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找錯人了?能不能不要一直跟我,我不就兇了你兩句嗎,啊!”


    我跑出廁所在這空曠地方吼起來,一聲嚴厲清脆的聲音曆聲響起。


    “安奈奈,上課時間你卻在這裏溜達,知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作為學生會的你,更要知道逃課是一個嚴重的問題。”


    我迴頭隻看到教導主任嚴厲的看著我。


    “教導主任,我已經不是這個學校的學生了。”


    說完我苦笑了一下,把手裏的資料退學手續舉的高高的。


    然後離開,迴到家裏,門前放著大包小包的東西,爸爸頹廢的坐在花壇邊上,抽著他以前從來不碰的八元錢一包的煙。


    “姐姐,有個壞人不讓我們進家了,還不讓我把車車帶走。”


    安小豆看見我迴來,屁顛屁顛的跑過來拉著我的衣角訴說著。


    “乖,我們隻是要搬家了。”


    我走過去厭惡的看了我爸爸一眼。


    “叫車了嗎?”


    “我,奈奈,能把你的零花錢拿來先用用嗎?我沒有車費了。”


    我嘴角笑了笑,看著奶奶埋著頭在整理著大包小包的東西,也未曾迴頭。


    “可以!”


    我翻開我的錢包,把所有現錢扔給了爸爸,拉著安小豆坐在一旁。


    等車過來的時候,我們一起坐著大卡車迴鄉下去了。


    在車上,司機不停的迴頭看著坐在後排的我,眼裏竟是猥瑣,我抱著安小豆,看著頭一直垂下的爸爸,他一定很難受吧。


    司機不好好開車,看著我還把手放在嘴邊摩擦了下,我厭惡的轉頭看著窗外路邊綠油油的油菜花地。


    在車的後視鏡中,我看到卡車車廂旁垂下的髒髒的油膩膩的袋子,這不是在學校那個女孩拖在地上的袋子嗎?


    怎麽會在車上?我就向坐在旁邊的奶奶問到。


    “奶奶,咱家那麽多箱子,你為什麽用一個那麽髒的布袋裝東西啊?”


    “唉!真是可惜了那些箱子,沒有那麽多東西可以裝,銀行一點人情味都沒有的,說什麽時候收房子就什麽時候收房子。”


    接著就是奶奶不停的抱怨聲,我也沒有得到想要的答案,靠著車窗,一路的顛簸中,我盡然睡著了。


    不知睡了多久,在睜開眼睛的時候,自己已經到了鄉下,爸爸他們一件一件的搬著物件進屋裏去,安小豆也忙的不亦樂乎。


    我從車上下來,一隻手突然抱住我,用力的在我的腰上摩擦著。


    “幹什麽?”


    我大聲嗬斥著掙開,竟然是那個司機。


    “幺妹這麽辣的,喜歡。”


    我什麽都沒說,搬著箱子就扔在他頭上。


    這時候爸爸出來了,他也沒好做什麽,摸了摸頭,嬉笑著跟我奶奶說話。


    “老阿姨,今晚我怕是迴不去了,可否在這休息一晚啊?”


    “不行!”


    我大聲說出拒絕,奶奶卻好客的說著歡迎。


    我拉著安小豆就走出去。


    “你幹什麽去啊?”


    奶奶看著突然走開的我,大聲詢問到。


    “我去鄰居家走走。”


    “大晚上的別去吵人家。”


    “那裏會吵,人家很歡迎我的。”


    我就拉著安小豆走在這村口的路上,晚風吹來格外涼爽,就是腳下的路看得不是很清楚,鄉下也沒有水泥路,坑坑窪窪的。


    “姐姐,太黑了我害怕。”


    安小豆兩眼含著眼淚,要多可憐就有多可憐。


    “你敢哭?”


    “嗚!不敢,可是我害怕,身後的那個小姐姐一直跟我。”


    我迴頭看了看,除了一陣冷風吹過,什麽影子都沒有看見。


    “小孩子說謊話不好的,你媽沒有教過你嗎?”


    “嗚嗚...姐姐不信我,不信豆豆,它一直在我耳邊叫我去玩,說我長得太可愛了,要我陪她玩。”


    安小豆直接抱住我的大腿,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擦在上麵,我也是很無奈。


    “行吧,那你是不是想一個人去玩,想去就去啊,我又沒有攔著你,可沒有逼著你陪我散步。”


    說完我就往前自己走。


    “不要,豆豆不要去,我要跟著姐姐,姐姐不要不理我。”


    安小豆死死的跟在身後,跑起來一癲一癲的,邊跑過來邊哭,我最終還是不忍心看著他哭的傷心的樣子,就站在原地等他。


    隨後看到他身後一個七八歲的小女孩滿身是血的追著他跑,安小豆三四歲的人根本就跑不過她。


    在那個女孩手快要抓住他時候,我還是一把抱住了他。


    “滾開!”


    我厲聲嗬斥著那個女孩,她用著極其憤怒的眼神憤恨的看著我,緩緩離去。


    “姐姐,我害怕。”


    安小豆緊緊的抱住我的脖子,眼淚不停的流,浸濕了我的衣領。


    “乖,我現在帶你迴家。”


    “嗯嗯...”


    安小豆哽咽的迴複我,跟在我身後,緊緊的拉著我的褲角,不願鬆開。


    也不知是不是晚上的原因,氣溫降了很多,身上寒毛豎起來,拉著他加快腳步迴家。


    迴到家裏看見爸爸跟那個司機談笑風生,見我來後司機眼睛就不從我身上挪開,那眼神真是讓人厭惡。


    我趕緊進屋,去翻了翻箱子,找了件襖子給安小豆披上,帶著他便上樓睡覺。


    不管奶奶怎麽喊我也不理,我就坐在床邊看著安小豆。


    “姐姐我跟你說個秘密。”


    “小屁孩一個,竟然還能有秘密。”


    我沒好氣的懟著他,可他完全不在意,就像天生跟我熟一樣,眼裏還有剛才沒有擦幹的淚花。


    “今天在車上,爸爸說要把你賣了,我抬頭看見你睡著了呢,我都不喜歡爸爸了。”他兩隻小手在胸前一撮一撮的。


    “什麽?”


    我詢問著安小豆,這個小家夥這麽點應該不會有什麽小心思吧?


    “奶奶就罵他滾蛋,我也跟奶奶說滾蛋,哼,滾蛋,爸爸就是壞人,哼。”


    “還有呢?”


    “沒有了!”


    我似信非信的看著他,像他這樣說,那我不可能還能睡著的,奶奶說話從來聲音都很大的,特別是罵人的時候,所以我即使睡著也應該能聽到吧。


    “姐姐給我講過故事吧!”


    “好,從前深林裏住著一個小紅帽...”


    哄睡安小豆後,我就下去了,看到爸爸還在跟那個猥瑣司機在談話,本不想理他們的,準備倒杯水就迴房睡覺。


    結果好像聽到他們在談論著犯法的事,我就躲在窗戶那裏聽起來。


    “看我說的吧,女娃子,能賺錢的時候千萬別放過,說不定你以後又翻身了呢,在給點錢,哄哄就好了,隻要你有錢,一樣會叫你爹,你怕什麽?”


    我沒聽太懂,但是看到他們乘涼的樹影下,站著一個人影,太暗看不清到底是樹影還是什麽,一陣冷風吹來,我打了一個寒戰。


    “啊嘁...”


    搖了搖頭,對上一雙緋紅的猩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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