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清和開車將宮華歲安全送迴老宅。


    車剛停下,副駕駛的宮華歲耍起賴。


    “清和,帶我迴家吧,我會很乖的。”


    “不怕老遲了?”遲清和笑著捏了捏他的耳垂。


    “怕……但我可以藏起來,藏進兜兜,再偷偷被你帶迴家,我們悄悄的,不讓遲叔知道。”


    “看來我得定製好多新衣服,弄一個大兜兜,專門來裝我的寶貝。”遲清和鍾愛宮華歲時而特立獨行的說話方式,太可愛了。


    “寶……貝!”宮華歲嘀咕著,咧開唇,露出明媚漂亮的笑容,“清和,我是你的寶貝嘛!”


    遲清和眉眼情意蕩漾,唇角微揚,發出一道幾乎聽不見的笑聲,安全帶哢嚓解開,他用實際行動迴應了宮華歲的問題。


    遲清和側過身,下巴微揚,按著宮華歲的後脖頸,交纏了一個綿長溫柔的吻。


    他很少在這件事上占據主動地位,十八歲的宮華歲年輕氣盛,總喜歡將他壓在校園無人的角落,衝動、激烈、迫不及待,每每都要磨到他窒息才肯放過。


    如今稍微好點,知道給他換氣時間,小動作卻多了很多,分開時,兩人的衣衫都不算整潔,身上會留下曖昧的吻痕,明亮水潤的眼眸裏,盡是占有和欲望。


    可此刻這枚吻,不再摻雜濃烈灼熱的情欲,有的隻是珍重寵溺,就像話裏說的,恨不得將人揣進兜裏,每天都護著的珍愛。


    宮華歲傻傻地接受著,唇瓣被輕輕舔舐啃咬,兩側的尖牙也被用遲清和的舌尖勾壓著,醞釀出絲絲縷縷鬧人的癢意。


    他情不自禁地笑了起來,“清和……好癢。”


    遲清和稍微退開了些,扶在後脖頸的手不知何時挪了位置,劃到宮華歲喉結的紅痣。


    那一抹鮮豔的紅,恍若初雪下傲然綻放的曼陀羅沙華,是對他的終極誘惑,永無止境。


    他的唿吸重了很多,溫熱的指腹情不自禁按了按,又壓上宮華歲濕軟紅潤的嘴唇,碰了一下,又碰了一下。


    “真漂亮。”我的寶貝。


    宮華歲滿眼都是星星,胸腔震蕩,笑得開心極了。


    兩人心照不宣地對視,唿吸交纏。


    整個車廂成了他們的專屬小世界,他們自然地說著情話,親吻,擁抱,做盡情侶曖昧期的會做的事。


    遲清和還是忘了靳桃浪的叮囑,沒能早早迴家。


    時針悄然飄過九點。


    遲清和艱難拉開某個肆意在他鎖骨啄吻的小核桃,暗啞的聲線裏飽含無限的愛意和寵溺。


    “乖乖迴家,明天中午我來接你。”


    宮華歲湊過去,舌尖舔舐著遲清和水潤的唇瓣,“不許再食言。”


    遲清和的喉嚨一瞬間哽住,“不會了,再也不會了。”


    “不準對我撒謊!”


    “嗯。”


    “也不準瞞我,任何事都不準!”


    “嗯。”


    宮華歲眼底劃過一抹精光,指尖緩緩下滑,隔著衣料撫摸著遲清和心髒的位置。


    遲清和心頭一跳,大概猜到他要問什麽,伸手按住他的手腕,彎起唇角,準備把人哄迴家。


    宮華歲卻沒給他這個機會。


    下一秒,沉悶低啞的提問聲在封閉的車廂響起。


    “這些傷,是我造成的,我又欠了你一條命,對嗎?”


