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寒煜道:“‘鬼打牆’,雖然強調了一個‘鬼’字,但我並不相信會遇到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是什麽東西妨礙了我們視線,讓我們潛意識轉彎,沒辦法走直線,所以才導致原地轉圈圈。”


    我問:“那有什麽辦法可以解決呢?”


    褚寒煜道:“那布條蒙著一個人的眼睛,將繩子拴在他的腰上,其他人跟在他身後,由他來領路就可以了。”


    等到我們吃完飯,休息好了,亓官嶸正便安排了一個領路人。


    是個年輕的小巫師,他蒙上眼睛後,便憑著自己的感覺往前麵走直線,可我們總覺得他的腳步是偏的,但是跟著他走,我們竟然沒有在原地轉圈圈。


    褚寒煜告訴我,之所以會遇到“鬼打牆”,是因為林子裏生長的樹木呈一定的排列規律,會迷惑人的眼睛,一些五行八卦陣就是按照這些原理製作的。


    我心中連連稱奇,越發覺得褚寒煜經多識廣,不愧是我看上的人。


    我小聲問他:“那你的人怎麽辦?他們萬一在林子裏迷路了,會不會找不到我們?”


    褚寒煜輕輕拍了拍,道:“你要相信我和我安排的人。”


    我撇了撇嘴,這人總是這麽自信,步步為營,即使有什麽事幹擾了他,他也能絲毫不慌亂的處理掉。


    亓官嶸正不會將藏寶圖交給我們,所以我們便計劃跟著他們走,到時候“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鹿死誰手,還未可知。


    樹林裏並不好走,這個小島看起來不大,其實得有四個蘇水城那般大。


    林子裏的霧氣越來越濃重,濃重到兩個人隔著一步的距離,就沒辦法看清楚身旁這人到底是誰。


    我和褚寒煜手牽著手並排走,走一會兒我就輕輕叫他一聲,我生怕自己手裏牽的是隻鬼。


    叫了幾次之後,我怕他厭煩了,便不敢再叫。


    一群人都十分壓抑,很快就沒有幾個人再出聲。


    我覺得環境安靜得可怕,除了腳步聲就是腳步聲,連蟲鳴鳥叫聲都沒有,死氣沉沉的。


    我害怕極了,晃了晃褚寒煜的手,叫道:“小乞丐,你在嗎?”


    結果沒有人迴應我。


    我瞬間渾身發寒,總覺得自己手裏牽的不再是個人。


    我仔細感覺了一下,發現這人的手冰涼,而且十分僵硬。


    我渾身抖得更厲害,褚寒煜難道真的不見了?我手裏現在簽的到底是個什麽東西?


    我又叫了他一聲,“小乞丐,你理理我好不好?”


    我的聲音都快哭出來了,結果他依舊不理我。


    我想鬆開手,不想牽這人了,結果那隻手力氣非常大,不讓我鬆開。


    我害怕的快要尖叫出聲了,卻聽到褚寒煜低笑了一聲,捏捏我的手,問我:“汐兒,你在怕什麽?”


    我的理智恢複過來,發現是因為我太緊張了,所以才覺得這隻手奇怪。


    我氣憤的捶他一拳,低吼:“讓你嚇我。”


    他鬆開我的手,改成擁抱著我的腰,將我摟在懷中,讓我靠近他溫熱的身體。


    他道:“汐兒,別怕,有我在呢。這個世界上不會有鬼的,如果有,我也要把他們打迴地獄去。”


    我好終於被他逗笑:“瞧把你能的,小心鬼捉你進地獄暖床!”


    他哼笑一聲,“我可隻給汐兒暖床。”


    我用手掐了他一下,道:“油嘴滑舌。”


    他接道:“不知悔改。”


    沒一會兒,隊伍裏的人中,有人開始出現咳嗽的情況,而且愈演愈烈。


    大多數人都開始咳嗽起來,因為我對毒性不是很敏感,再加上褚寒煜又是一個抗毒的體質,我們兩個都沒有事情。


    我仔細嗅了嗅這裏的味道,發現這白霧不是根本不是什麽霧氣,而是瘴氣。


    毒瘴的毒性極大,我讓他們馬上掩住口鼻,盡量放慢唿吸。


    我捉住我旁邊一個人的胳膊,給他把了把脈,發現毒性會灼傷鼻腔和肺部。


    還好我隨身帶了一些能解百毒的藥丸,足夠給他們解毒,再加上林子裏一般有毒的地方就會有解毒的草藥,我也不是很擔心。


    我將藥讓他們服下後,要求他們加快步伐,趕快出了這片毒瘴。


    一行人迅速逃也似的跑了起來,跑了大約一刻鍾的時間,終於跑出去。


    我身子本來就比較弱,這時隻剩氣喘籲籲。


    我同褚寒煜埋怨道:“我們又不怕毒,為什麽我們也要跟著跑?”


