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壺中的酒已所剩不多,林銘在酒館裏又坐了一會將剩下的酒喝完,菜吃完,畢竟浪費可恥。沒過多久林銘就出現在慶隆城的大街上,林銘每次閑逛都走自己沒有走過了的路,這段時間下來,他幾乎逛遍了慶隆城的大小街道,整個慶隆城已了然於胸。


    林銘走在熟悉的大街上,這條路他以前走過,就剩前麵城牆下的一小段還沒有涉及。完美主義的林銘不可能放任不完美的發生,他今天出來就是為了補不足。其實之前林銘已經快走到城牆腳下了,就剩下一小段由於修路封了起來,於是留下了一小段不完美的形程。走到了之前封堵的路口,現在已經拆除了,這是一個岔路口,形成一個三角地帶,將林銘沒有涉獵的區域包圍其中。


    時間還剩下很多,他就是聽八卦消息耽誤了點時間,就這麽一小片區域,他逛完了找個地方吃飯喝酒就能結束一天的行程安排。林銘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去忠義樓了,他有點想念那邊的飯菜和美酒了。


    林銘準備逛完這段街區就過去,雖然一個在東南角,一個在北邊,要去吃一頓飯幾乎要跨越整個的城市,但這都不是事,隻要美食足夠精致和誘人。林銘從一條岔路走了出來,又迴到了路口,剩下的就另外一小段路。放眼望去就能看到高大城牆的牆根了,目之所及的稀稀落落的商鋪和住宅,這邊是一條路的最末端,已經不複繁華,往來的人不多。


    林銘踏步而入,漫無目的,他的心已經飛到了忠義樓,看看天色還早,說不定還能先喝上一壺茶。林銘就這樣心猿意馬的走著,一眼見得到底的街道很快就走到了盡頭。就在林銘轉身要往外走的時候,一塊破木牌子吸引了他的目光。牌子是普通的鬆木牌子,風吹雨淋後的灰褐色,上麵布滿了幹枯的苔蘚,如果來一場雨應該會馬上煥發生機,翠綠盎然。


    這麽一塊破木牌子即便放在大馬路中央也很少人願意去看一眼,送人當柴火燒都差強人意。然而就這麽一塊破牌子卻吸引了林銘的注意力,不是因為林銘慧眼識珠看出了破木牌的不凡之處,而是上麵的字吸引了他。


    木牌用一根草繩穿過掛在破敗的屋簷下隨風飄蕩,草繩細處已經被磨的很細了,一陣風吹來隨時會掉落在地板上的樣子。顯然那條繩子和牌子一樣已經在屋簷下掛了許久了,應該不是普通的草繩,林銘無暇他想,他的注意力全在牌子上。


    確切說他的注意力完全被牌子上的字所吸引,牌子鏤空處乍看是三個字,不認真看還看不出是什麽,因為牌子隨風飄揚。但這一切都難不倒林銘,修為達到先天他的視力、感知力和洞察力非同小可,他一眼就看出那三個字。


    林銘之所以駐足不前,不是因為那三個字代表著什麽,因為那就是三個普通的字而已。他駐足不前,隻因為雕鏤那三個字的刀法,他感受到了極不尋常的氣息,那氣息不僅強大還有一種熟悉的感覺。


    雖然那木牌子上的刻紋已經隨著風吹日曬腐化得蕩然無存,截麵上長滿了苔蘚,然而仍有一絲不易察覺的鋒銳氣息殘存其間,經久不衰,那是雕刻者的強大實力和和意誌的直接體現。隻是林銘不知道為什麽能從上麵感受到熟悉的氣息,因為他身邊沒有如此強者,他想不到有誰,他隻能告訴自己是錯覺,因為中午喝酒了。


    因為那三個就是燒刀子,燒刀子隻是一種酒,林銘逛遍慶隆城,這種酒雖然不多見,但還沒有達到讓他駐足或者產生錯覺的程度。他在城中還是找到了好幾家專門賣燒刀子的小酒館,他也一一品嚐個遍。燒刀子也確實酒如其名,夠辣,夠烈,夠猛,入口猶如千萬把刀子在切割口腔、喉嚨和腸道。


    每家又有所不同,各有千秋,這應該是釀造者性格和意誌的體現。他們不是得道高人或者一方大能,但是長期浸淫其間,經年累月為了一口好酒費神費力,久而久之就便有所得,形成了獨有的氣場和風格,最終這樣的氣場和風格就寄存在所釀造的酒上向引用者表達或者傳遞著他們的信念和意誌。


    唯一遺憾的是他喝遍了所有的燒刀子,林銘還是沒有找到忠義樓那個夥計說的老鬼燒刀子,如今又遇到了一家,這一家會不會就是他所要尋找的呢?對此林銘充滿期盼,因為這是最後一家,如果還不是那他就不知道去哪裏找了,或者說那不是找就能找到的存在了。


    就在林銘在盯著牌子上的字駐足沉思的時候,一道神念從低矮的房子裏麵傳出在林銘身上繞了一圈隨之又迅速的退去,速度之快快過閃電,因為閃電還是能夠被肉眼捕捉,而這道神念無從捕捉。而作為被探查者林銘對此毫無所覺,不知道是他過於沉迷其間而失去了該有的敏感,還是那道神念太快、太強大,快到、強大到林銘的感知還來不及生起感應就退了迴去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突然一道聲音從裏麵傳了出來:“小友,有緣相遇,不如進來喝一碗再走!”


    聲音不大不小,林銘剛好可以聽得到,中正平和,沒有過分的熱情也不會拒人千裏,隨和自然,又不容拒絕。林銘想也沒有想走向那破舊木門,輕輕一推,門就向裏麵打開。屋內光線昏暗,雖然是白天,這裏也沒有多少的光亮。


    一邊緊挨著高大的城牆遮住了大部分的陽光,另一邊緊挨著別的房子卻是沒有多少光源,小小的破窗戶用幾張紙糊著,風吹來一突一突的,也接納不了多少的光亮。屋內雖然昏暗,但並不潮濕也沒有發黴的味道,幹爽舒適,應該是一塊風水寶地吧。


    林銘被自己的突然的想法嚇了一跳,因為他進入到這裏感覺和在三河壩村河岸上的那一個小洞一樣,清涼幹爽,浮躁的心也為之一靜。林銘現在無事一身輕,也沒有什麽煩惱,作為凡人多少就會有躁動,度不一樣而已。


    屋裏陳列簡陋,迎麵就是一個不大不小的櫃台,櫃台後麵坐著一個老者,兩邊各放置著兩三張桌子,桌子不大,差不多夠三四個人圍坐在一起。老者並沒有須發皆白或者口牙全無,一頭略微稀疏但仍烏黑頭發梳的整整齊齊的,笑嗬嗬的,一口白牙在這昏暗的屋子裏格外的耀眼,臉上那抹不平的褶皺寫滿了歲月的滄桑暴露了他的年紀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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