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異獸隻是表象,並非真的是血肉之軀,而是由無數規則符號構建而成,無數規則構建在一起,才形成一則道,這頭異獸如此強大與神異,可居然隻是一則蜉蝣道。”


    “道解中說有三千大道,億萬小道,無量蜉蝣道,如此強大的異獸,竟然隻是蜉蝣道。”


    他目光一掃,玉簡上果然篆刻著蜉蝣二字。他的法力沒有收迴,而是在認真的觀察著構建這頭異獸的諸多符號,是如何運轉,又是如何構建。


    “我精神力量本就強大,觀察這種變化,倒也算是清晰。”


    不久後,他將手中玉簡放迴,此刻他心中已經對於這種規則的變化,非常熟悉。


    “秦師弟果然厲害啊,這入門的道基,當時我參悟的時候,用了足足三日,你這連一盞茶的時間都沒有,就參悟出全部變化了?”


    “我早就說過,秦師弟天賦奇才,這種蜉蝣道算什麽,我看就是小道,甚至大道,秦師弟都不會放在眼裏,哈哈哈……”


    “金兄說的極是。”


    那幾人譏笑著,很刺耳,使得秦嵩皺了皺眉,他迴頭看了一眼那個金家的真傳弟子:“我就說怎麽總是針對我,原來是金家的!你們這是想壞我心境,毀我悟道之路,心思真歹毒。”


    秦嵩感覺很憤怒,但卻不好發作,即便對方存了毀掉他未來的想法,但他目前真沒有什麽實力,可以和金家正麵對抗。


    藏經閣是比刑罰殿還要森嚴的地方,一旦在這裏動手,金家勢力運作,金家的修士恐怕隻會受到很輕的出發,可是秦嵩卻知道,自己絕對不會有那麽幸運。


    他深吸一口氣,緩緩吐出,將心中所有的煩惱與憂愁,都隨著這一口濁氣吐出體外,然後他平靜的選取第二個玉簡,法力探如其中,開始觀察起來。


    “這一則道基,為兄當時也看過,用了足足七天,不知道秦師弟這一次會用多久時間?”


    “秦師弟,別讓為兄失望,我覺得對你來說,一盞茶的時間就足夠了,你要是用更多的時間,為兄會看不起你的。”


    那幾個人的聲音很刺耳,帶著冷笑。


    秦嵩很平靜,一旦認真,他克製力驚人,全力運轉法力與精神,觀察玉簡中規則符號的衍化與運轉。雖然這種變化隻是修士真實道基,一段時間內的變化錄像,但他覺得也可以從這段時間內的變化,窺測出一些玄妙。


    修士的道基,乃是感悟天地規則變化,而用法力與精神共同凝聚出來的道種,道基的變化與運轉,與現實世界的規則是同步的,甚至是一模一樣的。


    所以觀察道基,等於直接在觀察天地規則的真實運轉記錄,要知道真實世界的規則變化,都是處在無形之中,根本不可以直接觀測到,隻有通過不斷的求證,而觀測道基等於是一種捷徑。


    “這就是別人的路,我若照搬,就算走到極盡,也不能超越前麵的他們。”


    雖然他現在隻看了兩種蜉蝣道的變化,但卻也感覺到了無盡的奧妙,心中不由得對天地萬物,產生一種敬仰,他此刻真的覺得自己就像是一隻渺小無比的螞蟻,在浩瀚無垠的黑暗中緩慢的爬行著。


    “秦師弟,果然厲害,居然比一盞茶的時間還早,佩服,太佩服了!”


    “哈哈哈,我估計他現在心裏肯定賭氣,估計用了功德,卻看都沒看玉簡裏的內容。他在故意拖延時間,然後就把玉簡還迴去。以為這樣子就打了我們的臉,真是可悲,其實在我們看來他就是個跳梁小醜。”


    “小角色就是小角色,從底層爬上來的人,永遠都這麽下賤,哎……”


    “這種人也算有些小聰明,不然也不可能從底層的泥潭裏爬出來,可惜就是賤,和我們這種上層世界的人,根本不能比。”


    那幾人有說有笑,一言一語,似乎已經把秦嵩的心裏路程都猜出來了一樣。


    秦嵩深吸一口氣,他感覺自己真的有種想要殺人的衝動,那些人一再二再而三的羞辱他,真以為他沒有脾氣嗎?


    這一次就連那個接引少女的臉上都露出疑惑之色,沒有嗬斥那幾人,而是充滿茫然的望著他。


    “哎……”最終,秦嵩歎了一口氣,準備選取第三塊道基圖錄查看,因為他真的覺得觀察規則的變化,對自身有巨大的幫助。


    他原本已經對自己的道有些模糊了,但現在隨著觀察這種規則變化,他原本模糊的感應,居然清晰了一些,感應強烈了一些。


    結果他選擇玉簡時,失敗了,功德牌光芒暗淡,脫落了下來。


    “我去,不是吧,我們的秦師弟,就看了兩個道基圖錄,就沒有功德了?”


    “你還真是一個功德淺薄的人。”


    “哎,我剛才忘了說一點,底層泥潭裏的那些人,除了賤,還有個特點就是窮!”


