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地上,一個白色的怪物在奔跑著。


    這種說法可能有些委婉了,實際上用落荒而逃這個詞才能更加準確形容一方通行的現狀。


    恐懼在心裏蔓延,這個敵人超過木原數多,超過垣根帝督,超過艾華斯,甚至超過了上條當麻。


    讓他如此不堪的原因是,另一個白色的少女在後方追殺。


    “別跑啊一方通行,身為最強的的能力者,君臨學園都市頂點的人物,怎麽連還手都不敢,這種丟臉的事情在你身上可不多見啊。”身後的少女在不斷追殺。


    紫電的迸裂聲響在雪中傳來。


    不是采用弗萊明左手定律,而是更簡單地使用電磁鐵把鐵製子彈擊出。


    與禦阪美琴的遊戲幣不同,這一發鐵釘雖然在威力上遠遠比不上超電磁炮,但是有著更遠的攻擊距離。


    一方通行應聲倒地,懷中的最後之作隨著慣性飛到了幾米外的雪堆上。


    而在他的左肩,那個釘子已經貫穿胳膊,隻留下一個紅黑色的血洞。


    引以為傲的反射並沒有起作用,那種可以操縱萬物矢量的加速器效果並沒有展現出來。


    一般情況下,別說是鐵釘,就算是核武器砸到一方通行的身上,也不會對他造成任何傷害,哪怕是一根發絲都不會燒焦。


    但是他沒有這樣做,他主動關閉了反射這個可以無敵的條件。


    不為別的,就因為那張白色麵具下露出的是第三位的臉。


    “不可能,為什麽你不會被最後之作影響!”一方通行明白,這個人絕對不是禦阪美琴,隻能是和最後之作相同的克隆人。


    但如果是克隆人的話,作為禦阪網絡司令塔的最後之作隻要一條命令下去,就可以讓她無法動彈。


    但是為什麽這個禦阪沒有?


    “禦阪是番外個體哦,是第三次製造計劃的產物,不受禦阪網絡控製,也不用聽那個舊時代的司令塔命令,禦阪隻有一個目的,就是將你打到不辨人形!”


    在她的體內裝了芯片和開關,就算接收到最後之作所發出的停止信號,隻要沒有統括理事會的許可密碼,就能自動拒絕接收信號。


    番外個體重新轉動手上的鐵釘,她的表情並不像禦阪美琴或者任何一個妹妹,而是更像一方通行的風格。


    “禦阪是所有禦阪的惡念集合體,會憎恨,會恐懼,會嫉妒,會憤怒,現在我就要用這股惡意對你複仇,第一名!”


    不到十米的距離,兩秒就能觸手可及。


    一方通行捂住受傷的肩膀,搖搖晃晃的站起來。


    但是,番外個體突然發出一聲哭腔,“求求……求求你不要殺我,誰來救救禦阪,禦阪還不想死。”


    聽到這句話,一方通行的心髒都快停止了,愧疚和懊悔瞬間磨滅了他的意誌。


    那是他在殺戮一萬個禦阪妹妹時一直都想聽到的話,隻要當初的任何一個禦阪妹妹說出這句話,悲劇都會停止。


    但現在卻在這種時候聽到,並且對方明顯是故意夾著嗓子這樣說的。


    麵前這個番外個體隻有lv4的水平,這一點在剛剛的攻擊中已經看出來了。


    如果使用一方通行的能力,別說是番外個體,就算是第三位本尊來了都沒用,隻要他想,就可以戰勝無數次。


    但一方通行沒有這麽做,而是選擇後退了,用一種快要摔倒的姿勢後退。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剛剛還在哭泣的番外個體突然大笑,“你就是這樣的惡黨嗎?你之前的殘忍呢,你作為最強的超能力者所代表的矢量操縱呢?還記得你是怎麽殺掉號的嗎?”


    “那個……號?”一方通行的聲音開始哽咽。


    那是他殺掉的最後一個禦阪妹妹。


    番外個體像講笑話一樣狂笑道:“你直接把她炸成了碎塊啊哈哈哈,你要不要把禦阪也變成這樣啊,禦阪現在就在你麵前,來等著你過來殺啊哈哈哈!”


    “呃……呃……”


    一方通行的喉嚨裏發出古怪的聲音,卻塞在深處久久無法平息。


    確實,他曾經虐殺過一萬多個妹妹,犯下了無論如何都彌補不了的罪行,等他發覺自己做過什麽之後已經晚了。


    被傷害就會被報複,被攻擊就會被還手,這是理所應當的事情吧。


    所以現在被找上門來也是應該的事情,畢竟罪人就不該被原諒,甚至一方通行自己也是這麽認為的。


    番外個體一步步靠近,“你知道禦阪被殺時候的心情嗎?你知道那邊倒在地上的最後之作大腦裏儲存了多少被殺時的血腥畫麵嗎?這些個體在死之後的幾秒內還能感覺到外界啊。”


    說完這句話的時候,番外個體已經走到了一方通行的麵前。


    然後是雷擊的爆發將其正麵擊中。


    看著倒在地上不能動彈的一方通行,番外個體突然問出了這樣的問題,“你知道為什麽禦阪妹妹們都不恨你,見到你還是一副可愛友好的樣子?”


    倒在地上的一方通行已經瀕臨絕望,也顧不得嘴裏的血是不是和地上的雪混合在一起。


    提出問題的番外個體迴答了自己的問題,“是因為她們沒有正確處理人類情感的半成品人類,包括躺在那邊的小鬼,她們還無法理解憎恨這種感情啊,而我就是由純粹惡意和負麵情緒填滿的禦阪,代表了所有禦阪的憎恨。”


    最後之作對一方通行的態度,並不是原諒,純粹隻是因為以「學習裝置」急速形成的人格,還沒有成熟到能正確地認識憎惡和恐懼之類的負麵情感。


    這種情緒瞬間爆發出來,番外個體狠狠的踢在一方通行的肚子上。


    但他不敢反抗,不要說開啟反射,就算是折射都不會去操作,因為他的精神已經無法正常思考了。


    使用能力是要依靠計算力來進行精密操作的,如果沒有對應的公式和計算力,超能力可能不會順著使用者心意。


    就像空間能力者在情緒不穩定的時候會將落點計算失誤一樣。


    使用能力的話,萬一受到影響說不定會誤傷眼前的番外個體,哪怕他曾經可以毫不留情的殺掉克隆人,現在也不會允許任何這種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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