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霧氣好像有生命,會障人心目。”觀察良久,冠鬆大聲說道。他並沒有看到其他人,隻是抱著試試的心態,或者是期望其他人能聽到。這濃霧使人目不能視,猶如盲冥,聲音卻不是霧氣可以阻隔的。好在方法有效,其他人在聽到聲音後,紛紛發出聲音迴應冠鬆,冠鬆摸索著向冠峰所在的位置走去。


    兩人越靠越近,好在沒有特別的危險,當觸到對方的時刻,他們緊緊地擁抱在了一起。失去父母,沒有了妹妹,兩個人連誰都不願失去。從未得到的答案,卻一直失去親人的大家。他們慢慢聚到了一起,杜鵑,香玉,清衝,和紮髻童子。彼此手拉著手,肩挨著肩。像在霧海中移動的島嶼,沒有方向,不知出路。


    冠峰開口道:“哥,不如向發光的杜鵑樹進發,那裏有光亮,可以看出些端倪。”冠鬆點點頭,大家挪近到一處發光所在處。隱約可見這是一簇開著紅色杜鵑花的樹叢,在霧氣潤華的情況下,嬌豔欲滴,紅枝招展,引人注目。“好美,除此,看不出什麽所以然。”清衝言簡意賅地說。杜鵑花燦燦其華,霧氣根本擋不住這樣妖嬈的美麗。花枝美麗,不時發出炫目的紅光。


    他們若有所思地移動在濃霧之中,看紅的杜鵑花叢,白的杜鵑花叢,黃的杜鵑花叢,粉的杜鵑花叢。十分美麗,其光炫目。他們在眼前的景色中,甄別顏色的差異,卻總是被突然的色彩光亮奪走注意力,根本無法整理出一個頭緒。這一次,是有不如無。這杜鵑花叢,紅花紅光,黃花黃光,白花白光,葉何錚錚,花何豔豔。美,讓人歎為觀止,讓人眼目駐足。光何煌眩!“這絢爛美景,是人皆愛,常人皆會觀賞,皆會駐足。眼中有此景,更看不見這濃霧。”冠鬆沉默半響,說出了這樣一句通情達理的話語。


    接下來是長時間的沉寂,冠鬆若有所思,好似明白了什麽,又好像還沒有抓住,說不清道不明的是什麽呢?冠鬆皺著眉頭,正在冥思苦想。這時候杜鵑卻緩緩說道:“是的,大家看到了花,看到了眼中的花,卻一直沒有在意比花還多的霧氣。所忽略的煩惱,也是解決的唯一方法。煩惱即菩提,大概就是這樣。會攻擊人的紅花帶來紅花路徑,會移動的紅土形成了林間密道,這裏,霧氣迷茫,唯有杜鵑花的光亮能透過濃霧一點點。我們執著於看清,卻忽略了為什麽看不清,就好像飛蛾撲火,走向光明,卻無從發現出路的要訣。我們的眼裏從來沒有看到霧氣,隻看到了選擇看到的杜鵑花。”


    冠鬆點點頭:“對,花隻是引人注目,令人發現不了霧的幽謎。”“看這霧氣,雖然濃重,卻也是上輕下濁,再仔細看,好像在漂移,對照著花,就更明顯地可以看到霧氣的移動有著固定的方向。是有風!”最後一句話,冠鬆是喊出來的。聽了他們兩人的話語,冠峰好像發現了新大陸。”我也看到了,霧氣在紅花,黃花,白花,粉花之間呈之字形流動,不如我們跟著走,跟著我們看到的風的方向。說不定就能走出這重重迷霧。”


    冠鬆他們也很是讚成,這取舍陣,取了霧氣的流向,舍去奪目的花朵,這暗藏的幽迷路徑就是這風中濃霧指引的方向。“走,我相信是對的,不過大家還是要小心在意。”冠鬆叮囑大家。


    大家依言而行,片刻之後,豁然開朗。杜鵑花林被甩在了身後,濃霧之外,是一間茶寮,一位彪形大漢,衣不遮體,手按佩刀,坐在那裏喝茶品茗,分外和諧。


    見到六人出來,大漢大手一揮,上得一桌的好菜。大漢招唿清衝等人坐下,困在杜鵑花叢中許久,應該是餓了,六人狼吞虎咽,幾碗米飯下肚,菜也是十分的美味。


    大漢大手一揮,收拾了碗筷下去。


    大漢大手又是一揮,上來幾位妖嬈女子,步搖華麗,環佩叮當,身材婀娜。她們抬著一張長桌案,上麵文房四寶,墨已磨好,紙也鋪好。六隻毛筆,大漢著六人各拿一支。


    開口說言,卻似尖細的女士嗓音,怪不得隻揮手不說話。冠峰使勁憋住笑!


