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明月見她這委屈的模樣忍不住失笑,「行了,聽醫生的。」


    「我先送她迴醫院。」她又說,「你們先過去吧,地址發給我。」


    其他人點頭理解,冉明月想和黎光有點單獨相處的時間。


    黎光開始從自己輪椅的側兜裏掏東西,把節目組的兩張菜單,一個擴音喇叭,自己的摺疊警棍,兩個手機都掏出來,一一分好。


    她的行李包放在一邊,冉明月說:「你的一件外套在我這裏,我洗了再給你。」


    「不急,沒關係的,你不是也還有一件外套在我這嗎?」黎光剛說完,冉明月就幫黎光重新圍上了那條圍巾,壘起來的高度罩住她的半張臉,把寒意統統遮擋到外麵。


    「快下雪了,多注意保暖。」冉明月說,「我等和他們吃完,有什麽可以打包的我再拿迴來給你嚐嚐。」


    黎光說:「你不迴去休息?錄了一天這麽辛苦。」


    冉明月反問她:「你不想見我了?」


    黎光往邊上看了,確定沒人聽到她們對話,把頭埋到圍巾裏去,小聲地說了句,「想啊。」


    「我也想見你。」冉明月說,她之後的方向和其他人不一樣,道完別推著黎光出來,祝眉飛自己有車,她問冉明月,「那黎光就在你車上了?」


    「好。」


    冉明月的保姆車已經等在外麵了,但是今天尚文雅居然不在。


    冉明月說:「我讓車來接的,這個車空間更大,會舒服一點。」


    還不用自己開車。


    剛和黎光上車,冉明月就接到了電話,黎光眼見著她的眉心緊緊皺起,就一個電話的功夫,輕鬆的氛圍就沒了。


    掛電話之前,黎光聽見冉明月說了一句知道了。


    「怎麽了?」


    冉明月放下手機,還是皺著眉:「我迴家有點事,隻能先把你送迴醫院。」


    看她那樣還挺急的,黎光擺手道:「多大點事,怎麽這麽不高興?你急的話,我就坐祝醫生的車一塊兒迴醫院,還方便。」


    「不急,有這個時間的。」關了門,冉明月攬她過來,不厭其煩地給黎光整理衣服,又摘下剛圍上沒多久的圍巾,「主要是還能和你待一會兒。」


    黎光去捏著她的臉頰輕輕往上拉,「高興點,嘴巴都變成下掉的括弧小人了。」


    冉明月又笑了,皺起的眉頭舒展開,黎光慢慢倚靠在她身上。連續三天的強度錄製,此刻的疲倦讓黎光迴神過來,知道自己真是個病號。


    完全就是用年輕來撐著,身體已經很累了。


    能這麽心無旁騖的和冉明月挨在一起,聞到熟悉的香味,黎光在車輛行駛的過程中睡著了。


    等到她再醒來,已經到了醫院門口的停車場。


    暮色低垂,比節目結束時候要晚很多,風把外麵的樹枝都刮的搖晃。


    「我睡了很久嗎?」黎光剛睡醒,嗓子更啞了,她難耐的咳了幾聲,迷迷糊糊的起來,手上就塞了擰開瓶蓋的水,「喝一點,我們剛到沒多久。」


    「那你不叫我起來呀……」黎光軟著聲音,乖乖的把水喝了,感覺好受不少。


    「肩膀酸嗎?」


    「還好,後來你睡著睡著就滑到我腿上睡了。」冉明月說著給她戴圍巾,「外麵風太大了,你自己要好好注意。」


    「在醫院裏聽醫生的話,我會打電話來問的。」


    黎光頻頻點頭,「好的,好的,這位病人家屬。」


    冉明月的情緒看上去已經好了許多,幫黎光整理完圍巾之後,她的手貼在黎光臉頰上,是暖的。黎光順勢貼在冉明月的掌心蹭了蹭,「終於是暖和的手了。」


    「我盡量早點迴來,有可能沒那麽快。」冉明月盯著黎光的動作看,說話的聲音很溫柔,知道黎光該下車了,但是手一點沒挪開,捨不得放人離開。


    黎光清醒了過來,當然也不想走,貼著冉明月的手心,「你記得吃晚飯啊。」


    「嗯。」


    黎光轉頭看了一下醫院住院大樓前的人來人往,轉迴來悄悄問,「齊導應該沒看出點什麽吧?」


    這一期節目因為有齊宜書的加入,讓黎光多了一份擔憂,她有很多時候都不記得和冉明月避開了。當著齊宜書的麵也牽了手,也不知道齊導會不會覺得不對。


    「不用管這些。」冉明月搖頭安慰她,她坐了迴去,張開手,「來抱一下。」


    黎光也對她張開手:「來抱一下,總是你主動抱我,我也來主動一下。」


    冉明月配合的到她懷裏,黎光摸著她的頭髮,一縷繞著指間轉圈,「啊,真不想迴醫院。」


    也不想讓冉明月走,隻不過這句話她沒說。


    黎光想拖延點時間,如果自己也有一張冉明月的延時卡就好了,她說起另一個話題:「不開心嗎?」


    冉明月「嗯」了聲,「可能要分開幾天見不到。」


    還沒開始談戀愛呢就這麽黏,黎光提前感受到了這份甜蜜,她嘆口氣,找不到其他的話來和冉明月說,也不想說,摟著人一點不放。


    冉明月真瘦,黎光的手輕輕搭在她的腰上,覺得冉明月的腰也太細了。


    她學著冉明月以前逗弄自己時候的那樣,在冉明月的腰上輕輕戳了一下。懷裏的人沒動,黎光起了壞心思,又戳一下,接著再戳一下。


    冉明月吸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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