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何夕端菜出來,「醒了就過來盛飯。」


    如果不是溫何夕語調冷冰冰的,韓曉差點要以為這夢沒醒,這是第一次他覺得自己受不起溫何夕的溫柔。


    他怎麽配。


    「你沒聽見我說話嗎?還是你打算絕食了?難不成等著我去伺候你?」溫何夕見韓曉遲遲不動作,沒好氣道。


    韓曉這才有了動作。


    飯菜上桌,兩人麵對麵隔著餐桌坐下,飯菜是熟悉的味道,坐在對麵的人也是,韓曉又有些弄不清現實和夢。


    莫名的,眼眶又一陣發熱。


    溫何夕看著韓曉吃了幾口後突然哭了起來,懷疑起了人生:我沒幹什麽啊?怎麽就把人給整哭了?


    他迴想了一下,今天他也沒欺負韓曉啊,昨天倒有,可他不就是把韓曉的小指拽脫臼了嘛,後來他都給他安上了,又沒斷。


    「別哭了。」溫何夕訓道。


    話落,韓曉哭的更厲害了。


    哭聲擾的溫何夕心煩,他不明白韓曉有什麽可哭的,沒人心疼的時候,眼淚是最沒用的東西,他索性不管了,該吃吃該喝喝。


    吃完飯,他依然沒管還在哭的韓曉,自己跑沙發上打開電視,調高音量,蓋住哭聲,同一個空間裏出現了兩個截然不同的畫風,一邊哭的像在辦喪事,一邊無動於衷地盯著電視屏幕。


    那邊哭聲停了,這邊的電視還在播著。


    直到插進了gg,溫何夕終於有空扭過頭來看韓曉一眼,這才發現哭聲停了,他看著蔫頭耷拉耳朵的韓曉:「哭完了?」


    「嗯。」韓曉鼻音很重。


    「那就滾過來。」溫何夕說,他昨天終於把書看完了,總結了三十四個可以下手的地方,於是想摸摸位置,但沒有人體模型搞不起來,他就想到了韓曉。


    可是韓曉後來神經質的行為搞得他煩躁,就忘了這事了,不過不著急,現在來也一樣。


    韓曉抹了抹紅腫的眼睛,屁顛屁顛湊過來。


    「衣服脫了。」


    「……」韓曉僵了一瞬,動作遲鈍地開始脫衣服,雖然溫何夕看過他全身赤裸的樣子,但這麽正式地要他坦露上身還是第一次,他不禁有點緊張,還有點小期待。


    然而,令他失望了,溫何夕一點邪念都沒有,他像個看片的醫生,攤開一張人體構造圖,上麵用黑筆畫了好多條短線,然後他對照著圖,指尖在韓曉身上劃了幾下,還摸了摸。


    溫何夕單純在找位置,但韓曉的心思卻完全不單純,溫何夕手指劃過的地方都留下一陣酥酥麻麻的癢,令他氣血翻湧。


    「……主人。」韓曉忍不住微弓起腰。


    溫何夕抬頭睨了韓曉一眼,韓曉的長相不像林遠之那麽硬朗,這就導致他在臉紅的時候有一種小奶狗的感覺,像被調戲了似的,尤其耳朵變紅的時候,顯得格外可愛。


    讓人忍不住想捏一下……


    溫何夕這麽想著,手已經抬起,觸碰到韓曉紅透的耳垂,捏了捏,果然很柔軟,又微微有些發燙。


    他突然有個想法:「我給你打個耳洞好不好?」


    「啊?」韓曉剛發出一聲疑問,就看見溫何夕已經行動了,拿上手機和鑰匙跑了出去。


    過了差不多十五分鍾,溫何夕迴來了,手裏拿著什麽,像槍一樣的金屬質地的東西。


    韓曉看見那東西就發怵,他不知道怎麽打耳洞,但他覺得在耳朵上穿個洞一定會很疼,他最怕疼了。


    「……主人,能不能不打?」他的聲音因為害怕而微微發顫。


    溫何夕正在用酒精擦拭耳釘槍消毒,「沒事,沒有多疼,一下就進去了,我又不是給你打舌釘,那個才疼。」


    曾經有個客人為了更爽當場給他穿了舌釘,一般打舌釘都會先用鑷子夾住舌頭,把舌頭夾到發麻,沒感覺了再穿,這樣會減少疼痛,但對方才不管他疼不疼,直接上手,你敢躲,針直接穿進你下顎,甚至為了尋開心,不是一氣嗬成,而是緩緩往下紮進去。


    剛穿完,舌頭腫的說不清話,就那種情況下他還得給人去口。


    那次真的疼到他至今印象深刻,後來一直不敢把舌釘摘了,就怕再有個混蛋喜歡這套,再給他穿一次,直到遇見林遠之,林遠之不喜歡這種花裏胡哨的,讓他摘了。


    溫何夕消完毒,安裝好,朝韓曉走過去,將耳釘槍架好,耳釘針對準韓曉的耳垂。


    「……主人。」韓曉忍不住想往後縮。


    溫何夕用另一隻手按住他的肩膀:「別動,不然打歪了還要重新打。」


    韓曉立馬不敢動了。


    一剎那的時間,溫何夕按下了耳釘槍,耳釘穿透皮肉打進耳垂,他隻感覺到手掌裏猛地震了一下,然後韓曉就開始捂著耳朵哼唧上了。


    溫何夕有點煩,摸不清自己在煩什麽:「有那麽疼嗎?」


    「疼。」韓曉像是快哭了一樣,雙眸蒙上一層霧氣,有點紅紅的,看上去要多可憐有多可憐。


    其實韓曉沒那麽疼,他裝的,他就想趁機抱抱溫何夕,誰讓溫何夕隻在他受罪的時候才會抱他。


    可是這一次溫何夕並沒有抱他。


    他聽見溫何夕輕笑一聲,他不明白溫何夕在笑什麽,但那笑聲莫名讓他心裏發澀,有點難受。


    溫何夕拿上耳釘槍走了。


    他這次裝的再可憐,也一點用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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