    “你們手中的筆,將決定能否出陣。隻要你們寫出六道菜的主材和側重的味道,六人寫的一樣就可以通過,不可以交頭接耳。”


    大漢的聲音格外搭配妖嬈女子的蘭花指,如果這樣是怎麽樣的奇景。冠峰不由得張開嘴大笑起來,看著大家都不可以思議的樣子盯著他,連忙打著哈哈:“這有何難,哈哈,這有何難?”大漢一臉質樸地看著他,冠峰越發覺得樂不可支,不由得撅起嘴掩飾自己忍不住地笑意,按著腹部,防止自己發出莫名的聲音。可以根本是控製不住自己的麵部表情,隻好死死地咬住嘴唇,防止自己發出不禮貌的笑聲。


    苦瓜味苦


    溏心藕味甜


    水煮肉片味辣


    椒鹽芋頭味鹹


    西湖醋魚味酸


    這分明的五味俱全,酸甜苦辣鹹,不想這出陣後匆匆忙忙一餐飯,卻是滋味具足,隻是未深加體會。


    寫出菜名,寫出味道,自然不難。


    寫了幾字,成了,這不是很簡單嗎?不對,大漢說的是六道菜,六種味道,可是明明隻吃了五個菜啊,五種味道。第六種滋味是什麽,是什麽東西?冠鬆看過杜鵑等人的答案,都是五種,何來六字一數。他頗感疑惑,又細細地看過桌上的碗碟。


    醋,是酸的,剁椒是辣的,醬油是鹹的。難道是酒,米酒,白酒,料酒,不對啊,味道是混合的,如何辨析得出來,到底是什麽。哪裏能分辨出什麽主味呢?


    冠鬆沉默不語,清衝卻急得直撓頭,眾人紛紛看向大漢,卻見大漢一臉沉默,一點也不高深莫測!


    “時間到了,你們沒有一個人寫出來,你們注定迷失在味道的迷宮裏。”


    大漢大手一揮,六人被吸進一個漩渦之中,漩渦裏大米紛紛無數。


    落地時,是在大街之上。冠鬆懊惱地說道:”是白米飯,味淡,大家都吃了。“其實在看到大米的時候,大家都已經明白大家遺忘的味道是淡,沒有嚐到淡之主味。現下已入了這陣中陣,也隻好見機行事了。


    街麵上並沒有人,隻有一個舞台,台上有七個少女,她們都帶著麵紗,一般高矮,一樣胖瘦,搖著腰肢,晃動手腕,腳像踩著風火輪,一步接著一步,一腳連一腳。腳踏在舞台上,踢踏踢踏,少女們搖搖手,跺跺腳,轉著圈圈,舞蹈了個手腳分明,處處洋溢著青春和美好。


    “難道這也是破陣必經的一站嗎?”冠鬆皺著眉頭,他的心中有陣要破,根本無法欣賞這一刻的舞蹈。


    他想著可能會出現的問題,看她們的動作整齊劃一,舉止簡單卻嫵媚,從容也具節奏感,是什麽呢?適才吃飯之時就有安設關卡,現在定然也不會是簡單地觀看舞蹈。冠鬆見杜鵑她們看著舞蹈都在紛紛叫好,自己心中卻在思索這一陣法考究的到底是什麽?


    舞蹈終於結束了,自己卻沒有任何的頭緒。香玉和紮髻他們意猶未盡,叫好聲四起,連連唿喊著再來一個,奈何舞女並沒有理會,看著這群人一臉的興奮,冠鬆也是十分的無奈了!


    舞女們拉了拉自己的麵紗,晃了晃自己的裙擺,踩著整齊的步伐走下舞台。


    舞女們走下舞台,站到了冠鬆他們的麵前。


    “請根據我們的長幼排序來安排我們的隊伍。”


    冠鬆他們徹底地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哪裏會知道呢?對吧!


    若按胖瘦,相差無幾,同是身材婀娜,腰肢纖細。如比高低,一般無二。況且區分這長幼,應該是按照年齡才有道理。隻是觀看過舞蹈,這些人又頭戴著麵紗,哪裏可以窺見這年齡的痕跡呢?冠鬆側過頭,看到杜鵑他們瞠目結舌的模樣,可想而知他們心中此刻震驚。這些家夥吃過一塹卻並未長一智,適才一關卡吃了一個小悶虧,現在明擺著的陷阱卻笑嘻嘻地跳進去看了個高興。現在明了自己的處境,卻已經是不得跳出了這陷阱。


    “可以問你們的年齡嗎?”杜鵑小心翼翼地招招手,那些女子沉默不語。


    這狀況分明是說了不可能,那麽隻好看看她們的長相了。香玉驟然發難,鞭子一甩,就要甩走這些女子臉上的麵紗,隻是並不能成功,這些女子並未動手,腳下幾個步伐,人和人幾個間錯,翩翩似了那飛蝶,長袖幾個飄舞,裙擺幾個旋轉,人閃過那鞭子,卻又站成了一排。一擊不中,杜鵑相隨而上,手中細小石子帶著風,目標一樣是麵紗。那些女子並未躲閃,伸出一手,食指中指一夾,石子已經在她們手中,她們的手指一用力,石子化作了石粉,隨風飄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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