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兩日,我都要去申屠府上給小圓治病,到了除夕,小乞丐以我出門不合規矩為由,讓申屠和興將小圓送過來一起過年。


    小圓是褚寒煜的親妹子,按輩分算是我的小姑子,但人家有皇室血脈,我自然不敢有所怠慢。


    但小圓自幼長在民間,身份還是個小丫鬟,所以皇室規矩一律不知,就喜歡纏著我聽故事。


    此間申屠和興一人迴府,臨走前怨氣衝天,臉上冰冷的表情簡直要將我凍成冰雕。


    命令明明是他家主子下的,我卻成為他的怨恨對象,於我十分不公平,但我有苦無處訴,最後隻得欺負褚寒煜。


    除夕夜裏,我提議大家一起包餃子,主廚依舊是褚寒煜,我和小圓打下手。


    不過我和小圓大概真的有些笨,餃子永遠裂著口,即使不裂口,躺在案板上的那一坨麵菜肉混合物我也不敢稱其為餃子。


    於是越幫越忙,浪費了麵和餡子不說,麵粉滿天飛,三個人全變成小花貓,髒兮兮的都快看不出容貌了。


    褚寒煜無奈,把我們趕出去沐浴更衣,自己重新和麵拌餡子,又用了半個時辰,一個個元寶般的皮薄餡大的餃子才出鍋。


    我和小圓幹幹淨淨去吃飯,我嘴裏吃著香噴噴的餃子,也不忘記損兩句褚寒煜身上的髒亂。


    小圓這孩子不知道怎麽長的,胳膊肘往外拐,向來不向著她兄長,我說什麽她都點頭,一臉“你說的對”、“哥哥做什麽都是錯”的表情。


    於是我對小圓的好感倍增,恨不得天天拉著小圓說褚寒煜的壞話。


    褚寒煜有時候對我胡編濫造的壞話實在聽不下去了,就咳嗽兩聲表示抗議。若我不住嘴,,他就會裝作很兇的樣子,對我說:“當著別人麵議論別人,小心別人會狠狠報複你。”


    我對他的威脅不屑一顧。


    除夕夜裏,他也不讓小圓守年,讓使女帶著小圓去休息,他帶我迴房間,取出一對祖母綠的鐲子送我做新年禮物。


    我說我也有禮物送他,但暫時保密。


    我將買來的那把匕首偷偷藏在身上。


    他看到我的小動作,原本興趣盎然的表情突然失去顏色,他苦笑道:“汐兒,無論你送我什麽,我都會接受。”


    我自然知道他想差了,但我就是要治治他這不信任我的臭毛病。


    我將他推倒在床上,解了他的衣帶,屋子裏加了三個暖爐,溫度不低,不至於將他凍病。


    他的皮膚白皙滑膩如浸過牛奶,身上那些傷疤早已了無痕跡,餘下的僅剩肌理鮮明的塊狀肌肉,每一塊都蘊含巨大的能量,讓人欲罷不能。


    我調笑道:“太子爺這般愛美,竟然把我那精貴的除疤藥膏塗了全身。”


    他淡淡道:“如果這幅皮囊能夠留住你,我便嗬護這幅皮囊。如果這具身子能夠留住你,我便,”他拉住我的手,“讓你更舒服。”


    我忙將手拿開,像被燙到一般。


    我怒:“不要臉!”


    他笑:“你又不是第一天認識我了,不過我的不要臉隻針對你鳳汐兒。”


    他翻身將我壓住,微涼的指尖將我發絲攏到耳後,手指不曾厭倦的一遍一遍摩挲的臉頰。


    他問:“汐兒,我們是夫妻,你何時能坦坦蕩蕩麵對這件事?”


    我蹙眉:“這種事怎麽能肆無忌憚的說。”


    他蠱惑道:“為什麽不能,這是夫妻間很正常的事,你不能總讓我做主導,你也要學會做主導,不然,說不定我可能就被某個狐狸精勾了魂。”


    我捏住他的臉頰,往外一扯:“褚寒煜,我記住了,你說你會被狐狸精勾了魂。”


    他自知說話有誤,忙糾正:“狐狸精出現之前肯定就被我丟去十萬八千裏了,再說我一顆真心愛著你,肯定不會被其他女人誘惑到的。我隻是想說,你偶爾主動一些,能增加一些樂趣,對,還有新鮮感。汐兒,你不想試試嗎?”


    我眯了眯眼,就知道這人腦子裏一天到晚都想些這種事情,也不知道他怎麽能把西字盟管理的井井有序,也不知道他怎麽想到李代桃僵將戎佘國易了主。


    不過夫妻之事確實能促進彼此感情,再加上他口中的“狐狸精”,我還是有些危機意識的。


    我將他推開,坐起身來,再次將他推倒,湊近他的耳朵,氣息吐在他耳畔,捏捏他漂亮的臉蛋,笑道:“夫君,奴家這就好好伺候你。”


    ……


    我唇舌碰到利刃,他猛的將我推開,把我翻倒在床上,兩隻手壓住我的胳膊,怒問:“為什麽要這樣做?你同誰學的!”


    我被他嚇了一跳,原本醞釀好的柔情煙消雲散,他又在懷疑我?


