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顯然見過他這副模樣:「看來對方很特別。」


    謝謫笙食指有節奏地敲著茶幾,直白道:「對我來說,無可替代。」


    「那你可以先試著交往或者追求。」對方似乎在翻閱病歷,一副工作的口吻,冷淡認真,「病態的占有欲是缺乏安全感的表現,如果對方是一個可靠的人,或許能緩解你的症狀。」


    「你這公事公辦的態度可真敷衍啊。」謝謫笙並不太接受他的建議。


    「不,這是真誠的建議。」對方聲音都沒有起伏,「從心理學角度來說,對方並沒有明顯排斥你的意思,隻要你藏好自己的尾巴,成功的機率很高。」


    謝謫笙「嘖」了一聲:「你還看電視?」


    「並沒有。」對方十分嫌棄,「你們的節目太火爆,我新來了一個二十歲的女性患者。為了了解病情,我聽她說了兩個小時的謫鹿cp的相處細節,患者堅信你們能走到最後,並且是彼此的真命天子。」


    謝謫笙都能想到他頂著性冷淡的臉聽小姑娘眉飛色舞地磕自己cp,頓時被自己想像的畫麵逗笑了。


    「聽起來小姑娘還挺開朗的,怎麽會去找你?」


    「這就是患者的隱私了。」心理醫生冷酷無情地拒絕交流。


    「好吧。」謝謫笙伸了個懶腰,語氣十分危險,「如果我要是被拒絕了呢?」


    對麵的心理醫生沉默了片刻:「我會報警。」


    謝謫笙頓時笑了起來:「可真是冷酷無情啊,我好歹每次給你六位數的診療費呢!」


    對方顯然不願意和他深聊:「還有事麽?我接下來還有患者。」


    「嘖,多少錢,讓他換個時間來,我付他損失費。」謝謫笙看起來還想聊下去,光明正大地占用自己醫生的時間。


    迴應他的是電話的忙音——對方直接掛斷了他的電話。


    「切,說好的視財如命呢。」謝謫笙笑看著自己的手機界麵,也並沒有生氣,畢竟這是唯一一個能治療自己的心理醫生了。


    這一通電話讓謝謫笙心情好了點,畢竟沈鴞那個共進晚餐的要求讓他如鯁在喉,在聽到要求的那一瞬間,他甚至想讓人馬上消失在自己麵前。


    這麽想著他眯起了眼:「追求……嗬。」


    直到晚上都是他們的休息時間,在晚飯時分,沈鴞上三樓敲開了慕禹的門。


    慕禹看到沈鴞並不意外,拉開門讓他進來道:「你比我預想得要晚一些。」


    沈鴞眼底帶著防備:「前輩倒是高瞻遠矚。」


    私人臥室是沒有攝像頭的,因此兩人非常痛快地開誠布公。沈鴞道:「我希望前輩能幫我一把。」


    慕禹悠閑地給自己倒了杯咖啡:「感情這種事情最是強求不得,再說我和林鹿深也不熟,牽橋搭線這種事也並不好做。」


    沈鴞知道這是要讓自己加籌碼的意思,卻不願退讓:「隻要我能和林前輩搭上cp,那雲觀梔前輩就隻能是您的,《與魂》的男主角必然被您收入囊中。」


    慕禹輕哂一聲:「我已經拿到影帝了,《與魂》對我來說沒那麽重要。」


    沈鴞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答案,他之所以來找慕禹便是為了能幫他爭得《與魂》的男主角,不想慕禹竟然另有打算。他咬了咬牙,猶豫著要不要亮出自己最後的底牌。


    慕禹一眼就看穿了他在想什麽,放下咖啡雙手交疊放在膝上給了沈鴞極其強的壓迫感:「我可以幫你,不過有個前提條件。」


    沈鴞精神一振:「您請說。」


    「我要你幫我拿下另外一個人。」慕禹眼底閃過深沉的算計,「謝謫笙。」


    這完全超乎了沈鴞的意料:「您……」


    「理由你不需要知道。」慕禹站起身,「所以還請你不要再處處針對他。」


    沈鴞看著慕禹那堅決不容辯駁的模樣,內心升起極大的不甘和嫉妒,那個小白臉有什麽好的,他甚至才剛入圈,連一部作品都沒出過!


    如果……如果慕禹喜歡謝謫笙,那自己又有什麽不可以。


    「前輩您喜歡……那種類型的?」


    慕禹看著已經麵容已經完全扭曲而不自知的沈鴞,眉頭微蹙:「我喜歡什麽類型並不需要你來評定。」


    這明顯拒絕的模樣讓沈鴞的理智徹底燃燒幹淨,他竟然不管不顧地沖嚮慕禹,從身後抱住了他:「前輩……如果您也喜歡,那我……我不可以麽?」


    他之前並不知道慕禹的性取向,要是早知道他一定會同步下手,不會一而再再而三地在林鹿深那裏自取其辱。


    慕禹非常反感他的觸碰,瞬間將他甩開:「拿開你的髒手!」


    沈鴞猝不及防地趔趄了一步,被慕禹眼底的厭惡和殺意震懾到沒敢再動,泫然欲泣地看著他。


    但這模樣隻讓慕禹感到噁心:「是我高看你了。」


    沈鴞:「我……我隻是……」


    慕禹居高臨下地審視著他:「我承認,在名利場中一些你情我願的交易可以獲得更多的利益,但是不要把這些手段用到我身上,噁心。你以為我不知道你為什麽認準了林鹿深麽?」


    被戳中最隱秘的心思,沈鴞明顯慌亂了起來。


    「雖然是對手,但是我敬佩林鹿深對感情的執著和認真,你不過就是想要用他的感情去換取利益而已。在他那裏可以換取的東西在我這裏毫無可能。」慕禹冷冷地看著他,「留著你那些手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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