獻殷勤這種事很考驗技術,顯然,他在這方麵隻有幼兒園水準。


    易解心裏起初有點醋味,可後來聽對方還不忘在話尾捎上自己,實在又氣又好笑。


    這笨蛋,完全就是直腸子邏輯,真假一概驗不出來,對信任的人全拿實話對付。也幸虧自己得到老天眷顧一二,沒人搶先,要不然像梁丘言這樣傻乎乎的傢夥,早就被別人拐到火星上去了。


    棘手不假,可他還能怎麽辦呢,喜歡就是喜歡。


    梁丘言記起易解前幾天送他的照片,正愁沒機會迴贈呢,趕忙說道:


    「沒關係,我再買一條送給你吧。你要什麽圖案?小鹿,還是小花?空運大概隻要兩天就到了。」


    「我啊......隻想要獅子。」易解仍然目不轉睛。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情緒分明是漫不經心的。但此刻在梁丘言聽來,總像是有意而為之。


    梁丘言半天沒迴應,耳尖有些發熱。


    「狩獵」在靠近東區中心的某條藝術街上。


    之前答應過易解要帶他來參觀花店,易解卻不湊巧被雨淋出了一場小病。考慮到他身體虛弱,計劃於是被耽擱了一天。結果到了第三天上,梁丘言終於還是沒架住易解的軟磨硬泡,就驅車載他來了。


    眼看導航顯示位置的紅點距目的地越來越近,梁丘言心裏有些不是滋味。


    這家店怎麽說也開了好幾年,熟客不少,偶爾也會碰見幾位打卡的小網紅。即便市中心租金高昂,每月依舊會有可觀的結餘。


    更何況這完全是梁丘言憑喜好找來的工作,他對這裏自然。如果不是因為他和那位和氏的小少爺八字犯沖,這段時間梁丘言必然會一天不落地跑來看店。


    這下可好,被趕出門不說,連參觀都不準許他來了。


    梁丘言一開始賭氣,心說不來就不來,還當誰他媽求著你們呢。但這裏畢竟是塊心頭肉,思來想去還是不放心,覺得總不能當街把他趕出去,又萌生了迴來看一眼的念頭。


    然而車頭剛拐過街角,梁丘言的眉頭就擰了起來。


    「和黎......我操你大爺!」他咬牙切齒。


    原本整潔的店鋪現在敞著大門,桌椅全都缺胳膊少腿,留著沒挪的花盆碎了一地,成堆的垃圾和殘骸一直從店裏鋪到店外,哪裏還有下腳的地方?


    那情狀,簡直像個被糟蹋致死的黃花閨女曝屍街頭,實在是慘不忍睹。


    見梁丘言麵色陰沉得都能下場雨了,易解沒敢立刻說話,隻是解開了安全帶,心裏也直冒火。


    「嘖。」


    看來這和家的小王八羔子,是成心和梁丘言作對到底了......


    這片地段確實不錯,當初和黎口口聲聲說會妥善接管,但沒想到寧可讓這裏荒著,也不願意讓梁丘言好過。不準梁丘言去看,大約是因為「隕落」上層擔心激化矛盾,才暫時壓住了消息。


    嗬,好一個陽奉陰違。


    易解轉過身,在手機上飛速輸入了幾行文字。


    而梁丘言仍在氣頭上,話都說不出,搭了隻胳膊在車窗上,兩隻拳頭的關節被捏得爆響不斷。


    半晌。


    梁丘言嘆出一口氣,努力做出和緩的表情:「對不起啊,小易。我之前和別人鬧矛盾,可能是對方故意報復,我晚些時候再處理。今天恐怕......沒辦法帶你參觀了。」


    「沒關係,」易解沒多言語,說著就跳下車,一路繞到了梁丘言窗外,沉著臉叩了叩車門:「時間還早,我帶你去別的地方看看。」


    梁丘言一怔。


    他自以為d城沒人比自己更熟悉,易解能帶他去哪?


    看易解難得認真,不經意間竟然有幾分酷guy的味道,梁丘言一時覺得新奇,挑了挑眉,想去摘下對方的墨鏡,卻被半路截胡了。


    「幹什麽?」


    易解握著梁丘言的手腕,忽然收起剛才篤定的氣勢,笑道:


    「嘿,言哥,自從來d城之後,一直是你載著我。我就想......摸一摸方向盤......」


    他露出一口貝齒:「言哥,你就答應我吧~」


    梁丘言知道眼前這小子又使出必殺技了,身邊一片粉紅色泡沫劈裏啪啦地亂炸,別過臉看著儀錶盤:


    「......你小心點。」


    「謝謝言哥。」易解笑得燦爛,幫梁丘言打開車門。


    誰知梁丘言雙腳剛一落地,站在一旁的易解絲毫沒有閃避的意思,反而上前接住了他。梁丘言好歹是練家子,眼看就要碰到對方的嘴唇,隨即偏轉身形,隻堪堪和易解擦過麵頰。


    易解似乎料到了梁丘言的舉動,就在這個瞬間,他俯身貼近梁丘言耳邊,似笑非笑:


    「言哥,別生氣。我聽說『惡有惡報』,不管是誰,他死定了。」


    梁丘言當然知道這是狠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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