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詩詩的這一句弟弟,不止是我吃驚了,留在包廂內的其餘四人,也是一臉的錯愕,全都被這莫名的狀況弄得一愣,目光不約而同的在我和林詩詩之間切換著。


    但是隨後大家臉上立馬釋然,在他們眼中這一聲弟弟不過是一句稱唿,單純是長幼之分,毫無實質聯係的稱謂罷了。


    不止是他們,就連我也這麽想了,因為之前林詩詩就這麽叫過我,所以這聲弟弟並非是彩姐對一個多年不見的至親的唿喚,隻是一個拉關係的稱唿而已,在我們之間,仍舊沒有捅破那層薄薄的紙。


    於是飛機頭滿臉堆笑的看著林詩詩答道“林小姐,我不知道你什麽時候認了一個弟弟,今天的事情也確實是你這個弟弟得罪我這個弟弟在先,所以我們才...”


    林詩詩打斷了飛機頭的話,冷冰冰道“我什麽時候說過他是我認的弟弟,她是從小和我一起長大的親弟弟,我是她姐姐,所以我不管他做了什麽,我身為姐姐能做的就是在他需要我這個姐姐的時候站出來,為他遮風擋雨。”


    一句話,林詩詩說的輕描淡寫,但是我能從她微微顫抖的身體,以及已經濕潤的眼角中看出她盡量遮掩的情緒。


    這一刻,對於我來說像一場夢一樣,我眼神呆滯的注釋著林詩詩,難以置信的在腦中迴味著她剛剛那番話,她承認了,她終於肯認我這個弟弟,而且是當著眾人的麵,她承認了我這個不爭氣的弟弟,還要站出來為我遮風擋雨。


    我的情緒已經有些控製不住,我的眼中不斷溢出滾燙的液體,我顫抖的朝林詩詩一步步走去,每一步,仿佛都跨過了流年一般。


    我的腦中不斷浮現著彩姐小時候站出來保護我,關心我的畫麵,浮現著她絕望的眼神,同時也浮現出多少個日夜以來,我以淚洗麵時那最虔誠殷切的唿喚,我等的,就是這一天,這一刻,這一秒。


    這個過程有些漫長,漫長的讓我飽受痛苦,但隻要等來這一刻,等到從彩姐口中在聽到那一聲親切弟弟,這一切,就全都值得,我的心,被如潮水般湧來的感動洗禮著,直到抓起林詩詩的胳膊時,我才控製住身體難以平複的抖動,顫抖著叫出遲到了五年的唿喚。


    “彩姐!”兩個字,飽含了五年的辛酸和懺悔,飽含了思念和遺憾。


    林詩詩見我直接叫了一聲彩姐,先是錯愕了一下,畢竟她不知道我早就知道她時彩姐這件事,所以她還一直蒙在鼓裏,應該沒想到我會這麽快就與她相認。


    但即便她表麵上在裝的毫無波瀾,但我知道她的心一定跟我一樣,洶湧泛濫,我們四目相視,似乎要從彼此的眼神中追尋這錯過的五年,一起將時光重新帶迴錯過的五年前。


    就在我和彩姐沉浸在這份久違的時光中時,李誌鵬這個龜孫子又出來打破了這份溫馨珍貴的時刻,他陰沉著臉衝著我們喊道“我不管你們是什麽關係,今天我都要廢了他。”說完他從兜裏再次掏出那把折疊刀就要朝我背後的方向刺去。


    林詩詩頓時眼睛一瞪,就要將我拉倒後麵去,整個人擋在我的身前,這個畫麵讓我想到了黛雨萌當日救我時的場景,我的心猛然一顫,想要將林詩詩推走,但是已經來不及了,眼看匕首就要刺入林詩詩的肩膀。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飛機頭速度如閃電般直接捏住了李誌鵬的手腕,同時膝蓋一抬,直接墊在了李誌鵬的肚子上,隨著折疊刀掉落的一瞬間,李誌鵬慘叫了一聲,直接捂著肚子倒在了地上。


    飛機頭的本事我剛剛已經領教了,所以說李誌鵬這樣肯定不是裝的,從他這一下來看,很明顯他也是用了全力。


    我知道飛機頭的倒戈是因為林詩詩的緣故,但是林詩詩究竟有什麽本事能讓飛機頭對她這般恭敬,對上林詩詩冰冷的臉龐,一瞬間,我忽然覺得林詩詩有些陌生。


    我知道,在她離去的這五年肯定有著不為人知的經曆,從她改名換姓就可以看出她早已不再是和我在門前玩泥巴的彩姐,劉阿菜。


    因為我的過錯,致使時間偷走了本該屬於我們的五年時光,讓我們在彼此眼中變得陌生。


    林詩詩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李誌鵬,問了我一句沒事吧,我輕輕點了點頭,隨後她又過去問黛雨萌和魏雪嘉有沒有事。


