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劣吃一口粥,「我知道。」


    「林凹權怎麽認識他們的?」


    「有需求就有交易,他們需要女色,林凹權剛好能提供。」


    時瑾狠狠咬了一大口雞腿,「這噁心男!」


    薑劣喝完粥,淡淡地說,「當然,他忤逆我了。」


    時瑾遞一根肉串給薑劣,自己則拿一根年糕,薑劣拒絕,「不吃了。」


    時瑾眯眼:「冰箱為什麽有那麽多麵粉,還有紅薯、南瓜,甚至還有你討厭的蔬菜?我想caca還沒膽量買蔬菜放冰箱。」


    薑劣不以為意:「突然想多活幾年,不是說蔬菜是最好的養生食材嗎?」


    「這樣啊,那我下次買點火鍋料過來。」


    「隨便。」薑劣拿起空碗起身。


    兩人不再說話,時瑾專注吃他的燒烤撫慰餓了一晚上的肚子,而沙發上的駱沂婷,在時瑾碰到她手那一刻就醒了,她聽到了他們的談話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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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2章 奉勸


    零點五分,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敲響已經打烊的玻璃門,caca沒有輕易開門,而是先通知後屋的薑劣,薑劣走出來看向來人——是舉報名片上的男人,教育局局長駱辭庸。


    不過下班了,現在不過是駱沂婷的爸爸。


    「讓時瑾哥哥把那位姐姐帶出來。」薑劣朝caca說,然後去開門。


    「好的哥哥。」caca進入後屋。


    門一開,駱辭庸忙問,「你好,剛才電話裏說駱沂婷同學在這裏?」


    他的頭髮散亂,應該是狂奔後坐出租過來的。


    「是的,請稍等。」薑劣請男人入內。


    「爸……」時瑾抱駱沂婷出來。


    看著時瑾懷裏臉色蒼白如紙的駱沂婷,駱辭庸瞬時紅了眼,憤怒有之,疼惜有之。


    時瑾把駱沂婷交給他,駱辭庸穩了穩情緒道,「謝謝你們。」


    薑劣對這句話沒什麽表情,「您還會放任不管嗎?」


    駱辭庸激動的情緒瞬間被澆滅,他打量麵無表情的薑劣,確定是不認識的人,可不代表薑劣不認識自己。


    聰明人說話不必全都挑明,薑劣自顧自地說,「傷害雖然也是一種保護,但毫無底線的傷害恐怕不是,一概而論就下定義更不是,您說是吧?」


    駱辭庸能對過往的霸淩事件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肯定逃不過恃強淩弱,像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這種便捷方式自然也會把握,但現在有點不一樣了,當事人變成了他那遍體鱗傷的女兒。


    他還願不願意一視同仁呢?


    駱辭庸當了這麽多年教育局局長,廣受外界好評,媒體上提到他都是清正廉潔從不未屍位素餐。


    連時瑾也沒調查出他貪汙腐敗的證據,而在這麽優秀的政績下,像今天這種沒有傳出半點風聲的霸淩事件在他看來不過一粒沙,雖紮了一下眼,可揉一揉就沒事了。


    他對薑劣的問話不以為然,「傷害分為輕重,輕者可以口頭教育,重者則須相關部門介入。像你剛才說的毫無底線,依照情況可能就需要公安部的介入,如果還是超過管控範圍,那麽需要更高一級的機關管理。」


    這是在甩鍋啊,把校園霸淩定性為刑事或民事事件,然後帶著身為第一教育層麵的教育局退出。


    但可笑的是,他們分明知道霸淩後果的悲慘性,也沒見他們移交到公安部門那去,而是通過私下協商解決。


    薑劣不再追問,毫無意義。


    時瑾在這時開口,「如果需要,我可以作證。」


    駱辭庸的視線從薑劣身上移開,疑惑地看著時瑾,穿著海萊特高中校服,在看到他肩上的血跡後官腔斂了不少,「不到迫不得已,我不希望你們露臉,很多事情沒你們想的那麽簡單,它牽扯的東西太多,牽一髮而動全身……」


    時瑾打斷他的話,「既然想吃甜頭,怎麽就不願提刀呢?分蛋糕還需要紙刀呢。」


    駱辭庸沒料到眼前年紀輕輕的兩人會這麽一針見血,或者該說,他們對官官相護好像已經見怪不怪,以至於到了有耐心就全聽,沒耐心就直言不諱撕破臉的程度。


    駱辭庸還想開口,薑劣先一步:「我們已經幫駱同學做了簡單清理,我朋友學過醫,您不用太擔心。」


    駱辭庸看向時瑾,正色:「謝謝你們,等沂婷身體恢復了,請到我家來吃頓飯。」


    薑劣和時瑾都沒有應話,但他們的神色並不失禮,駱辭庸也沒覺得被冒犯。


    「謝謝。」駱沂婷微弱的音從駱辭庸懷裏傳出,她的視線先在時瑾身上停留,然後才看向薑劣和caca,「衣服會在洗後還迴來。」


    caca把裝了駱沂婷校服和外衣的袋子遞給駱辭庸,朝駱沂婷說,「姐姐慢走,你身體好後我請你喝熱牛奶。」


    駱沂婷:「謝謝你。」


    三人目送兩人離開。


    時瑾問:「他會懲罰林凹權嗎?」


    「這得看她女兒的態度。」薑劣關好門迴頭,「你錄像了吧?」


    時瑾怔了幾秒,「嗯。」


    薑劣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對不起,讓你做違心的事。」


    時瑾反握薑劣的手腕,「我覺得你誤會了點什麽,我不是供你使喚的傭人,我是你的……我們之間允許各自思想的存在,我之所以沒有第一時間救她,是因為覺得你的提議更有用,換句話說,如果我沒有跟過去,她照樣被傷害,而且是實質性的傷害,她也不會留有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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