    “哈哈哈哈……”


    那幾人相視一笑,嘴臉上滿是嘲笑之色。他們的話,秦嵩不感覺搞笑,但在他眼簾中,周圍其他人居然也露出笑意,似乎那幾個人說的真是一個笑話一樣。


    秦嵩在南荒山脈在,殺伐果斷,但在這一刻,他居然有一種想哭的感覺,內心的憋屈與壓抑,已經達到了前所未有的地步。


    沒有人會麵對羞辱而無動於衷,他們隻是深藏心底。秦嵩就是這種人,但現在,他感覺自己快要忍不住了。


    “我有些功德,送你一些吧。”那個接引少女走來,取出自己的功德牌。


    秦嵩哪怕心中十分憋屈,可也在此刻露出柔和之色:“不用……”


    他話還沒說完,就看到那金家真傳與其他幾個真傳,一下子哄笑起來:“還是個軟飯王!”


    “哈哈哈哈哈……”秦嵩怒極反笑,他感覺自己終於忍無可忍了。


    轟!


    一股可怕的氣息從他身軀上爆發了出來,如同狂風,在藏經閣中肆虐,發出唿嘯之聲。


    “嗯,你想動手?”金家修士開口,眸子中帶著奸計得逞的笑容,冷幽幽道:“想找事?”


    秦嵩大步向前走去,白衣獵獵作響,仙霧湧動,將他襯托的宛若以為仙,可是他的眸子卻冒著寒氣。


    現在他真的很想直接出手弄死前麵那幾人。


    “秦師兄,不要,在藏金閣動手,後果很嚴重!”接引少女嚇了一跳,急忙上前,想要拉住秦嵩的胳膊,但是她走了幾步,就被秦嵩散發出來的法力波動,逼得不能寸進半步。


    秦嵩向前走了幾步,終究還是停了下來,使得那原本滿臉戒備之色的金家修士笑的臉孔都扭曲,一手捂著肚子,一手指著他,笑的似乎站都站不起來。


    其他幾人也在譏笑。


    而藏經閣其他修士,則露出失望之色,很少有人會對秦嵩露出同情之色,那些人原本隻是一副看好戲的模樣,此刻秦嵩收手,那些人頓時露出不耐煩,似乎看不了好戲,讓他們非常的生氣與憤怒。


    “秦嵩,你一來了之後,就一直裝模作樣,現在又不動手,你要是不動手,就趕緊坐迴去,不要沒事找事!”


    “要打就趁早,讓我們等這麽久,浪費我們的時間,你這是對我們在進行謀財害命!”


    “垃圾人,被人羞辱成那樣子,都不敢動手,真特麽是個廢物!”


    “你到底動不動手啊?!快點給個迴應啊,多少人看著呢!”


    “趕緊打,能動手別廢話!”


    那些看戲的人也開口,但卻沒有人敢對那金家的修士說什麽。


    秦嵩冰冷的的眸子,在那些人的臉孔上一一掠過,最後他將目光落在了金家修士身上。


    “我記得劍閣中為了解決修士之間不可化解的矛盾,特地煉製了一個法寶叫做生死台。不如今天趁著大家高興,我們上去玩一局如何?”秦嵩緩緩開口,很平靜,他在最後時刻,忍住了,既然要動手,那就來一次狠得,直接弄死對方,殺雞儆猴。


    他忽然有些明白,為什麽猛虎重歸山林,要大吼一聲。原來所謂的虎嘯山林,就是人世間的下馬威,新官上任三把火,總要弄死幾個刺頭,才能擁有自己的威嚴。


    那金家的修士一愣,似乎有些不敢相信秦嵩說的話一樣。


    “你們之所以肆無忌憚的譏諷我,無非是覺得我這個人沒什麽威嚴,既然如此,那今天秦某就樹立一下自己威嚴!”


    秦嵩大步走上前,但卻收斂法力,他走到金家修士的麵前,目光平靜的看著對方,說道:“就從你的狗命開始,不過我勸你還是不要上生死台,否則你一定不可能活著下來。”


    他說的很平靜,但滔天的殺機卻在頃刻間激蕩而出,使得那金家修士臉色驟然一下子血紅起來,雙目之中露出憤怒之色。


    “秦嵩,你屢次三番的羞辱我金家,真是找死,既然如此,那我……”金家修士惱了,但話沒說完,就被其他人攔住了。


    “金兄小心,此子奸詐,當日能與江元動手,就不是易於之輩,金兄不可輕易犯險!”其他幾個真傳弟子開口,在提醒。


    “諸位道友放心,在我看來這個秦嵩沒什麽本事,一切名聲大多都是運氣所致,當日要不是江元看在陳仙子的麵子上,他恐怕早就在江元的異象之下化作一灘血水了!”


    “生死台上沒有規則,允許出現生死,秦嵩這都是你自己找的,一會我定要將你折磨致死,讓你跪在地上苦苦求饒。”那金家真傳弟子冷笑了一下,竟主動離開藏經閣,前往生死台,似乎很迫不及待,生怕秦嵩會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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