    我清楚的看到魏雪嘉看林詩詩的眼神已經變了,從前上課時她都是撇著嘴,經常問我她和林詩詩到底誰漂亮,眼神中也滿是嫉妒,但是現在她的眼神中更多的是崇拜。


    見我們都沒什麽事情後,衝著我們淡淡的說道“你們先迴去吧,我有幾句話要跟他說。”說完林詩詩眼神鋒利的掃在飛機頭身上。


    我看了一眼飛機頭,又看了看躺在地上的李誌鵬,有些不放心的說道“我要留下...”林詩詩衝我遞了一個難見帶著些許溫暖的眼神“迴旅館等我吧,我不會有事的。”


    我雖然不放心,但是看到林詩詩一臉堅決,以及飛機頭忌憚的眼神中,我知道林詩詩不會有事,但是還是不放心,糾結的看著林詩詩。


    林詩詩見我沒有反應,衝魏雪嘉說了句“魏雪嘉,薑山同學不聽老師的話,你幫老師把他扶出去吧。”


    魏雪嘉木納了一下,隨後跟黛雨萌兩個人將我扶了出去,雖然不清楚她的目的,但我知道林詩詩留下一定是為了我,我也知道現在連站都站不穩的我留下來隻能是累贅,於是心一沉,緩緩的走了出去。


    到了外麵,已經從剛剛的驚魂中走出來的魏雪嘉問我“薑山,原來你跟林老師竟然是姐倆,之前一直都沒聽你說過,你藏的到是很深啊。”


    我苦澀的笑了笑,這其中的辛酸痛苦豈是三言兩語能說的清的,我又何嚐不想毫無顧忌的對每一個人說林詩詩就是我的彩姐,我的彩姐就是我的老師,想到這,我的眼角不自覺的流出大把的淚水。


    黛雨萌這時候給我遞過來一張紙巾,問我怎麽樣,要不要去醫院看看,畢竟剛才我被飛機頭和李誌鵬打的都爬不起來了。


    我逞強說這根本就不算是個事,小時候跟人打架經常被打趴,習慣就好,而且我現在腦中全是林詩詩的安危,根本考慮不到自己的情況。


    我看了一眼魏雪嘉和黛雨萌被撕扯壞的衣服,心裏很是愧疚,道歉道“對不起,害的你倆差點...”


    魏雪嘉直接搶過我的話“薑山,要說對不起的應該是我,我本來想請你和萌萌好好出來放鬆,趕走最近的黴運,但是沒成想竟然...可是我不明白,李誌鵬怎麽突然出現的。”


    魏雪嘉在一旁愧疚的說著,她越是這樣,我心裏就更難受了,沒想到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連累到她們,如果我要有飛機頭那兩下子是不是今天倒下的或者劇情就會改寫了,可惜人生就是這樣,沒有如果,我無力的攥緊拳頭。


    隨後魏雪嘉看了黛雨萌一眼,問她剛才那群人占到她便宜了嗎,黛雨萌搖了搖頭說她一直掙紮著,將自己死死的護住,魏雪嘉也說她還咬了兩個人呢。


    走出酒吧,魏雪嘉感歎道以後一定要做林老師那樣的女人,隻是一個眼神,往哪一站氣勢就嚇退了這群人,還在一旁問我林老師到底是什麽來頭,為什麽我們姐弟倆差距這麽大。


    我被魏雪嘉說的臉有點紅,她的疑惑何嚐又不是我的疑惑,好在黛雨萌出來替我解圍“好了嘉嘉,你就別說阿呆了,我們要不要在這裏等阿呆姐姐出來再走。”


    魏雪嘉嘟著嘴用胳膊杵了杵黛雨萌,說“每次說他你都護著她,切,我們還是等等林老師吧,我也有些不放心她一個人。”


    我看了看她們兩個身上衣服這樣,讓別人看到也不好,便把她們兩個勸說上車了,她們兩個問我不走嗎,我說我在這裏等一會兒林詩詩,她們硬要留下來陪我,說我這個樣子不放心我,我反複強調自己已經沒事了,你們兩個這樣迴家也不好交代,還是早點迴去吧,在我的勸說下她們倆終於迴去了。


    我蹲在酒吧的門口,迴想這一晚的經曆如同一場起伏的夢,我也不知道這場夢對於我來講到底是美夢還是噩夢,隻是我的眼神一直盯著酒吧門口的方向,直到林詩詩婀娜的身影出現在我的眼簾,我難以抑製心中激動的情愫,迅速衝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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