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一了,李曉躺在冰冷的床上,身邊空無一人。盡管她剛剛經曆了喪子之痛,身很痛,心很累,但她沒忘記自己該做的事兒,今晚美景酒店等待吳春貴。


    中午的時候兒子魏然來看她了,使得她痛苦的心理有了些許安慰,也多了些和寧華繼續鬥下去的勁頭。六歲多的孩子懂了不少事兒,他問媽媽家中發生了什麽事情,為什麽爸爸突然不喜歡他了,見到他就對他大喊大叫。還有爺爺奶奶看到他總是歎氣,奶奶還不許他來看媽媽,是他偷偷聽到了爺爺奶奶的對話才知道了媽媽住院的地點趁中午休息的時候求著老師帶他來的。他還問媽媽為什麽躺在病床上,爸爸媽媽是不是要離婚?為什麽爺爺奶奶還說要把媽媽趕出去?


    這些問題李曉竟然不知道如何作答。她緊緊的將兒子抱在懷裏,叮囑他要聽爺爺奶奶的話,不能調皮搗蛋要好好學習。她猜中了兩位老人的心思,盡管他們知道了這不是他們的親孫子,但是畢竟養了六年多,有著這份感情在他們也不會不管孩子。而且她現在別無選擇,隻能把孩子放在魏東明父母那裏,因為她出院之後將要迴老家一段時間。


    下午4點左右她打車去了美景酒店等吳春貴。她相信這次一定會等到吳春貴,而且她也必須要找到吳春貴,她不能自己一個人單槍匹馬,她現在勢單力薄,幾乎所有的人都倒向了寧華一邊想著來對付她,所有她必須盡快找到同伴幫助。


    下午五點過一分她到了酒店。頂著一張布滿血絲泛白的臉,看著這個曾經她和吳春貴翻雲覆雨的酒店她竟有些不認識了,酒店去年重新裝修了一番,一切也不是七年前她的樣子了,既陌生又熟悉。她有些懊惱自己來遲了,吳春貴會不會已經上了樓,但是轉念一想,就算他上去了總要下來,隻要他今天來到這個酒店,她必須逮到他,不管等多久。


    眼看到了六點了,酒店進進出出的人很多,她目不轉睛的盯著門口,不敢鬆懈一刻,又害怕吳春貴因為七年的變化太大而認不出了,總之她是心急如焚。時鍾滴滴答答的過了六點,馬上要到七點了。吳春貴還是沒出現,按照卡片上寫的美景酒店下午五點至六點。那天在海洋酒店也沒等到人,難道是她猜錯了?如果沒什麽意外,這時候吳春貴應該早來了。


    七點也快過去了,馬上要到了八點了,她看到一個身型有些像吳春貴的男人,立刻跑了上去叫住他,可當那個男人迴過頭來,他才發現是自己認錯了人。


    已經到了八點,她灰心了,打算走了。


    當她垂頭走出酒店門口的時候,有個男人的聲音叫住了她。這個聲音無比熟悉,她立刻停下了腳步。對,就是她要找的吳春貴。轉過頭他身邊還有個嫵媚性感的女人,李曉立刻不管不顧的拉著吳春貴往外走,吳春貴竟不屑不顧的甩開她的手,跟著旁邊的女人上了樓。李曉氣得沒辦法,隻得坐下大廳的等著。


    快接近九點的時候,吳春貴才帶著那女人從樓上下來。


    李曉立刻上去拉住他。“吳春貴,我有重要的事情找你。”


    “七年不見,你還是這麽光彩照人啊。”吳春貴帶著猥瑣的眼神盯著李曉。


    “七年了,如果不是有非常重要的事情,我今天也不會出現。”李曉說。


    “七年前你悄無聲息的就消失了,如今又跑來找我,你怎麽這麽不要臉啊。”吳春貴羞辱著她。


    李曉本就帶著病,等了好幾個鍾頭,又被這吳春貴這麽一諷刺,她身體更加疼痛了,不過她還是強撐著。“我要跟你談談。”


    “談什麽,要談可以啊,咱們去樓上房間談。”吳春貴拿著手上的房卡色眯眯調戲李曉。


    “吳春貴,我今天來不是跟你開玩笑的,也沒空陪你玩。我要對你說的事非常重要,事關你也事關我,還有,還有寧華。”


    “誰?”吳春貴問。


    “寧華,她迴來了出現了,七年前做的事還記得吧。”李曉瞪大了眼珠提醒著吳春貴。


    經李曉這一說,吳春貴立刻想到了前些天也是在這個酒店見到的那個熟悉卻叫不出名字的背影,還有那個打他的女子,寄到家裏的照片,難道這一切都是寧華做的?他不禁有些懷疑了。


    旁邊的女人一直催著他走,他這時候才意識到李曉找他確實是有正事,從包裏掏出來幾百塊錢打發了帶過來的小姐。和李曉一起找了一處地方談話。


    “是你告訴了寧華那件事情的真相吧。”一坐下來李曉就直奔主題。


    “我可什麽都沒說。怎麽樣,這七年過得還好嗎?”吳春貴心虛的否認著,故意岔開了話題。


    “托你洪福,非常好。”


    “可是我看你這臉色好像並不好啊。難不成你離開了我過得並不怎麽樣?”


