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應:「地點發我。」


    玉牌有發送實時地址的功能,李窈手一滑,立馬就發了?出去。


    「江簌簌和你在一起?看好?她,別讓她跑了?,也?別讓她鬧出大動靜。」


    李窈看看麵前乖巧站著曬太陽的江簌簌,發表自己的想法:「?」


    「不管她說什麽你都別信,等我帶人過來。」


    「總之別信她的話,她就是個混世?大魔王!」


    李窈收起玉牌,不動聲色的看著江簌簌,女孩黑黑的頭髮垂在肩頭,一雙眼水盈盈的看著李窈,忽然向李窈勾了?勾手指。


    「姐姐,我有秘密要告訴你。」


    李窈隻遲疑了?一秒,在池應的警告和吃瓜之中毅然決然選擇了?吃瓜,「說。」


    李窈附身將耳朵貼過去,眼睛裏都閃著求知的光芒。


    「我師父要殺我。」


    !


    李窈一驚,條件反射直起腰看江簌簌,女孩麵上沒有惶恐不安、也?沒有焦急恐懼,她看上去風輕雲淡,唇角似乎還微微翹著。


    迎著李窈不可置信的眼光,江簌簌又?眯起眼睛笑了?笑,強調道:「是真的,我沒騙你。」


    你稍微裝一下我說不定就信了?,李窈在心裏翻了?個白?眼,江簌簌是覺得她好?騙嗎?


    「真的假的。」李窈配合的做出驚疑不定的模樣,「那可是你師父啊,你可是他徒弟啊。」


    江簌簌看上去很好?玩,李窈打算一邊和她玩,一邊拖住她。


    江簌簌雙眼放光一般看著李窈,「真的真的,我沒說謊,句句屬實!」


    她將領口扯得歪斜,急急指著胸口的舊傷說,「他從這裏取血!」


    江簌簌還是個七八歲的孩子,整個人都白?嫩嫩的,隻領口處露出的一片可怖的傷口,似乎是被火灼燒過,但?癒合已?久,一看就是陳年舊傷了?。


    「這傷口是他用火燒的,燒一次,就舊一次,」江簌簌語速極快,聲音卻輕輕的,像是怕被其他人聽見,「你信我,求求你,你能幫我嗎?」


    李窈覺得江簌簌可能腦子不太正?常,衍天宗規矩森嚴,江隨又?是宗主的隨侍,也?是生活在注視下的人,要是做出這種事,怎麽可能逃過所有人的眼睛?


    再說,如果江隨真做了?這種事,應該捂著不說,將江簌簌拘在青竹峰才是,為?何又?肯讓她拿著通行玉牌四處亂跑,還將此事和別人說?


    能控製人言語的法術可太多了?,江隨實在是沒必要冒這個風險,這其中破綻和矛盾都太多了?。


    李窈抱著手臂想了?想,忽然覺得江簌簌有點可憐,「好?啊,我盡力。」


    江簌簌眼睛一亮,興高?采烈的要撲過來,中途就被一隻手撈了?過去。


    「抱歉,簌簌又?添麻煩了?。」


    這聲音溫雅淡然,腔調不急不緩,一角竹青的衣裳飛過,江簌簌被人抱了?起來,伸出去的手也?迅速縮了?迴?去。


    「師父。」江簌簌低低喚了?一聲。


    「噯。」


    池應連連擺手,「無事無事,隻是您下次還是要將通行令牌放好?,簌簌師妹年紀還小?,這次有來後山打掃的弟子發現,下次萬一陷入兇險,又?沒人及時救援……就怕出什麽意外。」


    來人一身竹青色外衫,腰間插著一管紫玉蕭,神?色溫和,長眉入鬢,唇色淡而形美,右邊唇角處還有一粒極小?的痣,隨著他說話而移動。


    「多謝這位小?友。」江隨抱著江簌簌,笑著向李窈道謝。


    李窈擺擺手,「沒有沒有。」


    李窈接了?池應的眼色,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麽,眼睛一亮,「簌簌師妹好?像不是一個人來的。」


    江簌簌的臉色一瞬間變得慘白?,一手攥緊了?江隨領口,將他平整的衣衫弄皺,目光絕望。


    「哦?」江隨挑了?挑眉,長眉皺起,「還有其他人?」


    「是啊。」李窈從善如流,盯著江簌簌絕望的眼神?繼續道,「仿佛也?是個孩子,本來都在湖邊戲水,好?像被我嚇到了?,簌簌師妹這才掉下水,那個孩子也?跑不見了?。」


    池應的唇角抽了?抽,李窈嘴裏的話可和玉牌上完全不同 。


    江隨:「方才池應同我說……」


    「我實在是怕被江長老責罰,這才不敢說出實情。」李窈笑了?笑,尷尬的搓了?搓手。


    江簌簌身體放鬆,江隨則悶笑了?一聲,「怎麽現在就換了?個說辭呢?不怕被罰了??」


    李窈笑嘻嘻的奉承他,「聽簌簌師妹嚇唬我,原本擔心江長老三頭六臂、兇神?惡煞,恐不聽我解釋,但?如今一見,江長老芝蘭玉樹、龍章鳳彩、如圭如璋、豐神?俊朗……真是世?間難有之人。」


    「這樣姿容絕世?的美男子,想必一定通情達理,定不會?怪罪我的無心之過。」


    江隨的目光幽深,含笑看了?李窈半晌,這才懶懶笑出聲。


    「是也?。」江隨心情似乎很愉快,抱住江簌簌的手緊了?緊,他看著李窈,明明含笑,眼神?裏卻帶著冷意。


    「窈窈。」李奚喊了?一聲,眾人循聲看去,這才看清他身邊狼狽的孩子。


    男孩渾身濕透,雪白?的衣袍上沾了?大片汙泥,髮髻散亂,臉上一道紅一道黑。


    「師父。」姚不群悶聲叫道,鬆開牽著李奚的手,自動走到了?江隨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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