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寒夾過一塊牛肋骨放進烤架:「在我們眼裏你倆都是。」


    泓子迴了一會消息,這才想起沒加林然微信,他拿出手機:「加個好友。」


    林然翻出二維碼給他們掃。


    「對了,下周b市有一場吉他比賽,你們誰有空幫我看下班上的小孩,我得陪幾個學員去一趟。」李寒說完,又扭頭仔細看了看泓子。


    泓子一個手掌拍在他臉上,不爽道:「看什麽?」


    李寒:「切,你長得太兇了,我還怕你嚇著我班上的小學員呢。」


    泓子在桌下踩了他一腳:「我看你就是徇私枉法,去找你那個男朋友,咋還沒分呢?」


    說實話,泓子的性格不像他的長相那樣,雖然他長著一副吊梢眉,但脾氣是幾個人裏最溫和的,之前寸頭和大狗不對頭,也是他充當中間溝通的工具人。


    李寒聽了老不樂意:「滾滾滾,聽不得你詛咒。」


    林然驚訝地看了他一眼,自從來了s市,總覺得身邊gay含量特別高。


    林然小聲地湊到顧霖耳邊:「你們樂隊倆gay了......」


    顧霖把他的手拉倒桌底,仔細地擦拭上麵的油汙,半響才笑著說:「是我們樂隊,現在三個了......放心,寸頭和泓子都是直的。」


    「噢......」林然把手抽出來,拿過一旁的飲料喝著。


    「你喝的是我的。」顧霖淡定地提醒他。


    林然:「咳......」


    才反應過來嘴裏的飲料不是葡萄味的,而是檸檬汽水。


    「喝吧。」顧霖說,然後伸手撈過林然的葡萄汽水,在眾目睽睽之下喝了一口。


    李寒看到了,朝林然擠擠眼睛,笑得一臉八卦。


    林然再看其他兩人,那兩人還在自顧自地吃,絲毫沒把他們gay裏gay氣的互動放在眼裏,寸頭甚至一邊烤肉,一邊刷著手機上國內樂隊的動態。


    最後分開時李寒把輔導班的鑰匙分別給了顧霖和寸頭。


    林然和顧霖兩人搭著地鐵迴去,時間不算晚,才晚上八點多,晚風怡人。


    顧霖偷偷牽過他的手,問他:「今天累不累?」


    林然搖搖頭:「不累,先去你家把作業寫了,順便給你補習一下英語。」


    林然甚至覺得這樣的生活很充實,身邊有顧霖,未來也有了方向,不再像以前一樣總會感到迷茫。他都有點迫不及待想跟覃醫師確認,又怕覃醫師說這是興奮期的正常現象。


    林然家距離顧霖家不遠,他們把所有的功課都做了,顧霖也在林然的監督下做完了好幾張聽力和閱讀。


    顧霖在男生的頭頂吻了一下,才把人放開:「做夢也要夢到我,夢不到我你多虧啊。」


    「......」林然捏了一把他臉頰的肉,「我怕你把我帥醒。」


    這次輪到顧霖被噎:「......」


    兩人視線一對,都從雙方眼裏看到了笑意,然後他們就在玄關處無言地笑了好幾分鍾。


    「我走了,明天見。」林然率先收住笑,移開眼神,怕和顧霖對視又忍不住笑。


    顧霖揉揉他的頭髮:「嗯,明天見,晚安。」


    林然換好鞋,朝他揮了揮手:「晚安。」


    早晨林然出門時就看到顧霖站在老地方等他。


    顧霖穿了件黑色無袖的坎肩背心,露出肌肉線條完美的臂膀,斜挎了一個運動挎包。他下身是一條灰色運動褲,校服外套被他放在挎包處別著,身高腿長,整個人特別有型,往角落一杵,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模特。


    「你好,花孔雀。」林然嘟囔了一句,咬過飯糰吃了一口。


    顧霖突然靠近他:「嗯,就是為了迷倒你。」


    見顧霖還是沒有移開,林然有點無奈道:「咋?」


    「早安吻。」顧霖目光灼灼地盯著他的嘴唇。


    林然左右看了一下,發現隻有稀疏幾個路人,快速地用手指點了下自己的嘴唇,然後印在顧霖的嘴角。


    顧霖被林然的舉動撩得心下一甜,眼睛笑得眯了起來。


    林然沒理他,向前走了好幾步,發現人沒跟上來,轉過頭喊人。


    街道的盡頭是初升的朝陽,金燦燦的光芒籠罩著他,少年逆著光,鬆軟的髮絲在陽光照射下變成淺棕色,他的嘴角上揚,眼神溫和如玉。


    顧霖的手指神經質地動了動,接著他微笑著邁開步子上前,五指擠進男生的指間。


    他心情特別好:「走吧。」


    六月到了,李磊在講台上讓他們收心好好學習,期末的成績也會拿去跟整個省份的高中去排名。


    班上有幾個總在後排睡覺的同學也不再趴在桌上,晚自習上難得的看到他們正在寫作業,陳曉陽便是其中之一。


    李磊對此十分欣慰,在之後的班會上表揚了他們,搞得這幾人不好意思,但也沒有再特立獨行地和班委針對,班上的學習氛圍一時非常濃烈。


    每天放學後,林然和顧霖都會去排練室練習,偶爾寸頭他們不在,林然就拿著電吉他和顧霖一起和弦,炫到盡興時兩人放下手上的樂器,接一個漫長的吻。


    顧霖依戀地貼著林然的唇,好像林然唇上有嚐不盡的滋味,他們親了好一會才放開彼此。


    林然抿了抿腫得刺痛的下唇,那裏被顧霖咬破了一個口子。


    他解開身上的電吉他:「迴學校了。」


    顧霖坐在凳上,雙手還放在林然腰側,聽到這話,他忍不住把頭埋進男生的懷裏,猛吸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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