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曉在警察局等來了孫雅婷迴過來的電話。


    孫雅婷電話裏說:“我已經勸過魏東明了,他不會對你兒子怎麽樣的,他這人雖然有時很衝動但也是個重情的人,魏然他也養了這麽些年,他沒什麽理由將你倆之間的恩怨轉嫁到孩子身上。”聽到孫雅婷的迴話,李曉心裏才稍稍有了些安慰,一顆懸著的心放了下來。


    迴到問詢室,她什麽心思也沒有腦袋裏全是想著兒子以及魏東明、吳春貴、寧華這些人之間的恩恩怨怨等等,警察問什麽她口裏便應付著什麽。在警局她也見到了吳春貴,看著他那唯唯諾諾的樣子,李曉便知道寧華說的不是假話,就他這樣的人隻要稍稍給點利益,就會倒戈相向。‘我和兒子指著他是靠不住的。’李曉心想。在警局蹲了一晚,第二天一早她就決定了接受寧華的條件,至少先讓自己出去再說。


    寧華在調解書上簽字。李曉吳春貴被釋放,同時一份店麵轉讓合同也放在了李曉麵前。


    “這可是我七年的心血的。”李曉不甘的說。


    “這還是你傷害我七年以來的見證。”寧華見不得李曉楚楚可憐的樣子。


    “以後你會好好對待我的服裝店以及我店裏的員工吧。”李曉抬頭問。


    “李曉,這好像不是你該關心的事兒。隻要你簽了字,這店鋪就是我的了,至於我想繼續賣服裝還是做其他亦或是將它關閉都與你無關。”


    李曉無可奈何的看著寧華。


    “怎麽樣,曉曉。此刻你這樣看著我是不是覺得自己很無助很委屈卻又無能為力。”寧華看了一眼不遠處的吳春貴和王海,走到李曉後麵彎下腰靠近李曉的耳朵,雙手放到她肩上說:“曉曉,你看。”寧華伸出一根手指指著吳春貴。“就是這個禿頭男人,七年前你怎麽和他合謀一起害得我是不是還曆曆在目啊,那時候的我比你現在迷茫惶恐恐懼一百倍一千倍。我說過的,你欠我的我會一樣一樣拿迴來。”


    李曉斜著眼睛,眼神中透著一絲慌張看著此刻的寧華。“你還想拿迴什麽?”


    “沒什麽,你趕緊簽吧。”寧華將筆放到李曉麵前。


    “那是你未婚夫吧。”李曉看了看不遠處的王海。


    “對,吳春貴旁邊不遠處那個男人就是我未婚夫王海,相信你早就認識,即使不認識也早就聽過。”


    “聽過,何止聽過當初你逃婚的事兒在我們那小縣城都傳遍了我知道當然不奇怪。”


    “那麽他怎麽會到長溪來曉曉你比我更清楚吧。”


    “我怎麽會清楚呢,那是你未婚夫。而且聽說你們不久之後要迴去結婚了是嗎?”


    “如果真是有那一天的話,我一定會好好謝謝你。”


    “謝我做什麽啊。華兒你這七年在外漂泊也該找個人安定下來了。”這話又假又虛偽。


    寧華彎下腰來在她耳邊輕柔的是細語:“謝謝你讓我變成殘花敗柳一朵,讓我失去了談愛情的資格,讓我一輩子活在遺憾和痛苦之中。”聲音淒涼而悲傷。隨後她又將腰板立直,話鋒一轉說道:“不過這次的事兒真要謝謝你,如果不是你將他騙來來,恐怕我現在已經死在吳春貴的暴力之下了。”


    ‘一輩子的遺憾和痛苦。’李曉想起來那次不經意間珊珊對她說過的寧華的秘密——她有抑鬱症。‘既然她自己都這麽說了看來事情是真的了。’李曉心想。


    “也對,這王海和白一濤比起來是差遠了。不過白一濤如今家裏破了產就算你當初跟了他也不見得有什麽好日了過,你看看如今的孫雅婷我瞧她過得還不如你呢。”


    “你這麽說意思是我該感謝你嗎?”寧華聽著李曉說的話陣陣可笑。


    “那倒也不是,我的意思是這個合同咱們也可以不必簽的這麽急,說不定過幾天我就有錢了。我去求魏家二老,隻要他們給我二十萬我就立馬和他們兒子離婚,到時候二十萬我照樣可以給你。”


    “李曉,你還當我是從前那個又傻又單純的寧華嗎?還以為我會什麽都聽你的嗎?你真是可笑。”


    “不出兩天我一定可以拿到二十萬,到時候我一分不少給你,隻要你現在別拿走我的服裝店。”


    “店子我要定了。今天這個字你簽也得簽,不簽也得簽。前麵就是警察局我不介意再進去一次。”


    李曉拿起筆猶豫不決。


    但是不遠處的吳春貴王海兩人已經怒目相對。


    “你就是寧華的未婚夫啊。”吳春貴閑來無事故意主動搭訕王海。


    “怎麽不像嗎?”


