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所憤恨的本大爺的行動,以及你自己所做過的事情,實質上根本沒兩樣,本大爺為了解決自己的問題而揮動右手,你為了解決自己周圍發生的事件而揮動右手,我們的做法,同樣都是將別人拚命努力累積起來的成果一拳擊碎,手段上並沒有什麽差別。而且本大爺確信……自己的行動,意味著絕對之善的到來。”


    巨爪將莎夏舉過頭頂,就像在展示自己的戰利品一樣。


    上條當麻厲聲反駁:“所以你的意思是要我袖手旁觀別插手,眼睜睜看著茵蒂克絲受盡你的折磨?別開玩笑了,你任意妄為地利用羅馬正教的人,強迫法國對英國施壓導致英國發動軍事政變,那樣也能叫做絕對之善?我看你腦袋根本有問題吧。”


    “那麽你的意思,是阻止那些事情的你就代表了善?”右方之火反諷。


    上條當麻毫不退卻:“茵蒂克絲正在痛苦著。因為你引起這場無聊的戰爭,不知道導致多少人因此哭泣。我想為他們挺身而出,有什麽好奇怪的?我想為了一個昏厥、無法醒來的女孩戰鬥有什麽不對?至少輪不到你這個折磨無辜民眾,卻沾沾自喜的混賬來教訓我。”


    “你真的很有意思。”右方之火笑著將右手伸向上條。


    他手上拿著一個小小的圓筒形裝置,那是茵蒂克絲的遠距控製靈裝。


    見上條臉色大變,右方之火冷笑著,對他說道:“這些話,你敢在一直被你用謊言蒙在鼓裏的修女麵前再說一次麽?”


    “……”


    上條因震驚而肩頭微顫。


    通過遠距控製靈裝,茵蒂克絲的意識有時可以和右方之火連接,他看到聽到的情報,也能傳到那個茵蒂克絲腦中。


    “在這種情況和條件下,你還敢說同樣的話?就當我搞錯了也沒關係。但如果你真的是那樣想,為什麽要在那女孩麵前,一直繼續你那睜眼說瞎話的演技?”右方之火狡黠的笑了。


    能說出這些話,就代表著他已經知道上條當麻失憶的事情了。


    這件事茵蒂克絲是不知道的,這是為了照顧她的情緒,所以才特地隱瞞的事情。


    上條突然感到全身發冷。


    但並不是對自己本身的危機感到戰栗,是為了某個少女,因為他感覺到一直支撐著他的隱形支柱,仿佛被人一點一滴地削去。


    另一方麵,右方之火用普通的手指輕輕撫摸自己的太陽穴。


    他笑道:“你所隱瞞的東西隻有你自己才能解決,那女孩是怎麽想的,也隻能由她自己判定。你不會真的覺得這種犧牲小我,拒絕吐露自己的心聲和委屈的做法是正確的吧,被隱瞞的親人隻會在不知覺的情況下痛苦。”


    因為充滿惡意之言,上條當麻就像身體被封鎖住一樣無法行動。


    而在他身邊,天川走過來安慰道:“別聽他胡說,你的選擇是對的,換做是我也會選擇讓對方什麽都不知道,然後讓她幸福下去。”


    畢竟她也是這樣做的,雖然相比於上條的隱瞞更加激進。


    “嗯,雖然說本大爺的計劃是取得莎夏和幻想殺手,但考慮到你的右手是儀式的最後一部分,而且同時帶走你和莎夏可能有些影響天使的靈媒,就暫時放過你好了,可不要太早死去哦。”


    取得完全勝利的右方之火想要離開。


    但很快,他就像想起什麽一樣,轉過身說道:“之前在英國的事,謝謝你啦!”


    這句話是對天川說的。


    她用手指著自己說:“我嗎?你謝我什麽啊?”


    右方之火歪著頭輕笑:“謝謝你幫我找到這個控製禁書目錄的靈裝啊,要不是你的提示我恐怕還得逛好大一圈呢。”


    短短的一句話如炸雷般講起,上條當麻不可置信的看向天川。


    右方之火挑撥道:“你還不知道嗎?那個女人和我是抱著同樣的目的前往英國的,當時她也在偷取魔道書哦,也就是在那個時候,她將遠程控製靈裝的所在地告訴了我。”


    言盡於此,右方之火在一瞬間水平移動幾公裏,消失在眾人麵前。


    上條當麻沒有言語。


    那個能控製禁書目錄的靈裝,那個將茵蒂克絲折磨至此的靈裝,居然是身邊之人將消息交給敵人的。


    而且,按照右方之火的說法,天川也是去盜取魔道書的話,那她為什麽會有這麽多魔法知識的疑點就說的通了。


    “等……等一下,當麻你聽我解釋。”天川想要辯解,但卻因為慌亂講不出話。


    她伸出手,想要扯住對方的衣角。


    上條當麻迎麵走來,卻又嚇的她連連後退。


    天川閉上雙眼,等待著對方的訓斥,但最後等來的卻是一聲無奈的歎息。


    “沒事啦天川,我們繼續想辦法吧,現在莎夏被抓走了,我們要好好製定接下來的戰略才行。”上條當麻溫和的思考著接下來的進度。


    這個反應讓天川有些始料未及,“啊?你不怪我告訴右方之火遠程控製靈裝的事情了嗎?”


    上條當麻淡然說道:“你說這個啊,這件事情不能怪你吧,畢竟右方之火的實力我們都看到了,如果你當時不說出什麽有價值的情報,一定不會受到什麽好待遇的,在這種脅迫下這麽做是正確的,我怎麽會因為你自保而怪你呢。”


    非常樸素的語言,也沒有任何的怪罪和責難,隻是感同身受的站在對方的立場上去理解對方。


    天川哇的一聲撲了過去,“真的謝謝你啊,果然你人是最好的。”


    在旁邊看了很長時間的,是同盟國首領伊莉莎莉納以及受傷的前方之風,此時不知應不應該上去插話。


    終於,伊莉莎莉納忍不住走上前提醒:“那個,我們現在是不是應該商量一下接下來沒有莎夏的作戰方案啊?”


    聽到這話的天川瞬間冷靜下來,平平淡淡的迴複:“哦,你們慢慢製定去吧,既然莎夏不在了我們就不用管了,當麻我們走。”


    “啊,這就不管了嗎?莎夏可是被抓去了充當戰力了,你也太不在乎這場失敗了吧。”上條當麻不知該說什麽。


    天川一臉無所謂的表情,“哎呀,莎夏什麽的不重要了,我準備好的靈裝到了,快陪人家一起去看看好不好,快走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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