要摔倒在地了,隊長雖會好點也是冷汗涔涔。


    吳棟寫靠著牆壁,毫無感覺的樣子,滿臉笑容看著他們,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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