    “這光從外表看你倆真不像一對。”


    王海瞟著他,在他心裏早就對寧華放過吳春貴的行為感到不滿。


    “你這未婚妻可真水靈,七年前我睡她的時候還是處女呢。我看要不是因為這樣你還撿不到這個大便宜吧,這麽說起來你還該感謝我呢。”


    李曉簽完了字,寧華滿意的拿起合同看著。


    ‘砰。’王海一拳打在了吳春貴臉上。吳春貴被打出了血,吐了一口在地上,嘴裏鮮紅的血直流。周圍的看客立刻圍攏過來。寧華李曉見狀立刻跑了過來。


    “讓一讓,讓一讓。”寧華將合同放進包裏,用力的撥開人群。


    “呀,你怎麽樣啊。”李曉驚訝的扶起地上的吳春貴。“怎麽還流這麽多血。”


    “這小子打的。”吳春貴指指王海。


    “王海,你怎麽打人呢。”寧華責怪著他。


    “是他先欺負人的。”王海笨嘴拙舌的說。


    “他怎麽欺負你了,就算欺負你一個外地的,你也不能動手打人。”李曉瞪了他一眼。


    吳春貴也站直了說。“我怎麽就欺負你了,我隻不過說了實話而已。”


    王海聽著這話又怒目圓睜緊握住了拳頭。


    “你小子幹嘛呢,還想打人啊。趕緊道歉。”李曉說。


    寧華瞧著王海,他眼裏充滿了憤怒。“好了,好了。王海不管他說了什麽,你給他道個歉這事兒就算完。”寧華王海說。


    “喂,現在被打的是吳春貴,這事兒憑什麽你說完就算完啊。”李曉不得勁的瞅著寧華說。


    “打了一拳而已,你還想怎麽著。難道你剛才簽的合同你還想反悔?就算你想反悔,這時候已經太遲了。”兩人四目相對,互不相讓。


    這時吳春貴走了過來。“好了,好了。你們兩也別爭了,隻要這小子給我道個歉,這事兒也就算了。”


    寧華見吳春貴這樣說迴頭看了一眼走到王海麵前。“王海,你去給他道個歉咱們趕緊離開這裏。”


    “我不去。”王海倔強又生氣的看著寧華。


    “你這人怎麽說不聽呢。”寧華拽著他。


    他一個反手,將寧華的手臂甩落在右側。


    “你小子還挺有脾氣啊,我欣賞。不過,你當才打了我,你必須向我道歉。”吳春貴說。


    “要道歉也是你道歉,誰讓你侮辱我未婚妻的。”王海歇斯底裏的朝著他喊。


    看著王海的反常行為,寧華大體也猜到了吳春貴言語之中說了些什麽。她立刻變了一種態度。“吳春貴,這事兒既然是你先招惹,就不要怪了人家打你。道歉是不可能了,除非今天他把你打進醫院,我保證我們倆都像你道歉,而且醫藥費我出。”


    眾人齊刷刷的看向寧華。“這女的怎麽這樣勸架”、“這女的真霸氣啊。”人群中議論紛紛。


    “喂,寧華你這是什麽態度。”李曉有些摸不著頭腦。


    “什麽態度?態度就是對待你們這種狼狽為奸的男女不必客氣,就算對著你們說人話你們也聽不懂。”


    “你怎麽說話。”李曉湊上來一副要揍人的樣子。“怎麽樣,要打架啊。”


    “你說的太對了,我今天就是要教訓你這個賤貨。”寧華將衣袖一卷抽起李曉的耳光。


    ‘哇’眾人尖叫了一聲。


    李曉反應過來將包包一甩,迴了一個耳光。寧華脫下高跟鞋,撩起頭發出拳出腳向著李曉身上打去,李曉也不甘示弱伸出手揪起寧華的頭發,兩人很快糾纏扭打在一起。王海見狀又給了吳春貴一拳,吳春貴也過來急急忙忙攻擊王海,但他一個五十多歲的人哪裏是王海一個三十多歲男人的對手,不多時就被王海打趴下。周圍滿是圍觀的群眾,卻沒有多事之人摻和進來拉架,直到商場的保安大哥們來了以後,才將四人拉停。


    寧華手臂和腿受傷,李曉臉上和腳有傷。吳春貴傷得最嚴重,四人中唯一沒受傷的就是王海。


    “今天打得真痛快。”事後寧華對王海說。


    “你看看你手上腿上都是傷還逞能。”王海一邊給寧華擦著藥水一邊有些不忍的說。


    “吳春貴今天說了什麽話啊。”寧華裝作無意其實又有意的問。


    “沒說什麽,他就說你不好,我氣不過。”


    寧華看了他一眼,知道吳春貴說的不止如此。“謝謝你今天替我出頭。”


    “我是你未婚夫本就應該維護你的聲譽。”王海害羞的說。


    ‘這男的還有點責任心。’此時寧華心裏對王海的印象有些改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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