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清淡淡的笑了:“南詔國別的沒有,但中蠱之事,卻幾乎是人人都會的。本王沒什麽意思,隻是當心元舒姑娘在外落腳,卻不妨被人下了蠱。”


    寇姝神色淡淡的,笑了笑道:“雖然南詔兇險,但我身邊的人也不是吃素的,王爺盡管放心就是。”


    “如此最好。”玄清再次深深的看了眼寇姝。


    寇姝卻沒再看他,徑直往迴走。


    玄清定定的站了一會兒,直到寇姝消失在了他的視線之中,才笑著搖了搖頭:“走吧。”


    婉心神色晦暗不明的問了一句:“王爺是對這位姑娘上了心?”


    “不過覺得有趣罷了。”玄清微微一哂,淡淡的說。


    看著寇姝離開的方向,婉心的神色有些黯然。她留在玄清身邊也已經許多年了,如今眼看到就要到花信之年,可玄清還沒有表示,她就明白,自己進入清王府的希望渺茫。


    不知道真沒看到還是假裝沒看到婉心臉上的神色,玄清淡然的說:“下次沒有重要的消息,不要叫我過來。”


    “是。”婉心應下了,心中卻覺得苦澀。他嫌棄花樓肮髒,卻是他親手將自己送進了花樓。


    玄清不再多留,轉身離開萬花樓。


    寇姝出了婉心的房間,鴛鴦和雲靈就跟了上去。所以玄清的那一句話,兩個人自然是聽見了的。元靈跟在寇姝身邊的時間短,所以沒有開口。鴛鴦皺了皺眉問:“主子,他這句話是什麽意思?”


    寇姝有些不屑的道:“人人都對南詔的蠱毒避之不及,他卻沒想過我在大宣曾經中過蠱。想以此來逼我住進清王府,也得看我願不願意。”


    “我覺得事情沒這麽簡單……”


    鴛鴦話音未落,元銘突然冒了出來:“主子,我在清王爺身邊發現了一個人。”


    寇姝頓了頓,腳下加快:“迴去說。”


    她知道,如果不是十分重要的事情,元銘不會這樣突然的出現。而他的出現,正說明玄清身邊的那個人有故事。


    是什麽人?讓一向穩重的元銘都慌了神。難道……是跟爹爹有關?


    寇姝這樣想著,腳下的動作更快了。


    如果玄清真的有問題,那麽她的計劃也要做點變化了。


    等迴到院子裏,寇姝立即問:“你發現了什麽?”


    元銘臉色有些難堪的道:“我在清王爺身邊發現元化。”


    “那是誰?”聽到一個沒聽過的名字,寇姝怔了一下,不明白元銘為什麽這樣緊張。


    “他原本已經死了。”元韻聽到了哥哥的話,從內院走出來,臉色十分難看的說。元化這個人,也許身在南詔的寇芒不知道,但是他們這些在大宣的寇芒卻都知道這個人。


    “到底出了什麽事?仔細說。”寇姝看元靈眼中閃過一絲疑惑,就明白元靈並不認識這個人。寇芒分散各地,為了防止寇芒之間會串聯起來反叛,所以除了寇芒的主人,沒有人知道寇芒到底有多少人。


    元韻立即說道:“這個人,曾經是寇芒中極為重要的一員。在大宣的時候,前主人十分信任他,幾乎可以說是寇芒中的領頭人。”


    元靈聽了眉頭皺了一皺。因為避免寇芒中的某一員勢力太大影響到主人,所以寇芒中從來沒有誰大誰小的說法,向來是有能者居之。


    寇姝也察覺出來了不對,問道:“我記得寇芒中是沒有頭領這一說法的。”


    “現在是這樣的。”元靈點了點頭。


    那就是以前不是了。寇姝皺眉,示意元韻繼續說。


    “以前老主子很喜歡將元化帶在身邊,但是有一年主子到南詔之後,元化沒能跟著迴來。老主子說元化在南詔丟了性命,沒能跟迴來。”元韻皺了皺眉之後,繼續說:“因為元化死了,老主子在南詔的行動十分不便,原本安插在南詔的寇芒都被人找了出來。又廢了好幾年的功夫,老主子才又往南詔放了幾個寇芒。隻是後來這幾個人都放的很隱蔽,沒有大事也絕對不會聯係的。”


    “可是現在元化沒死……”寇姝順手揪了一片葉子,眉頭緊皺:“那當初若不是爹爹說謊了,那就是元化炸死。”


    “可……”


    “你別說。”元韻著急要說話,寇姝攔住了,她心底有兩個可能:一是當初爹爹是假裝元化已經死了,將他留在了南詔。這種可能的前提是元化沒有背叛,而是跟爹爹合作演一場戲,假裝自己背叛了,將消息遞給當初南詔的話事人,或者是玄清,或者是其他人。


    而另外還有一種可能更加簡單,那就是元化背叛了爹爹。他做出了假死脫身,轉身卻投靠了南詔,將寇芒的消息都透露了出去,背叛了爹爹。


    不管怎麽想,第二種可能都是最大的。否則當初那樣好的形勢下,爹爹為什麽要讓元化假死投敵,再將自己原本的勢力拔去,最後小心翼翼的菜安插了三個人。費勁千辛萬苦,毀了之前的所有,隻為了讓元化獲得他人的信任?


    可如果是第二種,她更加不懂,明明爹爹對元化委以重任,元化又為什麽要背叛爹爹呢?


    她想不明白,於是就問元韻:“那你可知道,當時爹爹迴來的時候,都做了什麽?當初那幾個南詔的釘子被拔除的時候,爹爹有什麽反應?”


    元韻搖了搖頭道:“那時候我年紀太小,所以並不太清楚。”


    這就愁了,在南詔的人不知道。知道這件事的人唯有元韻和元銘知道,但這個兩個人當時年紀都小,知道有這麽一件事就不錯,還想知道更多,就難了。


    “罷了,既然知道了玄清身邊有這麽個人,不管他當初投靠的是玄清還是別人,以後我們再麵對玄清的時候,警惕些就是。”


    寇姝看了眼元銘與元韻,有些猶豫的說:“寇芒之間的武功招式都是一樣的,他會認出你們嗎?”


    元韻點了點頭:“元銘能認出他來,多半也是憑著寇芒的內功。否則過了那麽多年,元化的樣子他也不一定能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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