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院都市的教堂裏麵並沒有多麽專業的東西,大部分都是對宗教毫無了解的人用刻板印象批量生產出來的道具。


    什麽聖象啊,燭台啊,還有洗禮池都是現代工業粗製濫造出來的產物,稍微。熟悉的人就會發現這些裝潢的業餘。


    這個教堂甚至沒有管風琴。亞雷斯塔都知道,他也知道十字教的的風格應該是什麽樣的。


    隻不過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想要通過這種方式來表明十字教的時代已經過去了,最多也隻是留存在故事和曆史中,沒有人在意真正的教堂是什麽樣的。


    當然麗多薇雅的到來就看不慣這種裝飾了,同樣看不慣眼前充斥著對宗教進行誤解的紅發少女。


    “第一,神不是你所說的那個隻會無腦把人類當嬰兒一樣溺愛的存在。第二,十字教是完全合法且合理的存在,不是你口中那種邪教。”


    挾美雙手叉腰據理力爭:“那又怎麽樣?你們這些什麽宗教啊其實不都一樣嘛,把相信自己的人強行拉入,又把不信你們的人給予嚴厲的處罰,就像中世紀那樣,還有贖罪券。”


    即便如此,麗多薇雅仍然保持著冷靜:“我再重申一遍,獵殺魔女是英國清教的事兒,而且贖罪券完全就是教廷腐敗後的產物,原因在於腐敗,而不在於十字教本身。”


    “怎麽?好事都是你們的,壞事做了就不敢認啊,現在網上隨便一搜都可以搜到你們在中世紀對普通人犯下的惡行。”挾美幾乎是指著麗多薇雅的鼻子罵。


    但她畢竟是羅馬正教的高層,也是一名修女,即便麵對這麽嚴厲的批評也沒有半點情緒波動。


    麗多薇雅隻是淡然迴應:“是嗎?可是看起來天川小姐是站在我這邊的哦,她的魔法名都是我給的,某種意義上說,她也是我們羅馬正教的一員,你和我說沒用,反正天川小姐已經和我是同樣認知的人了,有本事你讓她放棄魔法啊。”


    “你!!!”


    挾美氣的牙根癢癢,但又無可奈何,隻能在心裏暗下決心,“就算宮被邪教給騙了,我也要把她拉出來。”


    隨後她將視線投向四周,尋找著另一個女孩的蹤跡。


    在這兩人爭吵之時,誰也沒有發現天川宮已經爬到了聖像的肩膀上,掰著雕像頭上的一縷頭發。


    挾美看到這一切滿意的笑了:“哼哼,看樣子她可一點都不相信你們石雕的那個混蛋哦,這次是我贏了。”


    麗多薇雅不怒反笑:“反正這個雕像是你們這些令人厭惡的科學造出來的,根本不能代表任何事物,天川小姐這是在幫我們拆掉偽物而已。”


    此時,醉酒的天川宮身體微微傾倒,失去平衡後下落。


    這種距離,挾美隻一瞬間就跑上去去穩穩接住。


    隻見懷中的少女紅著臉暈乎乎的指著雕像說:“我要這個雕像的頭發。”


    “好好好,我都給你。”挾美瞬間爬上3米高的雕像,把石製的雕像頭發給掰了下來。


    “你弄壞這個東西是要賠錢的。”麗多薇雅在一旁沒好氣的提醒。


    挾美連頭都不轉,“我不給警備員打電話舉報你已經非常忍耐了。”


    當然啦,這一切在爭論在醉酒的少女眼裏都無所謂,她隻關心被掰下來的長條石塊放在祭壇的位置。


    在拆掉十幾個老舊燭台和砸碎彩色玻璃窗搭建好祭壇後,她將魘人符包裹的材料在空中掄了幾圈,擺好姿勢昂首挺胸,並大聲喊了一句:“大——變——身——”


    這一句中二發言吸引了剛才還在爭吵的兩人。


    循聲望去,天川宮將魘人符往祭壇中心一砸,右手狠狠的戳了進去。


    與此同時,在學園都市的另一邊,戰鬥還在繼續。


    樹狀圖認真的表情,第一次倒映在兩人的瞳孔中。


    可下一秒就看不清了。


    質子和中子無法結合,電磁排斥力使質子相互排斥,原子核解體。


    樹狀圖半徑50米內,地麵和景物解體,空氣分子也隨之崩潰。


    空氣中的氮氣、氧氣等分子由原子核和電子組成,強相互作用力消失後,原子核無法維持穩定,空氣分子將解體為自由誇克、輕子和光子。


    什麽都看不見,禦阪美琴和茵蒂克絲隻感覺到麵前有一道黑牆,向著她們緩緩推進。


    物質解體,光無法反射或者散射,視覺失效。


    沒有一次性將她們包裹在這片黑暗中,該說是樹狀圖的好心,打算讓她們再看一眼這個世界好呢。


    還是說這是一份殘忍,想看著自己的仇敵慢慢感受原子核解體釋放出的大量能量,用這種輻射折磨對手。


    大概是後者吧,畢竟作為計算機或者原典的樹狀圖,根本沒有人類那種人道的概念,無論是殘忍的虐殺還是溫柔的安樂死沒有半點心態上的區別。


    阿格裏帕的四元素,牛頓的煉金術,隻要有參數就可以算出任何東西的算力,同時演算科學和魔法。


    用魔法技術創造出科學的詭異現象。


    站在巨人的肩膀上製造出來的東西,就是如此的純粹。


    周圍的黑暗包裹住所有可以逃跑的缺口,過不了多久,他們身體上的每一個原子核都會分解。


    根本不用去觀察,隻要計算兩個人的畢達哥拉斯靈數,就可以算出兩人目前的情況。


    不會哭喊,也不會驚慌失措,隻是站在原地瘋狂思考各種可能性,想辦法解決眼前的危機,這就是禦阪美琴和茵蒂克絲接下來會做的事。


    範圍蔓延到兩人隻能緊貼在一起才能獲取空間,禦阪美琴緊緊抱著茵蒂克絲不撒手。


    放電也沒用,無論什麽物質在原子核解體下都沒有任何作用,現在沒有被原子核釋放的輻射影響,已經是樹狀圖的善心了。


    在最後一點五平米的範圍內,黑色的領域停在了兩人身邊。


    禦阪美琴隻聽見一聲慘叫,睜開眼時周圍的環境已經恢複正常,陽光自然的灑在她的臉上,帶來一絲溫暖。


    光已經可以正常照射,而那一聲慘叫,就是不遠處的樹狀圖發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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