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大好的還有顧少晏。


    “季姑娘,又見麵了。”


    “好巧。”季安瀾朝他笑笑。


    美瑩、美麗狐疑地撇他一眼,這顧三公子不會是在跟蹤姑娘吧?怎麽迴迴都能精準地找到姑娘?


    還是時時讓人盯著姑娘的行蹤?


    這些天他與姑娘偶遇的機會都變得多了起來。


    她倆懷疑這顧三公子別有用心。


    但沒有證據。


    “季姑娘似乎挺喜歡來這會仙樓?”


    “呃……是,會仙樓酒類多,我喜歡研究它們。我們女子行蹤受限,這大好河山,不能親自丈量,便隻能通過這些各地方物,來了解一二。”


    “大善。”顧少晏目露欣賞。


    他就不喜歡隻困守一方天地的女子。


    見他目光灼灼,季安瀾扭頭撇開。“顧公子請便。”


    見她進入雅間,那門就要合上,顧少晏蹲了幾天,好不容易逮著這一個見麵的機會,豈會放過。


    “季姑娘,”大步跟了上去,“宴有事相詢季姑娘。”


    “何事?”


    見她沒有趕人,顧少晏心中一喜。


    坦然地走進去,本想挨著她坐下,被眼疾手快的美瑩一把拉開椅子。


    顧少晏不妨,差點一屁股坐到地上。


    有些羞赧,見季安瀾斥責美瑩,又出聲幫襯,“不怪她們,是我搪突了。”


    穩了穩心神,坐到季安瀾對麵。


    “我那友人把窖藏的好酒都賣了出去,宴失信於季姑娘,在此給季姑娘賠個不是。”


    “些許小事,萬莫掛懷。”


    本想把他那友人的青梅酒都拿下,結果生意沒做成,季安瀾有些遺憾。但生意就是這樣,酒肆也不隻她這一處。


    “季姑娘大人大量。宴有愧於心。”


    “顧公子多慮了。”不予與他多說,“不知今日有何事相詢?”


    見她沒有要攀談的意思,隻想解決他的問題,顧少晏一陣失落。


    “是這樣,我有一友人,好烈酒,季姑娘不知有沒有門路買到市麵上不常見的烈酒?”


    “烈酒?還要不常見的?上迴你拿來那個就很不尋常。”


    會仙樓都沒尋到貨源。


    “那酒並不多。我那友人好酒,是個酒癡,得了那一瓶,便想要兩瓶三瓶。我這求他辦事,自然想投之所好。”


    烈酒?會仙樓倒是有不少,隻是市麵上不常見的?要何處去尋。


    季安瀾一時為難。


    “不知顧公子出價幾何?”美麗腦子一轉,搶著出聲。


    季安瀾愣了愣,眼神相詢,美麗飛快給她眨了一下眼。季安瀾一時便沒出聲。


    美麗這是何意?她哪還有未上架的烈酒。


    “價錢不是問題。若真是市麵上不多見的烈酒,某願出高價。”


    美麗兩手一拍,這冤大頭不就有了嗎。


    叫他爽約,叫他把花樓姑娘看得比姑娘重!必讓他狠出一迴血!


    “我家姑娘剛收了一種烈酒,本想留著年底做為年禮送給貴客的。現在聽說顧三公子尋烈酒,奴婢想著我家小公子常說得顧公子照拂……”


    看向季安瀾,朝她使眼色。


    “姑娘,小公子年紀還小,心智比不得別人成熟,若一直能得顧公子關照,姑娘也好少操些心。不若把那烈酒讓與顧公子如何?”


    啊?她哪來的烈酒?


    她怎麽不知道。


    美麗眼睛都快眨抽筋了,季安瀾也不想拆穿她。


    “好像是有這麽一批烈酒,隻是數量不多,本想自己留著的。”


    一聽季安瀾想自己留著,顧少晏又不想強人所難了。


    他似乎見不得她眉頭皺一皺。


    “那還是……”算了。


    “算了”都未說出口,美麗就一副不讚成的樣子。


    “姑娘,你不想小公子好了?年底還有好些日子,再說也不一定非要送烈酒,禮物咱另外尋就是了。”


    美瑩在一旁看出些端倪,也附合著:“是啊姑娘,幫顧公子的忙,也是在幫咱家小公子。”


    “那,行吧。”


    美麗舒了一口氣,“這批烈酒一兩酒一兩金,不知顧公子要多少?”


    顧少晏暗暗嘶了聲,這麽貴!


    他要把私庫中的銀子拿來買這批烈酒,阿年阿吉會不會不理他了。


    季安瀾暗暗笑了笑,瞪了美麗一眼。“既是有賴顧公子照拂安冉,如何還談錢。等我迴去收拾就讓人給你送去。”


    “不不,我也是借花獻佛。”顧少晏斟酌一番,“就要個十斤吧。”


    疼得肉都抽抽。


    季安瀾沉吟一番,一兩酒一兩金,十斤就是百金。會仙樓最好的酒也沒賣上這個價。


    “這樣,給你五斤吧。這酒烈得很,五斤已能喝上好久。”


    顧少晏大大鬆了口氣,他喜歡的女人就是會體恤人。


    “好好,那多謝季姑娘肯相讓了。”


    顧少晏走後,美瑩、美麗笑倒在一起。顧三公子那一臉肉疼的樣子,看著就解氣。


    季安瀾笑罵道:“上哪找市麵上不多見的烈酒給他?”


    “誰說沒有。”


    美麗止了笑,“姑娘,荊州那邊不是傳信,說得了一種好酒嗎,還說烈得很,就是當地酒量最好的人,也喝不了一盅。”


    “那還在路上呢。而且那酒是要送到會仙樓上架賣的。”


    哪就市麵上不多見了。給了他,要如何賣出去。


    “姑娘,你不會另起個名字?”


    “起什麽名字?”


    “那得姑娘自己想。咱們可沒有姑娘那樣的才情。”


    季安瀾忍不住笑罵了她兩句,“你何故坑他。”


    “叫他之前爽約,還來亂姑娘心神。”


    “莫要胡說。”她哪有亂了心神。叫人聽了如何說她。


    “是是。姑娘才看不上他。不若就叫……貴酒!”


    一兩金一兩酒可不就是貴嗎。


    “叫……尊酒吧。就說本來沒有起名字,因本要送人,故爾稱尊酒。”


    “尊酒好!”


    兩個丫頭點頭,“那我們放在會仙樓賣的時候又叫什麽名字?”


    季安瀾思度片刻,“就叫‘無名酒’,說是雪山獵人自釀自飲之酒,未起名字,請喝完覺得好的客人,幫著取個雅號。”


    “這個好!隻這一條,酒客們都會爭相購買,爭取名字!”


    姑娘手段高明。


    兩個丫環似乎都能看到,這‘無名酒’一上架就售罄的情形了。


    另一邊,顧少晏迴到家,召來阿年阿吉,問他們他還有多少私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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