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務生看了一眼,立馬一副一臉磕到了的表情,興奮的雙眼放出可怕的光芒:「老闆放心,保證完成任務!」


    然後,又喃喃自語的對比:「可我覺得另外一邊那個人更帥啊,老闆,你不喜歡那樣的型男嗎?」


    薑堰詞不知道她說的是誰,隨口問:「哪個?」


    服務生指著江翊的方向。


    薑堰詞看過去,微愣,似笑非笑,予以表揚:「眼光不錯。」


    服務生得到了肯定,驚喜:「我也這麽覺得!這個男人這半年常常來酒吧,每天就點一杯酒,幾乎把店裏的雞尾酒全嚐了個遍啊。這樣的男人,肯定沒對象。老闆,你說我要是去找他要個聯繫方式,能成功嗎?我蠢蠢欲動很……」


    然後,肩膀被輕拍了一下。


    服務生的聲音戛然而止。


    她驚訝又不解的的看著老闆。


    隻聽見薑老闆幽幽的說:「別想,沒結果。」


    服務生:「為什麽啊?」


    薑堰詞揚起唇角:「還用問?那是老闆我看上的男人。」


    服務生震驚:「!!!」


    薑堰詞又拍了拍她的肩膀:「快去吧,幫我把那個帶過來。」


    還不放心的提示:「別帶錯人了啊,」


    「哦……哦!」服務生從震驚,到迅速接受,後麵的表情完全是磕cp磕到真的神色!


    一臉的曖昧,癡癡地笑容。


    曲夜洄在包廂裏聽的哈哈大笑,幸好外麵的歌聲到了高潮,歌手的聲音驀地提高,才沒讓笑聲被外麵的人注意到。


    「你男人?喲!這是從哪裏論的啊。江老闆什麽時候是你男人了?你們不是分開半年了麽?」


    曲夜洄搭著好友的肩膀,「不道德啊,怎麽能背地裏暗戳戳斬斷江老闆的姻緣呢。這麽好一有為青年,別被你弄的後半輩子孤獨終老啊。」


    「滾蛋!」


    手肘往後一杵,薑堰詞冷淡掰開曲夜洄的手。


    曲夜洄早有防備,躲開向後的攻擊,「去吧。」


    他等著看好戲呢。


    唯一的包廂裏坐了曲夜洄,薑堰詞自然沒法把人帶到包廂裏麵談。


    所以,找了個離包廂近的卡座,他坐在背對著江翊的方向。


    深夜的酒吧內燈光昏暗,不仔細看,倒是也一時半會兒看不出這個人是他。


    服務生很快把他的相親對象帶了過來。


    「你好,於晨。」名叫「於晨」的男人禮貌伸出手。


    薑堰詞抬眸,「你好,薑堰詞。請坐。」


    於晨是個gay,今年三十三,之前有過兩段感情。


    第一段,持續三年結束。第二段,持續五年結束。之後很長一段時間,他都沒再找對象。


    今日看到薑堰詞,他倒是來了點興趣。


    之前不過是賣個麵子,卻沒想到這薑叔叔的大兒子,是這般好模樣。


    但……


    薑堰詞利落,了當:「你認識我爸?」


    於晨笑著點頭,顯然沒被人叮囑過:「薑叔叔和我叔叔是至交好友。」


    薑堰詞眼神變了變,笑容也變得譏諷:「至交好友?別給這段骯髒糜爛的感情披上這麽好的四個字做擋箭牌。」


    於晨臉色倏地一變:「什麽意思?」


    「於先生與我一樣,都是喜歡男人的。」薑堰詞把玩著酒杯,修長白皙的手指在杯壁上來迴撫摸,「他們倆,不就是騙婚的男同麽。」


    於晨皺起眉。


    似乎對薑堰詞說的這些並不相信。


    「我來猜猜,他覺得你這個『至交好友』的侄子很好,所以他信任你。覺得我要是跟你在一起,他可以通過你把控我。」薑堰詞自嘲的笑了笑,「於先生,你可別告訴我,這麽多年,你一點都沒發現我爸和你叔叔之間不正常的關係。」


    於晨驀地沉默。


    薑堰詞輕笑,提醒到這裏就差不多了:「抱歉,我沒有相親的打算。今日這場相親,十分鍾前我剛收到通知。但十分鍾前,於先生已經出現在我的店裏。」


    於晨不是個傻子,相反,他是帝都高校的年輕教授,立刻知道了薑堰詞話中的意思。


    很明顯,他是被迫的,是被人擺了一道。


    而他於晨,是作為擺他一道的一顆棋子。


    於晨抱歉的笑了笑:「是我該抱歉。這是你的酒吧?」


    薑堰詞抬手打了個響指,招來服務員:「給這位先生上一杯店裏的紅色生死戀。我請的。」


    「好的,老闆。」


    成年人懂得邊界也懂得分寸,於晨沒有拒絕,接受了薑堰詞的好意。


    「多謝。」


    薑堰詞起身,拍了拍襯衫上的褶皺,「店裏有不少的好久,於先生如果有研究,有想喝的,可以找服務員。」


    於晨笑著點頭:「好。」


    「那我就不奉陪了。」


    薑堰詞道。


    兩人友好,且明智的結束了這一場突如其來的相親。


    於晨沒立刻離開,留在店裏,品嚐店裏的雞尾酒。


    薑堰詞這才聞到身上濃重的酒味,低頭一看,雪白襯衫上紅葡萄酒的酒漬猩紅顯眼。


    他輕嘖了一聲。


    有些狼狽啊!


    拐過客區,進了洗手間處理處理。


    站在洗手間寬大的鏡子前,薑堰詞打濕了襯衫,隨意抹了幾下。


    酒漬很難抹開,反倒是把之前凝固在衣服上的紅點氤氳的更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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