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她小小年紀,性子柔怯,也不像是個能長袖善舞的,才?藝也是平平,卻能當得了頭牌。


    不過?單憑了這一張臉罷了。


    也難怪,連薛鈺都?分辨不出。


    盡管薛鈺被失而復得的欣喜沖昏了頭腦,在這種關頭,往日的謹慎必剩不了幾分,可他們畢竟是整日同床共枕、耳鬢廝磨的人,是這天底下最最親密之人,麽娘能一打眼騙過?薛鈺,足見其與趙嘉寧有?多相像。


    他就?這麽看著她,忽然想起有?一迴他有?事去薛鈺的住處找他,出了月洞門,遠遠地看到遊廊下,薛鈺閑閑地坐在欄杆的坐凳上,麵上掛著疏懶的笑,一手?扶在趙嘉寧的腰上,身子後仰,靠著欄杆,讓她坐在他的腿上。


    趙嘉寧一貫是沒骨頭似得,手?臂環在他的肩頸上,皓腕露出來一截,在陽光下白得晃眼。


    她微噘著唇,在他懷裏哼哼唧唧,扭來扭去,不必聽清她在說什麽,也知道她是在同薛鈺撒嬌。


    她便是一向又作又嬌,對旁人還收斂幾分,可一麵對薛鈺,或許是知道他會無底線地包容她,便更是肆無忌憚,幾乎無時?無刻都?在向他撒嬌,非得讓他哄著她。


    再抬眼望去時?,她臉頰泛紅,搭在他肩頸處的手?收了迴來,捧過?他的臉,仿佛是情不自禁,又仿佛是受某種蠱惑,看得入了迷,竟低頭吻了下去,薛鈺一怔,唇邊的笑意愈發?濃了。


    身子懶洋洋地往後靠去,隻依舊穩穩地扶著她的腰,防著她吻得太過?忘我而從他身上掉下去,餘下卻沒了動作,卻是既不迎合也不推拒。


    像是故意起了逗弄的意思。無論她怎麽親他,他都?仿佛入了定,不給半點迴應。


    如此親了片刻,趙嘉寧也後知後覺反應過?來了,自然是不依,他在遠處看不真切,隻能看見她像是著惱要作勢捶打他,然而那軟綿綿的拳頭最終沒能落下去,隻是氣鼓鼓地背過?了身。


    薛鈺便微微直起身,從側麵摟抱著她,將下巴抵在她的肩窩,不知湊近說了些什麽,她終於肯轉過?身,挽著他的手?臂開始來迴晃蕩,不知是撒嬌還是使性子,薛鈺還是那般懶洋洋的,隻是掐了一下她的臉頰,始終含笑看著她。


    對她的愛意,在眉梢,在眼角。


    等?到再親的時?候,薛鈺便扣住她的後腦勺,極為投入地迴應著她,加深加重了這個吻,趙嘉寧漸漸閉上了眼,撫上了他的後腦,白皙的手?指,漆黑的發?,那樣鮮明?,她像是十分難耐似得,越扣越緊。


    兩?人一時?吻得難捨難分。


    他就?這麽遠遠地看著他們,也不知他們要親多久,正猶豫是不是要先打道迴府時?,薛鈺卻慢慢地放開了她。


    她順勢軟軟地枕在他的肩上,閉眼喘勻著氣息,等?到再睜開眼時?,臉上依舊緋紅一片,唇邊卻劃過?一道狡黠的笑意,探出手?,一路從他的衣襟下劃,漸漸停在他的腰帶邊緣,指尖輕輕往外勾帶,然後又慢慢往下……


    明?晃晃的挑逗。


    那隻作亂的手?終於被按下,薛鈺一把將人打橫抱起,趙嘉寧嬌唿了一聲,似乎是玩過?火了,顯然也沒料到他會突然將她抱起帶迴屋治她,晃著兩?條腿掙紮著想下去,但顯然無濟於事,便也不再做無謂的掙紮,轉頭伸手?摟著他的脖子,慢慢地將臉貼了上去。


    直到他們轉過?了彎,徹底消失在了前方,他才?收迴視線。


    深秋的季節,落葉鋪了滿地,秋風蕭瑟,竟裹了幾分寒意。


    他挑了挑眉,看來一時?半刻薛鈺是完不了事了,他自然也沒這個閑心再等?下去。


    薛鈺人前疏離冷淡,不近女色,但私下與趙嘉寧一向十分荒唐,今日所見,原也不過?一件極平常的事,他迴去後也就?忘了,隻是不知道為什麽,此刻見著麽娘,卻忽然想起那一幕。


    雖則早有?耳聞,合該見怪不怪,但那是他第一次親眼見到他二人相吻的場景。


    燭火昏黃,光線算不上太明?亮,他攫住她的下巴,久久地凝視著這張與趙嘉寧極為肖似的臉。


    漸漸地,眼前生出了幾分奇異的眩暈之感。


    仿佛眼前的這張臉,慢慢與趙嘉寧的重合。


    他拇指摩挲著她紅潤柔軟的唇瓣,想起那日他撞見的那一幕,忽然想,倘若她就?是趙嘉寧呢?


    倘若她就?是趙嘉寧……那她的唇……


    他看向她的眼神透露出幾分迷茫,或許此刻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像是受了某種蠱惑,不由自主地靠近。


    又像是從前被世俗枷鎖所束縛住的心意,說不清道不明?,連他自己?都?尚未察覺,便不可置信似得,已被慌亂地按捺下,唯恐被別人察覺一星半點,此刻卻再難壓製,以一種十分荒謬的形式破口而出。


    他唇角劃過?一道弧度,像是自嘲,又像是認命,最終隻是慢慢地閉上了眼,喑啞道:「吻我。」


    麽娘一怔,似乎沒料到他會突然有?這樣的要求,但到底還是屏住唿吸,小心翼翼地吻了上去。


    ——


    姚廣平想起還有?要事未稟,便去而復返,由候在外麵的侍婢蓮兒將他引到密室門口,可偏偏門沒關,於是兩?人恰巧撞見了這一幕。


    蓮兒驚不能語,她從前是在慕容桀身邊伺候的,因著嘴巴嚴實,手?腳又利落,便被姚廣平要了去伺候麽娘,饒是她自認十分了解慕容桀,但在見到眼前這一幕時?,還是驚訝地捂住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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