練武場地中聚集了上千人,卻安靜無聲。


    葉晨溪解決了一切,才迴頭望向神峰的人,她此刻神色冰冷,望向那坐著的人,隻見那人隨即快速飛身而起,剛離了椅子,迴頭便見椅子已經破碎在地。


    葉晨溪眼中毫無情緒,仿佛方才的怒意不是她散發出來的,她出聲道:“神峰原來也會行如此事,帶著我的人,將他們放置在這宗門之處,讓他們飽受別人討論之苦,神峰,好算計。”


    那人卻是一笑:“哪有道主好算計,一路下來,破壞了多少神峰所布,還試圖拉攏人心,自道主現世,我們神主已經發了很多次脾氣了,可又實在沒法子,隻好派我來殺了道主身邊親近之人,也好讓道主難受一二。”


    葉晨溪卻是突然一笑,眼裏卻沒溫度:“那你怎麽不殺?是破不了嗎?還是殺不了?還是不想殺。”


    那人又是一笑,顧左右而言他:“神峰人人知曉道主一切,如今雖為敵,但也不好讓道主連名字都不知曉,這是不敬,我喚雲季,很榮幸能見到道主真容。”


    葉晨溪也不理他,問道:“我很好奇,你如何做到的,連帶陣法結界都能搬來。”


    雲季道:“我自創了一件法器,可移山,可平海,我為其取名幽煌,既神秘,又似火,期望無限。”


    葉晨溪看他:“好法器,好名字,那麽,迴答我之前的問題。”


    雲季笑笑道:“道主,我若迴了你,迴去死的第一個肯定是我,唉!罷了,今日左右都是要死的,我隻能可以選擇死在誰手上,所以我選擇死在道主手上。”


    葉晨溪也笑:“我可以選擇不殺你,讓你迴去,你的選擇無效。”


    雲季遺憾狀:“那可真遺憾,我其實還是覺得死在道主手上比較好,之前傳迴來的消息,道主殺人幹脆利落,死隻是一瞬間之事,都是要死的,為何不選一個死得快的,沒有痛苦的呢!”


    這時,又見地麵上出現一麵霧鏡,雲季挑眉,眼中還帶有看戲的神色:“她來了,她脾氣可不好,道主可要小心。”


    剛說完,便見那霧鏡中突然飛出人來,提劍直指葉晨溪,那劍上似有千萬重的怒火,直讓空間因為這力量也跟著扭曲起來。


    鬆陽隨即想提醒葉晨溪小心,複又想到葉晨溪的實力又停下,其他人也是如此,隻是反應慢的還不知發生了何事,反應快的已經有了幾次三番的思考鬥爭了。


    卻見葉晨溪連看都沒看,劍至身前,與她距離一個手指頭,卻是再近不了一絲一毫,葉晨溪看著怒意衝天的人,她抬手便是一壓,那攻來的人隨即被她直接壓製在地,動彈不得。


    葉晨溪看著趴在地上的人道:“一縷神識,能做什麽?不若現身,戰一場。”


    那地上的身影隨即消失,化成一縷神識歸去鏡中。


    攬月宗見如此情形,皆是心中巨蕩,一縷神識便如此強,但又看到葉晨溪隨意便將那樣強大的神識壓於地上,還出言挑釁,一時也不知究竟誰更強,但私心來說,他們更願意認為道主強,也更信服道主,畢竟雖然道主迄今為止很少,但隻要是道主就沒有不讓人信服的。


    隨後,隻見那鏡中出現一人身影,便是方才那被葉晨溪拍飛迴去的女子,此刻她現身出來,對葉晨溪也是怒意恆生,她冷冷看著葉晨溪,又看了看雲季,怒意更盛,不過葉晨溪沒理會她,雲季不知是因為什麽,別說理她了,還翻了個白眼說道:“阮容華,你瞪什麽瞪,你打不過,關本尊何事,別說本尊不幫你,就算本尊能幫,今日也不會幫你。”


    那被稱為阮容華的女子皺眉看他,連周圍看熱鬧的都覺得她的怒火太盛,若是怒意能噴火,估計已經噴火了。


    阮容華閉了眼,片刻又睜開,看著雲季道:“你受神主之命,前來誅殺道主身邊的人,可如今沒有一人受傷,你還在此與他們相談甚歡,怎麽,你以為你還能活?”


    雲季無所謂笑笑,又幻出把椅子坐下:“唉!隨意吧!反正都是要死的,無所謂嘛!早死晚死都是死。”


    眾人也是看他,連神峰其他人也看他,這位看著像是巴不得去死的,一句一個死字,毫無要活的自覺。


    葉晨溪已經伸手喚了刀出來,握在手中,刀一出,她氣場又不一樣了,隻聽她對鬆陽道:“讓這些弟子都迴避些,刀劍無眼,術法無邊,誤傷可不行。”


    鬆陽隨即吩咐弟子離去,或是讓他們散得遠遠的,而後又是起陣護著。


    阮容華看此一幕,冷冷道:“傳聞道主心胸廣闊,可容納世間一切,時時刻刻要護衛天下眾生,如今看來,確實沒傳錯,不愧是世間道主,真乃良善,可道主護了蒼生,怎不護我神峰之人,對我神峰皆是斬殺,難道在道主眼中,我神峰不是蒼生嗎?”


    葉晨溪輕笑一聲,紅綾隨著白發飄動,那風帶來了她的聲音,清冷,靈透:“你可知道主如何形成?”


    阮容華道:“自是知曉,可那又如何?”


