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掛斷了。


    黎光:「咦?我掛的嗎?」


    她狐疑地把手機從耳邊拿下查看,但這次電話換成了視頻通話。


    明月姐!原來是明月姐打電話來的!


    「明月姐!」


    冉明月看著黎光那濕漉漉的頭髮,還有隻用浴巾裹著關鍵部位的樣子:「……」


    「把衣服穿上。」她的視線都不像晚上迴來的時候那樣肆意在黎光的身上打量,語氣正經,「等會兒著涼了!」


    黎光對冉明月話語了的意思毫無察覺,甚至還在對她匯報。


    「好,我剛剛還在浴室裏洗澡,聽到電話鈴就快出來了……」


    黎光用被子把自己緊梆梆裹住,騰出一隻手來拿手機。


    冉明月道:「吹頭髮,穿上外套,我不是讓你裹好被子。」


    黎光又噢了一聲。


    她把手機放在一邊,視頻界麵裏出現的天花板。


    黎光在換衣服,光滑的小臂在鏡頭裏晃過一瞬,冉明月甚至還能聽見衣服在身體上摩擦、包裹上的聲音。


    看不到畫麵,卻勝似看見了畫麵,因為已經結激起了無數的想像。


    何苦這樣折磨自己。


    換完衣服穿上厚厚家居服的黎光重新出現在鏡頭裏,冉明月說:「頭髮還是濕的。」


    黎光不捨得的放下手機,繼續去吹頭髮。


    她吹了多久,冉明月就在邊上等了她多久。


    直到變成炸毛小獅子的黎光又在鏡頭裏出現,冉明月看著她那一頭自然卷,感到非常滿意。


    「這還差不多。」


    黎光挺會照顧別人的,怎麽在自己一個人的時候就這麽的粗糙。


    冉明月繼續道:「我剛才是來和你說,今晚上我沒迴來,在外麵還有點事。」


    「好,你忙。」黎光說,「我明天繼續上班。明天跨年,食堂說了要吃火鍋。」


    除了這些,明天她還有點正經事,今晚上的事情總要做個收尾。


    「嗯?上班?你還有什麽答應我的事情忘記了?」冉明月的眼神變得危險起來。


    「啊?」黎光在啊完就想起來了, 「去社區醫院看看,知道,沒忘呢。」


    冉明月:「以後洗澡的時候就別出來了,一個電話接不到沒事,這樣容易著涼,……反正你也不肯到我那裏去。」


    最後的半句話,尾音裏帶點惆悵和埋怨,冉明月一直覺得黎光會不會在外麵住的不舒服。


    但黎光真的感覺到還好,金窩銀窩,也不如自己的狗窩。


    黎光道:「以後也許會有機會的,你的電話我當然要接。」


    「手是不是不舒服?」


    在黎光吹頭髮的時候,冉明月看出來黎光的手舉起來的時候很費勁。


    黎光道:「沒有啊。」


    「你掀起袖子一下給我看看。」


    「會著涼的。」黎光心虛道,「不給,等天氣暖和了給你看。」


    冉明月笑了聲,「你現在又知道容易著涼了,是手臂碰著傷了對吧,摔下來反應的對時候,你的手臂還有後背是我最擔心的。」


    冉明月不可能不知道,但那時候還在台上,完全來不及關心。


    黎光說:「慢慢的就好了,就一點磕碰,沒傷到骨頭都沒事,出了洗澡麻煩點。」


    「洗澡麻煩?也對,應該會不方便把手抬起來。」冉明月自己這麽說完忽然頓住半晌,盯著鏡頭裏這邊還一無所知的黎光。


    笑得特勾人,黎光也不知道冉明月是突然想到了什麽。


    冉明月道:「你是不是需要別人來幫你洗?不然後背不方便擦到。」


    黎光立刻道:「不不不不不用!怎麽好意思這種事情也來麻煩你呢!」


    冉明月說:「我有說是我來幫你洗嗎?」


    「不是你啊,哦,不用的。」不是冉明月,那黎光就更不用激動了,「我自己完全可以。」


    冉明月道:「看你失望的語氣,原來一開始就是希望是我來給你洗的。」


    「沒有!」


    黎光不可能承認——


    確實,在冉明月提出這個可能性的時候,自己的腦海裏的第一答案就是冉明月要來給自己幫忙。


    使不得,千萬使不得。


    因為實在想像不出來冉明月幫自己搓後背的樣子,黎光覺得冉明月也不是做這種事的人。


    她的驚慌失措冉明月都看在眼裏,心說這小姑娘都和自己多久時間了,居然還是這麽的不經逗。


    再多逗一下,臉都要紅成番茄了。


    冉明月可不想自己的一時口舌之快又把黎光給嚇跑了,自從上次黎光和自己說完之後,冉明月經常在思考自己說的話有哪些是該說的,哪些是不該說的。


    注意分寸,在黎光的麵前一直都要注意分寸。


    黎光在這裏打哈欠了。


    「那休息吧。」


    冉明月知道黎光累了,再想說話也不能纏著人說太多。


    黎光帶著倦意的聲音軟糯:「晚安明月姐。」


    冉明月笑:「晚安。」


    有時候也覺得神奇。


    一個在工作上那樣有衝勁,有指導才能,甚至是稱之為完美的人。


    在自己麵前居然這麽的可愛。


    想到這一點,冉明月的心中永遠會深陷在柔軟之中。


    黎光掛完電話之後是真睡了,頭髮吹完之後她就已經很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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