    褚寒煜笑了起來,“我也想問你呢!不過,我覺得汐兒你應該多動一動,會對你的身體好。”


    我對他擺了擺手,累的說不出話來,知道自己這身體越來越虛不是什麽好事,光靠調理也不是辦法,還得多活動活動才行。


    亓官嶸正讓大家原地休息,因為我們沒有按照地圖的方向走,而是直接沿著直線往外跑的,所以偏離了地圖的方向。


    我對亓官嶸正說道:“我們一定不能再走那片毒瘴了,那毒瘴除了會損傷鼻腔和肺部之外,我還不清楚有沒有其他的毒性作用。我身上的藥有限,再走一次,我不能保證他們都能活著出來。”


    旁邊的漁夫聽到我說的話,這頓時議論紛紛。


    大概是因為我救了他們的命,相對於亓官嶸正,他們更相信我說的話,於是紛紛支持我,讓亓官嶸正找其他的路繞過去。


    亓官嶸正的目的就是找到寶藏,其他人是生是死和他都沒有關係,按照地圖走才能正確找到藏寶位置,他自然不同意漁夫的想法。


    亓官嶸正抽出寶劍,抵在我的脖子上,說道:“鳳汐兒,你可是大名鼎鼎的毒醫,向來同毒打交道,我想這點兒毒瘴難不倒你吧?既然有毒的地方就有解藥,我不介意多耽誤點兒時間讓你去找解藥。”


    褚寒煜反應速度沒有亓官嶸正快,來救我時已經晚了,我眼神示意他不要輕舉妄動,他攥緊拳頭站在我身側。


    我對亓官嶸正笑了笑,勸解道:“王子殿下,是藥三分毒,更何況是毒呢。即使我能解得了那毒,可那毒給身體留下的創傷我是化解不掉的。亓官嶸正,你好好想一想,是命重要還是寶藏重要?”


    亓官嶸正道:“鳳汐兒,我現在不想聽你說任何廢話,你隻需要老老實實照我的意思辦就好。去找解藥,不然我就殺了你和褚寒煜,大不了拉你們一起陪葬!”


    我連忙擺擺手,妥協道:“行,我去給你找解藥。你既然執迷不悟,那我便成全你。”


    亓官嶸正眸色暗沉,收迴劍,挽了個劍花,插迴劍鞘,“鳳汐兒,你最好不要耍花樣!”


    我點點頭,說道:“整個海島都是你的勢力,放心,我不敢耍什麽花招。”


    我想讓褚寒煜跟我一起,結果亓官嶸正擋在褚寒煜身前,“他留下,你自己一個人去。”


    好吧,難為褚寒煜做人質了。


    我將他的劍拿開,笑道:“好說好說,我自己一個人去就好,脾氣別這麽暴躁嘛。”隨即又對褚寒煜道,“你留下等我就可以,我去去就迴。”


    褚寒煜冷聲問亓官嶸正:“你放心她一個人深入林子?這裏麵有野獸出沒,你不怕她遇到危險?”


    亓官嶸正冷笑:“她可是堂堂毒醫,隻是在你我麵前裝得柔弱罷了。區區野獸,能難得倒她?”


    我挑了挑眉,不聽他再廢話,自己隻身一個人進了毒瘴。


    毒瘴對我幾乎沒什麽作用,可卻影響視線。


    解毒的草藥有可能長在地上,還有可能依附在樹木之上,如果它要是長在樹的頂端,那我可就得讓亓官嶸正失望了,爬樹我是絕對爬不上去的……


    我一路尋尋覓覓,走得很慢,路上除了枯敗的雜草以及發黑的樹木之外,我都沒有見到有生命的植物或是動物。


    我有些頭疼。


    一般來講,解毒的東西能夠抵擋毒性茁壯成長,可我一路走來,都沒有見到這類東西。


    在白茫茫一片中,我突然發現眼前的濃霧晃動了一下。


    我嚇了一跳,心知這個世界上沒有鬼,可還是心中畏懼。


    在霧氣特別濃的時候,如果前麵有東西在動,就會讓霧氣晃動,也就是說,我前麵應該有會活動的東西,而且是實物。


    難道是西字盟的那些人?


    他們可能不知道這霧氣有毒,中毒有可能導致昏迷,我心中擔心起來,於是向前走去,想查看具體情況。


    然而我走了約摸有半盞茶的功夫,並沒有見到什麽東西。後來我一想,毒瘴中毒的症狀是咳嗽,我沒有聽到任何的咳嗽聲,那剛剛從我麵前過去的東西,到底是什麽?


    我被驚出一身冷汗,早知道就該讓亓官嶸正派個巫師跟著我了。


    我停下不敢再亂動,觀察著周圍的霧氣,發現四麵八方的霧氣都開始晃動,好像四麵八方都有什麽東西朝我這個方向過來了。


    我心中暗罵一聲,心道要命喪於此,突然,有什麽東西從我身後過來,捂住我的嘴巴,不準我出聲。


    我嚇了一跳,不過很快緩了過來,有溫度的,這是個人,是人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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