    葉晨溪道:“那本主的一生痛苦皆是拜神峰所賜,若無神峰,也許也不會有本主的誕生,那麽,神峰皆為神,為何當初要誅殺本主呢?那時的本主不過一介幼子,又會如何成為神峰的忌憚呢?”


    她又笑了笑:“你們神峰要當這世間蒼生嗎?那我也是能護的,可你們不想當,你們想當這世間的主,成為這世間的神,你們要當便當,好好當,也便沒有誰會不同意,可你們如何做的?需要本主明說嗎?”


    阮容華怒意更甚,她聲音又冷了幾個度:“哼,世間如此,弱肉強食,我神峰又哪裏做得不對,能集齊世間靈氣以供我神峰修煉,那是我神峰之能,世間各族護不住他們的靈氣,是他們無能。”


    葉晨溪點頭:“嗯!說得不錯,確實也是如此,所以本主誕生了呀!本主的存在就是要與神峰作對,這也是當初你們對本主進行圍殺的原因不是嗎?可你們要殺本主,卻還有本主護你們,世間哪有這般道理,且本主九死一生,受盡苦難迴來,不是要迴來受委屈的。”


    她神色平靜,清冷更甚:“世間道主?誰告知你們道主就一定要成為護衛世間的使者,道主就一定要良善非常,心胸廣闊?你有這心啊!怎不是你成為道主呢!”


    阮容華快被葉晨溪氣死了,她直接提了劍,直指葉晨溪。


    葉晨溪又陰陽怪氣道:“你看,那如今要如何做,是要毫不抵抗讓你殺了本主,這般是否才算是好道主呢!”


    攬月宗便有人說話了:“道主,莫聽她胡說,史書記載,道主可隨意而活,且道主誕生,皆是因為道主其心,我們信道主,我們隻信道主。”


    然後越來越多的聲音傳來,皆是都信道主的。


    阮容華要被氣死了,看著葉晨溪,已經似在噴火了,她也是直接提劍攻向葉晨溪。


    葉晨溪抬刀擋住那氣勢洶洶的一劍,隨後側身,她站在那,任阮容華左一劍右一劍,她抬刀抵擋毫無壓力對戰,還有空提醒後方弟子道:“怒意,是喪失理智的原因,戰鬥中,不管別人如何挑釁,也不可被其擾亂心智,這是大忌。”


    阮容華已被她氣得快瘋了,隻想著要將眼前這人殺了才能解恨。


    葉晨溪又道:“經過提醒還冥頑不靈的,這是蠢,瞧清楚了,這般的隻會成為別人練習的靶子。”


    隨後,葉晨溪隨意擋住刺來的一劍,她隻不再防禦,而是突然轉為攻擊,阮容華便連反抗機會都沒有,直接被葉晨溪壓製,不過十招,便被她挑飛出去,她也不追去,站在那等人起來。


    不過,她又出聲說話,這次音色更冷:“你帶她上了神峰,卻又拋棄她,任她被人踩踏入地,卻又不肯放她下山,你想讓她死。”


    阮容華此時已被葉晨溪激怒,神智已大亂,聽聞此言,便怒道:“不過一介奴婢,生來為奴,一生為奴,她有何資格能與本尊站在一起,她就該死。”


    雲季搖搖頭,心想,沒救了,今日他應該會死得晚一些,至少阮容華得先死,不過,挺可以的,至少她先死。


    葉晨溪道:“你嫉妒她,你發現了她的天賦,想殺了,又怕被人說閑話,便多次製造麻煩,想讓她死得悄無聲息,可她實在妖孽,你殺不死她,那時她實力已能與你平齊了吧!你便任人欺辱她,卻沒想到被她知曉,徹底不信你,而後決裂,如今你來做甚?清理門戶?你也配?她如今是本主徒兒,你……,沒有資格。”


    阮容華再次飛身而起,直指葉晨溪,此次威力強悍,葉晨溪擋住,卻被阮容華暗器飛來,劃開了她手腕綁帶,隻見綁帶掉落,風吹而來,小臂上的痕跡一覽無餘。


    阮容華嗤笑道:“紫雷印,道主,你是做過什麽違逆天道的事嗎?”


    葉晨溪卻是一笑道:“你在為本主正名嗎?那便多謝了。”


    阮容華臉色已變,此時她已無理智而言,又攻來,卻是劍法已亂,靈力亂舞,連周圍的人也是皆感到不舒服,不過隻是一瞬間時間,因為她再次劍指到葉晨溪身邊時,她便死了,停在那,跪了下去,就這麽死了。


    其他神峰的見此,皆是臉色凝重,還以為阮容華會有一戰之力,卻沒想到,連人家一根頭發都沒打掉,便結束了。


    葉晨溪道:“可還有要打的。”


    神峰所有人皆是對視,而後,雲季起身道:“早晚都要死的,不要怕,你們看她,死得都沒痛苦。”


    又對著葉晨溪笑道:“還望道主下手快些,我不想嚐試疼痛。”


    戰鬥隨即觸發,神峰所領任務是要殺了道主身邊之人,於是,多數攻向蕭祈安他們,雲季拖住葉晨溪。


    葉晨溪記得蕭祈安與塵述說過,他們也許需要一場戰鬥,方可領會提升之意,於是葉晨溪也不急,她也有意留雲季不死,他身上帶著阮初棠的因果,且阮初棠的生機是他給的,再者,這人身上幹幹淨淨,她也從未覺得神峰所有都得死,如同阮初棠,如同當初她放走的那神峰女子,如同眼前正跟她相鬥的雲季,也如世間上所有人一般,皆有善有惡,不能以一概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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