    遲清和無法迴答這個問題,真相太沉重了,他不想讓它成為宮華歲的負擔。


    或許從那時起,宮華歲就跟歐義達成某種合作,通過綁架報複,騙過宮柏齊,粉飾兩人真實的關係。


    可命令下達,涉及的人員越多,紕漏也越多。


    底下人當了真,五年前那場綁架案實實在在發生了。


    那麽heaven出現在那也情有可原,他算是那一圈計劃裏特意設定的矯正機製,任務是確保宮華歲能完完整整地出現歐義麵前。


    隻是照heaven對人質的理解,“完完整整”保證四肢健全,意識清醒就夠了,可不會管宮華歲會不會被染指。


    而他感應到危險,被玉鐲短暫地帶迴這個世界。


    那時的情況太亂,他經驗再豐富,身法再快,也無法在那麽多人的包圍下,護住宮華歲。


    綁匪頭目挾持宮華歲,槍就懟在腦袋上,他不能賭,也賭不了,無法接受任何發生在宮華歲身上的意外。


    他隻能按照要求,往自己身上捅刀,刀開過刃,很鋒利,血流太多,他意識都不大清醒,必須速戰速決,從正麵突破。


    所以心髒這一槍,不可避免。


    他的命,也必須交代一條在那。


    這些不該是宮華歲承受的,遲清和也不忍心,依舊半真半假哄他。


    “這些傷是我自己弄的,跟你沒關係,你也沒有欠我命。”


    “自己弄的?”


    宮華歲輕笑一聲,隻是這聲笑怎麽聽都覺得悲傷。


    “清和,這個版本跟我調查到的不太一樣呢。”


    他攥住遲清和的手腕,越來越緊,越來越無法逃脫,“告訴我真相,你說不會對我撒謊的。”


    遲清和愣愣地望著那雙深棕色的眼睛,一點點染上水霧,悲慟、自責、難過恍若化作實質,直直戳中遲清和跳動的心髒。


    遲清和略顯狼狽地避開眼神,“你既然已經調查過,那我說不說還……”


    “重要!”宮華歲激動起來,“很重要!”


    遲清和嘴唇抿成一條直線,兩人就這麽僵持著,直到手背被滾燙的淚珠砸到,他才猛然迴過神。


    宮華歲的眼淚總能讓遲清和心軟,一遍又一遍,再硬的嘴也有被撬開的一天。


    遲清和歎息著,隻好順著他,縮略細節,將事情講一遍。


    他的語氣輕描淡寫,似乎不覺得往自己身上捅刀子是件多大的事,左右不過是進手術室縫條線。


    可落在宮華歲耳朵裏,跟往心髒刻刀子一樣。


    他哽咽道,“清和,你不該救我的。”


    “不能這麽說,我愛你,所以才會救你。”


    遲清和繞著邏輯哄他,“如果我不救你,就說明我不愛你,你想要這個答案嗎?”


    宮華歲的大腦罕見宕機,但在遲清和麵前,他可以毫無道理地耍賴。


    “我不管,你要是真喜歡我,就不準救我!你要保護好自己!躲起來!”


    遲清和也不糾結誰對誰錯,事情反正都過去了,他隻要把人哄開心就夠了。


    “好好好,都聽你的。”


    他輕柔地擦拭著宮華歲眼角的淚,“晚上哭多了,明天眼睛會腫的。”


    宮華歲頓時更崩潰了,“腫了,不好看了,明天你是不是就不會帶我出去了!你果然還是隻喜歡我這張臉!”


    “不是這樣的……”


    遲清和不知道這個邏輯怎麽就繞到這了,手忙腳亂地哄道。


    “不管什麽樣子,都會帶你出去,都喜歡你。”


    話音剛落,車邊的窗戶被人敲了兩下。


    遲清和下意識轉頭,眼前赫然出現一張趴在玻璃上直哈氣的軟嘟嘟圓臉蛋。


    “哥哥!哥哥!”車窗上貼了防窺膜,sewdeen隻能看見一片黑,但他喊得格外確定。


    “sewdeen?”


    遲清和的視線掠過sewdeen,看見宮時暮尷尬又好奇的臉龐。


    他莫名有種把別人家弟弟弄哭的心虛感,匆忙抽了兩張紙巾,幫宮華歲擦了擦臉,確定不會出紕漏,才緩緩降下車窗。


    “哥哥!”


    sewdeen一看見遲清和,就高興地撲過來,腿用力蹬著宮時暮的胸膛,想直接穿過車窗爬進來。


    遲清和怕他撞到,趕忙接著摟進懷裏。


    “你們怎麽在這?”


    “打算去吃夜宵。”宮時暮的視線虛虛飄到副駕駛,打趣,“自己沒車了?怎麽讓你老板把你送迴來?”


    宮華歲:“我有老板送,你有嗎?”


    宮時暮:“……”


    誰惹他了?這語氣怎麽這麽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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