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在最前麵的陳輝揚停住去開門的手,迴頭疑惑地看著林銘,等待他的下一步指示。隻見林銘從懷裏掏出一個本子道:“這是我偶然得到的一本身法秘籍,有點意思,你們拿去研究一下,切記隻能你們自己研究,不可外傳!吳棟你比較有心得,這秘籍就交給你了,記得原本到時要還給我。”


    “謝謝伍長,你對我們太好了!”又是陳輝揚這個活寶!其他人也自是不甘人後感謝起林銘來。都是習武之人深知秘籍的珍貴性,林銘舍得拿出來與他們分享,可見林銘是真的拿他們當自己人看待,他們感動之餘內心對林銘更加的死心塌地了。


    “滾,少在這邊惡心,到時候詩寫不出來有你哭的。”


    曲終人散,一切迴歸平靜,至於他們迴去對林銘的交代能執行到什麽程度,能有多大的收獲和進步就看他們的造化和努力了。林銘還有自己的事要做,還有自己的目標要努力,他不可能像父母或者師長一樣管著他們,監督著他們去成長,都是成年人,一切要靠自己。


    種子他已經撒出去了,能不能成長靠他們自己。


    在林銘聚集手下討論總結的時候,庚字號練功房迎來新的入駐者。老兵伍長帶領著手下的軍卒剛檢查完每一間空著的練功房,這是他每天都要做的事,對於職責內的事他都是盡職盡責,細致到位。這時迎麵走來了一個散發著強大氣息的黑衣人,黑衣人後麵跟著一個熟人,他印象深刻的熟人歐牛。


    黑衣人走向入駐登記處,老兵看到歐牛不禁眉頭一皺:這小子不是被自己打發到關牆學習了嗎,怎麽跑這邊來了?他不是一個衝動的人,雖然不喜歐牛,也害怕這小子壞了他的事,但老兵並沒有因此訓斥歐牛而是禮貌的朝他點點頭,並快步走向歐牛。他想知道歐牛怎麽跑這來了,掌握主動一直是他的一個好習慣。


    “歐牛,好久不見,今天怎麽有空來這裏?”老兵看似熱情,其實也是很熱情,麵帶微笑的朝黑衣人行了個注目禮。歐牛隻是朝老兵點點頭,什麽也沒有說跟上前麵的黑衣人,意思很明顯,他是跟著前麵這個大人物來的,現在不方便說話。


    老兵目瞪口呆,歐牛什麽時候認識這個大人物了,沒想到這小子還有這個運氣。歐牛的背景他知道,他跟歐牛的表哥熟,他也有點後悔了,後悔自己為了消除可能的隱患將歐牛調去守關牆並為之沾沾自喜。


    但他不是一個患得患失的人,趕緊上前去親自將入駐手續快速的辦好,全程麵帶微笑,服務可謂是細致入微,即便黑衣人都不曾正眼看他一眼或者說一句話。


    目送著黑衣人帶著歐牛離開並入駐庚字號練功房,隨著庚字號房門緩緩的關上,老兵陷入了沉思,老兵匆匆離去,又匆匆迴來。不久後,關於歐牛的勵誌故事在練功房的軍卒中傳開了,也幸好他當初說歐牛反麵教材時沒有指名道姓,果然凡事留一下日後好相見,這是個顛不破的真理。


    在這裏,歐牛是盡職盡責,有理想有目標有誌氣的三有青年,為了關防大業主動請纓到最艱苦的關牆駐守,在守關時發光發熱成功第一時間發現潛伏的敵人並及時發出警報立下大功,被值守的前輩看中收為弟子。完全忽略歐牛擅離職守被罰軍棍和實打實愣頭青的事實,老兵離去是探聽消息去了,憑借著他多年的人脈積累,他很快就把事情的前前後後都弄清楚了。


    講述的過程中也不忘了自己,很隱晦的暗示自己慧眼識才,發現了歐牛的潛能,並不舍的將他送到關牆去鍛煉學習雲雲。大意就是如果沒有他的大力支持和鼓勵估計歐牛現在還在練功房默默無聞,而不是現在的前途無量。


    於是接下來的日子裏,軍營的演武場上的某個角落經常有八九個人一起出現,他們要麽倆倆捉對廝殺,一群人圍觀評頭品足的;要麽兩三個人追著一個人打,要麽一個人追著一群人打不一而足,說他們是在訓練更像是在玩,但又好像有什麽不一樣的,事後還一群人聚在一起七嘴八舌的,林銘偶爾也會出現在一旁觀摩,事後也會加入他們的討論中。


    又是一個夜晚來臨,裴運再次到關牆上值守,又是一夜無事。直到那一天晚上,也就是魯達迴鄉養老的前一天晚上,裴運等來了魯達。魯達想在離開前再來看魯常一次,如果有可能把人頭帶迴去,他也願意冒險一試,雖然希望渺茫。


    此時的魯常的人頭經過多日的風吹日曬和霜凍已經看不出個人樣了,時不時還有惡臭陣陣。隨著魯達的失勢,魯常的人的象征意義已經大於實際意義了。裴運站在黑暗中,他感受到了魯達的到來,每一次的位置的變化都是向著關牆、向著人頭靠近。裴運裝作好像沒有感應到似的,長劍也沒有出鞘,而是邁步離開,往關牆的另一端走去,像離場的巡視一般,遠離魯達,遠離人頭。


    魯達也感應到了裴運的遠離,他知道是個好機會,經過簡單的斟酌後,親情戰勝了理智,這時裴運也走到了關牆的最遠段,魯達急速往關牆上的人頭奔來,等值守軍卒發現他的時候,離魯常的頭顱已經近在咫尺了,而處於關牆最遠段的裴運這時候也發現了敵襲,他長劍出鞘飛奔而來。


    魯達全身氣勢外放,後天圓滿境界的威壓震的值守的軍卒瑟瑟發抖,有不受影響的箭矢向他而來也被他一一躲過。魯達迅速抄起魯常的頭顱,避過飛來的羽箭,雙腳發力將速度提到極致快速退離關牆。這時裴運也趕到了,他挽起一個劍花朝急退而去的魯達殺了過去,一追一逃,很快就遠離了關牆,消失在驚魂未定的軍卒視野中。


    沒過多久,裴運迴來了,手執長劍,還是那麽的瀟灑自如,隻是他另一手卻是空空的,顯然他沒能追迴被搶走的頭顱。裴運落在關牆上,一言不發,走入黑暗中繼續未完的守夜,好像剛剛的戰鬥不曾發生一般,好像魯常的人頭不曾被搶走似的。這應該就是所謂的高手風範吧,泰山崩於前而不色變,心靜如水吧。


    守夜的軍卒麵麵相覷,忐忑不安,失職了,不知道要麵臨什麽樣的懲罰,但是未完守夜還要繼續。他們也沒有擔心多久,一顆新的人頭被掛了上去,又是熟悉的惡臭,隻是沒有那麽濃烈罷了。


    軍卒們被下了封口令,今晚什麽也沒有發生。一些聰明的人自以為是的恍然大悟,一些拐不過彎的還是一臉茫然與憤憤不平,還有一些無所謂的心沉如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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