    “吳春貴,我離開了你過得非常好,有一個可愛的兒子,有愛我的丈夫還有自己喜歡的事業。我可以這麽說如果不是寧華迴來打破我平靜的生活,我過得比這世上百分之八十的女人都要幸福。”


    “你結婚了還有孩子,那真是恭喜。”吳春貴皮笑肉不笑的。


    “對,我是結婚了,可是孩子是你的。”


    吳春貴剛喝進口中的一口水差點全噴了出來。“你吃錯藥了吧,臭婊子,你今天來就是想跟我說我有個兒子?”他大聲吼著李曉。


    “你不用驚訝也不用緊張,我今天來一不是找你麻煩,二不是要你負責。我從七年前嫁給魏東明的那天起,就沒有想過把孩子的事情告訴你。”


    聽到李曉這麽說,吳春貴才稍微冷靜了下來。“那你快說,我還得趕緊迴去,我老婆十點半就到家,我必須在她到家之前先到。”


    “七年前的事兒還記得嗎?”


    “什麽事兒?”吳春貴明知故的問。


    “你強奸寧華的事兒。”


    “你別亂說,我可沒強奸她,是她自己喝醉了跟我沒關係。”


    “她消失了七年,如今終於迴來找我們複仇了。你知道她這次迴來都做了什麽嗎?”


    “什麽?”


    “她偷偷取了我兒子和你的樣本送到醫院檢測,結果顯示你和我兒子才是父子。”


    “你胡說什麽,誰誰誰和你兒子是父子?”


    李曉並不管吳春貴的反應,隻顧著自己說著。“然後她當很多人的麵,當眾宣布了這個消息,我老公一個極愛麵子的人,知道我給他戴了這麽多年的綠帽子,出手打了我。我肚子裏三個月的孩子沒了,我老公要跟我離婚,並且我以後都不能懷孕了,這就是我剛剛付出的代價。”


    “我說你臉色怎麽這麽難看,原來是流產了。”


    “你不用看我,我出事了,馬上就會輪到你。知道我怎麽找到你的嗎?就是寧華提供的信息,而且她還能弄到你身上的樣本說明她盯了你很久了,就等著時機成熟出手了。”


    吳春貴努力迴想著那天在酒店發生的事兒。“你這一說我還真想起來了,不久前也是在美景酒店,有個年輕的女人把我打了,我當時出來看到另一個背影,莫非他們是那時候取了我的血液?還有我老婆收到了匿名寄的照片?難道這都是寧華做的?”


    “除了她還會有誰這麽恨你和我?”


    “她這麽多年不出現原來都等著這一天呢。”


    李曉看了一眼吳春貴。“我問你,是不是你告訴寧華是我出賣的她,收了你的錢,還有我家裏的事兒。”


    吳春貴的思緒迴到七年前和寧華在酒店偶爾相遇的情形,膽怯的說,“七年前,你一聲不響就走了,我一直一直找你,有一天晚上碰巧遇到了寧華,所以我就……。”


    “所以你就將一切和盤托出了出來?你這個豬腦子,寧華她本不知道那天晚上傷害她的是誰,她原本一直想著自殺,我說她怎麽會下了那麽大的決心報仇,潛伏了七年,原來是你刺激了她。”李曉氣得咬牙切齒。


    “我,我那時還不是被你給傷到了,你當時不走不就沒事了嗎?”


    “我不走我肚子的孩子怎麽辦,你想讓我們的孩子一生下來就被人稱作野種,還是想讓我帶著兒子去逼你老婆離婚?”


    “我當時不知道啊。”吳春貴一臉委屈。


    “好了,好了我們別的都不說了,事已至此,現在怪誰也沒有用,我今天來不是跟你吵架的。”


    “那依你看,我們現在該怎麽辦?”


    “現在你必須聽我的,不然我們兩個都有危險,她萬一上訴我們都得吃官司。”


    “都過了七年了,她現在來告我有用嗎?”


    “如果你不想坐牢,不想被寧華弄得家破人亡,從現在開始你必須聽我的。”


    “你太誇張了,什麽坐牢什麽家破人亡,她能有那本事早去告我了。”


    “你的意思是不願聽我的?不想和我一起聯合起來對付寧華,既然這樣我現在就把咱們兒子的事兒告訴你老婆。”


    魏東明談子色變。


    “我聽,我聽。你以後讓我怎麽做,我就怎麽做。”


    李曉這時才露出一絲得意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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