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定製好的戒指在金毛被捅那天製作好,一直到現在都沒有送出去的機會。


    是真的想和顏珺曄一起戴上獨屬於他們兩個人的婚戒。


    顏珺曄現在百分之百確定常俞能聽到他的心聲。


    他心中所想,常俞全迴答了出來。


    其實細細迴想,他發現常俞其實很早前和他一條狗的交談就格外順暢。


    他還以為是他們在同一屋簷下生活久,對彼此有足夠的了解,原來是常俞從開始就有超能力。


    是他對常俞徹底放下了戒備心,才一直傻的沒有發現其中異常。


    ——「什麽情況下聽不到我的心聲?」


    「十米遠。」常俞知道顏珺曄現在是想遠離他。


    他沒有隱瞞,此刻隻有坦誠才是對顏珺曄最大的尊重,「我去原先的屋子,你在金毛的屋子距離就足夠。」


    顏珺曄都懶得說話,反正他在心裏想一遍常俞就知道他在說什麽。


    ——「你進房間去。」


    他現在需要擁有自己的空間去思考常俞說的事情,他不想被常俞聽到。


    常俞已經鎖好了門,確保顏珺曄跑不出去,在顏珺曄盯犯人一般的視線下自覺抬腳走進了屋裏。


    他知道無論怎樣解釋都很無力,隻能唿喊他想喊了很多次的名字,「顏顏。」


    顏珺曄沒搭理常俞,也不想聽常俞說話。


    常俞這張嘴他一直都知道很會說,比他還能胡說八道。


    他前蹄子翹起,毫不留情的把常俞拍在門裏。


    還不忘反鎖住房門,不讓常俞出來,再有聽到他心聲的可能性。


    常俞還記得剛開始慶幸家足夠大,他現在後悔當初買這麽大的房子了。


    他都不能第一時間掌握顏珺曄是否真的生氣,是否有迴到人身的消息。


    顏珺曄進到了自己許久沒進來過的金毛房間。


    他心裏很亂,也不知道要如何麵對能聽到他心聲的常俞。


    一點兒秘密也沒有,完全任由拿捏,分不清真情或是假意,這不是他想要的感情。


    哪怕他知道常俞大概率是想要擺脫煩人厭的心聲,但常俞怕也沒得選擇。


    和他一樣,都是天選之人。


    顏珺曄煩躁的在床上翻了個身。


    窗外的雨點撞擊在玻璃上,大雨模糊了他的視線。


    顏珺曄又在想,常俞之前明明瞞他瞞的很好,他也傻的沒有發覺。


    不告訴他這一切,他們還可以如往常平靜生活。


    想到這他嘆了一口氣,常俞這個人,道德高尚,感情潔癖,怕是做不到瞞他一輩子。


    但常俞為什麽要挑現在的時間點告訴他?


    顏珺曄沒覺得這是一個很完美的時間。


    是因為狗身比人好控製嗎?


    他覺得常俞好像也沒有這麽狗。


    大腦亂糟糟一團,他最後在雜亂無章的雨聲裏睡著。


    常俞一直等到淩晨三點,才敢自己偷偷打開門出來。


    自己家的門那當然不可能鎖住他自己。


    他敢現在出來,是他猜測這個點,顏珺曄已經困得睡著了。


    果然顏珺曄蜷縮在床上,打著小聲的唿進入了夢鄉。


    如果顏珺曄的魂魄迴去,金毛是隻有唿吸沒有任何反應。


    靈魂還是沒有互換迴去。


    常俞給顏珺曄掖了掖被子,靜靜坐著看了會兒,怕吵醒人,起身走到客廳。


    他把不該說的秘密都說了,結果還是沒用。


    常俞覺得顏珺曄猜想生氣魂魄會迴到本身,這個想法是錯誤的。


    家裏很少出現的煙點燃,常俞看著窗外沒停的雨陷入了沉思。


    也開始思考,如果顏珺曄迴不去,以現在的情況,他和顏珺曄要怎麽相處。


    顏珺曄本來就沒睡踏實,他聽到常俞有推開門,還坐在了他床旁邊看他。


    最後清晰捕捉到打火機的聲音。


    他從床上跳下,從房門中探出半顆頭觀察。


    常俞獨自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修長的身影在昏暗的燈光下顯得落寞而孤獨。


    猩紅的菸頭在黑暗中閃爍著,是屋內唯一的光亮來源。


    煙霧好似要把常俞整個人都包裹住,常俞好像踏不出去困住他的迷霧。


    顏珺曄沒有見過常俞抽菸,更不用說抽的如此兇的常俞。


    一根接一根,他靈敏的狗鼻子聞到的全是煙味。


    他哥哥就喜歡抽菸,抽的還兇,他從小吸過太多二手菸,長大後一點兒也不想自己主動再吸。


    不過提起顏珺靚,加上前幾天三花貓事件,他好像知道常俞為什麽會選擇在現在,把能聽到心聲的事告訴了他。


    ——「是想要惹我生氣嗎?」


    顏珺曄自己都不知道得知真相後,自己是生氣更多還是震驚更多。


    「醒來了?」常俞聽到顏珺曄的心聲後摁滅了菸頭,「的確是在惹你生氣,不過照目前來看,生氣應該不是迴去的辦法。」


    「不過早說晚說都得說,我不想我們兩人之間再有秘密。」


    常俞說的再好聽,顏珺曄一時半會兒也接受不了。


    ——「最主要的問題是常俞不會一直都能聽到我心聲吧?那這日子還怎麽過?」


    生氣歸生氣,還沒到他氣的要一腳踹了常俞的程度。


    ——「如果聽到心聲沒有辦法停止,我可能真的要思考這段關係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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