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突然安靜下來,靜得薑劣清淺的唿吸聲都清晰可聞,於濁僅屈膝看著窗外的天空,一碧萬頃,萬裏無雲,是個好天氣。


    「濁僅……」


    「……濁僅。」


    不知過了多久,隔壁床位傳來低喚聲。


    於濁僅偏轉看他,薑劣微蜷身體,額頭都是汗,仿佛在與什麽做抗爭。


    「不要於濁僅……」


    「……不要他。」


    於濁僅愣在原地,全身血液冷卻,薑劣閉著眼,每一寸表情都是冷酷的,下一秒卻變為痛苦。


    「濁僅……隻要濁僅……」


    於濁僅眼眶泛紅,下床來到他身邊躺下,低喚,「薑劣?」


    「我要濁僅……」


    於濁僅湊近把他摟在懷裏,輕拍他的背低哄,「我在這,就在你身邊。」


    薑劣卻掙動起來,「不要他!不要他!」


    於濁僅摟緊人:「別鬧了,別鬧了薑劣,我們好好的,好好的,好不好?」


    「不要於濁僅,不要!」


    於濁僅哭成淚人,「不鬧了,薑劣,不鬧了。」


    「濁僅……」


    可能是於濁僅加重力道的緣故,薑劣急喘著醒過來,手摸著於濁僅的臉,摸到了滿手的濕潤。


    「別鬧了……」於濁僅肩膀顫抖著。


    薑劣捧住他的臉貼唇,於濁僅透過淚花看他。


    停了幾秒,薑劣撤開,像是在找某種真實感,反把於濁僅摟在懷裏,「我不鬧了。對不起。」


    於濁僅猛地咬上他的頸側,往狠了咬,直到有血腥味,薑劣任由他發泄,順勢吻他的發旋。


    之後於濁僅沉沉睡了過去。


    再醒來時隻有郝哥坐在床邊,郝哥說:「薑劣已經被他家裏人接走了。他需要專業治療。」


    「嗯。」於濁僅淡淡迴答,其實在他懷裏掙紮那一刻他就篤定了,薑劣病得很重。


    郝哥見他像是已經重新振作,也就欣慰,畢竟都要出道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這件事需要你發一下聲明。」


    郝哥把平板遞給於濁僅,微博熱搜上掛著今天下午他扇薑劣一巴掌的視頻,當然還有他輕撫薑劣的片段,隻是他全程麵無表情,很難讓人不把他和施暴者掛鉤。


    在他點開微博編輯時,郝哥又喊了聲,「先別寫!」


    於濁僅退出編輯,發現一條話題被快速頂上來,#於濁僅是清白的#,點進去,果然是他。


    「大家好,我是薑劣。


    於濁僅並沒有霸淩我,是我妄想他。


    請不要再打擾他,謝謝。


    抱歉,無意占用公眾資源。」


    於濁僅手輕微抖著,關閉了平板,神色淡然,「郝哥,我想迴公司。」


    郝哥看著他沉默了一會兒,然後說,「好。」


    --------------------


    第95章 錄音


    微博果然因為薑劣的聲明而再次熱鬧起來,網友們不停解析那個視頻,好佐證兩人已經交往的猜想。


    公司並不打算插手太多,畢竟對方是生念集團的繼承人,隻要不影響收益,在可接受範圍內,他們願意把這件事的處理權讓給他們。


    可是於濁僅卻收到了《斷舍離》劇組的警告,因為薑劣和他的cp粉快超過他和鄭則浸的了。


    以為沒有正式恢復開拍,於濁僅把這件事交給策劃部的程哥處理,畢竟他對小說改影視的各種騷操作都很熟練,甚至勝過公關部。


    於濁僅安心上了夜班,看著薑劣的照片哭了笑,笑了哭,最後紅著眼眶寫出了《奉陪》:


    《奉陪》


    作詞:圭臬


    劣根穿盆/笑著歪打正著


    伴生花序/半聲狠厲


    我找到你了


    漫天飛雪的記憶裏


    我接過那盆花


    悄悄成為被守護的一方


    花瓣倒影紙上/落下字句皆是無關


    愛無非自我囚禁


    如何去愛


    拚湊破碎的心髒


    撕扯出倔強


    鼻尖創傷/打著幌子邂逅


    半根香芋/半秒粘膩


    你抓住我了


    霧色朦朧的幻境


    你接過那盆花


    踉蹌著不肯留一點香


    花瓣飄落道上/落下腳印皆是無關


    愛無非自我囚禁


    如何去愛


    捧著殘存的滾燙


    撕扯出倔強


    我伸出手/你卻消失不見


    一傘兩人/一人一半融洽


    一花兩隅/一隅一次奉陪


    夢裏你說 「乖,聽話」


    夢外我說 「好,愛你」


    如何去愛


    捧著殘存的滾燙


    撕扯出倔強


    我伸出手/你卻消失不見


    隔天晚上是早就約定好的聚餐,薑劣也來了,他的氣色好了不少。


    向暮沒有來,自畢業晚會身份揭發後,他就很少出現。不少人私底下叫他「霸淩者向陽的弟弟」。


    他們開始玩遊戲,無非就是真心話大冒險,在便簽紙上寫懲罰,薑劣沒有參與,隻是在一旁喝悶酒。


    於濁僅參與了,被問了很多關於鄭澤浸的事,他說不出什麽,大家就起鬧他藏著掖著,他很無奈,隻好選擇被懲罰讓他們滿意。


    第一輪就被罰喝酒,喝悶酒的薑劣出聲,「他腳腫了,不能喝。」


    於濁僅僥倖逃過一局。


    第二局又被懲罰,這次抽便簽,抽到了隨便親一個什麽人,他杵在原地為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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