    我一口氣堵在胸口不上不下,難受的我踹他兩腳:“褚寒煜,我這些年也女扮男裝去過怡紅院,聽兩耳朵這事我也能知道怎麽去做。再說我也是大夫,我能不知道怎樣讓男人更舒服嗎?你少懷疑我!”


    他知道自己情緒又失控了,忙低頭吻了吻我的臉頰:“對不起,我以為……”


    我打斷他:“你以為我同其他男人做過這檔子事,這種青=樓女子慣用的伎倆我怎麽會!”


    他蹭蹭我,小聲道:“對不起。”


    我心裏煩的很,將他推開,縮進被子裏:“時候不早了,早些休息吧。”


    他隔著被子抱住我,委屈巴巴道:“汐兒,我難受,漲得好痛。”


    他知道我耳根子軟,尤其聽不得他委屈的聲音。


    但我在氣頭上,冷聲道:“自己解決。”


    他軟軟叫了聲:“汐兒~”


    聽得我雞皮疙瘩起了一身,我很想讓他手下也聽聽他們主子竟然會這種調調。


    我耳朵不想再受荼毒,把他拽進被子壓在身下,冷笑道:“這可是你求我的!沒我的允許,你不準動!”


    於是我在被子下挑火,隻聽到他喉嚨中發住一陣陣壓抑的聲音。


    但他時間太長,我實在太累,讓他自己來。


    他卻道:“求我啊,求我我就動。”


    我整個人飄在雲端突然落地,滋味實在不好受,我咬牙切齒央求他,他並不滿意,深深淺淺吊人胃口。


    我最後還是喪權辱國一番哀求,他發力如猛獸,我不住求饒,他道:“今日同小圓說我話壞的時候你就該想過會如此下場。”


    我忙打出“孩子”這張護身符,他才算溫柔了些。


    待他結束,已是大年初一,鞭炮劈裏啪啦響個不停。


    我和他身上都結出一層細汗,他好不嫌棄的將我摟在懷裏,對我道:“以後每年都要待在你身體裏跨年,這種感覺真的很好。”


    我懶得和這沒皮沒臉的人廢話,養精蓄銳準備給他一刀。


    我道:“我給你準備了新年賀禮,你會喜歡嗎?”


    他眼神一暗,道:“無論你準備什麽,我都會喜歡。當然,我更喜歡你把自己裝扮成禮物送給我。”


    我側身將枕頭下的匕首拿了出來,刀鋒出鞘,寒光冷射。


    他扭住我的手,將匕首奪下,接下來的事情超出我所料。


    我想過他會誤會我要殺他,但根本就沒想到他竟然會將匕首狠狠插進自己胸膛。


    我瘋了般吼他:“你不要命了!”


    他眉間帶笑,臉上全是解脫:“汐兒,你買這把匕首時我就知道你想殺我了。”


    我打斷他:“褚寒煜,你瘋了嗎!你一天到晚就知道亂想,你什麽時候能信我一次!”


    他對我擺擺手,笑道:“我知道你這些天對我都是強顏歡笑。我知道你恨我限製你的自由,你恨我分開你和亓官嶸正。我知道你更恨我濫殺無辜。戎佘王死的那天,護城河裏的水一片鮮紅,裏麵飄著屍體,護城河水淌了三天三夜才恢複清澈。亓官夜影是我殺的,亓官嶸正是我陷害的,亓官夢雅是我挑撥的……我還做了好多好多讓你生厭的事……我們不是同一類人,可我就是沒辦法離開你。我不能看不到你,我不能接受你愛上別人。我自欺欺人這麽多天,真的好痛苦。但我死了就能解脫了。娘親的仇我已經報了,稱霸天下的偉業我早已厭倦,此生就剩下小圓和你是我的牽掛。我死後,希望你能善待小圓,西字盟留給你,褚青知道如何調動西字盟的盟眾,他喜歡你,他會幫你的。”


    他說出的信息真的讓我很難接受,但再難接受的信息也比不上他的命重要。


    我忙讓他躺好,翻出止血藥和幹淨的白布。


    我對他吼道:“你個傻子給我閉嘴!再多說一句老娘就再也不要你了!”


    他拉住我的手,央求道:“汐兒,最後再騙我一次好不好,說你愛我,讓我最後再聽一次可不可以?”


    我氣得想揮開他的手,後悔給那擺攤的吊梢眼說我要殺人了,那吊梢眼一看就是褚寒煜的的手下,肯定什麽都告訴他了,不然他不會這麽堅定的認為我要殺了他。


    我把他的手移到我的手腕上,吼他:“你想聽就給我活下去,活下去我就天天說給你聽。你若不聽我的話,下了地獄,我以後就天天帶著亓官嶸正上你墳頭惡心你!”


    他聽完臉色一遍:“汐兒你真壞。”


    我低頭吻了吻他,“我沒有麻沸散,我要拔刀,你忍一忍。”


    他眼睛瞬間恢複晶亮,問我:“汐兒,剛剛的吻是真心的嗎?”


    我快被他氣瘋了,道:“褚寒煜,你等著我同你新賬舊賬一起算!”


    不知道他是想試探我還是失手,刀沒傷在要害。


    我在傷口撒上止血藥,拿銀針封住穴位,眼疾手快拔刀,再次止血,上藥後將傷口纏了起來。


    他眼睛彎彎,似乎並不怕疼:“謝謝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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