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越走後,沉舟又開始忙碌起來。


    手裏的曲子都挺好,隻是詞作家的詞,寫得都是參差不齊,總不能讓人滿意。


    這個月有近百首歌曲需要她過目審定,工作量之大,連她自己都覺得有些承擔不住。


    就這樣過了幾天,夢影那邊傳話過來,說是就定了那首歌,得到肯定的答案之後,沉舟馬上就讓詞作家開始寫詞,同時開始製作音軌。


    幾天過去了,沉舟覺得自己的眼珠子要爆炸了,才肯閉上眼睛稍微休息一下。


    石英頭發掉的那麽快,也不是完全沒有理由的,老資曆的人倒還好,可是這些新進來的,總有些心思不正。


    已經到了下班的時間,前輩敲了下門,走進來問道,“時間到了,你也下班吧,都連續加了幾天的班,也休息一下。”


    沉舟表情有些猙獰地動了動脖子,她幾乎能聽到那骨頭作響的聲音。


    她點了點頭,把部分文件放進了自己的包裏,跟著前輩一起出去了。


    前輩對著還在埋頭工作的大家喊到,“好了,時間到了,大家都下班吧,休息好了才能更好工作,當然你們想那事情帶迴家我也不介意。”


    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伸起懶腰來,一天高強度的工作,他們都快忘記自己是誰了。


    沉舟見狀,轉了轉眼珠子,對大家說道,“這段時間大家都要辛苦一下,這個月的獎金肯定不會少了大家的,今天我們就先放鬆一下,大家想去哪裏吃飯嗎?我請客。”


    但所有人並沒有歡唿,而是小心翼翼地看著沉舟的表情。


    他們對於這個剛到任的,空降的領導還是一點頭緒都沒有,除了平時的工作交接,就沒有私下說過一句話。


    氣氛陷入一種微妙的尷尬之中,解除這份尷尬的,還是前輩。


    前輩勾住沉舟的肩膀,對著那群愣住的人大聲喊到,“都傻了呢?有免費的晚餐都不去?趕緊定一個最貴的地方,好好宰她一頓才是正事。”


    眾人聽到前輩的話後,才嘰嘰喳喳地動起身來,三五成群地往外走去。


    有幾個有約會的則到了沉舟麵前說聲抱歉,不能去了。


    辦公室裏一下就空了,隻留了她和前輩在哪裏。


    前輩勾著她的手臂,把她往外麵拉,“走吧,我們也得趕緊去才是。”


    沉舟臉上有些為難,她實際上很不喜歡這種聚會,也不習慣和這麽一群人在一起。


    她把手從前輩手裏抽出,把卡放到前輩手中,“我就不去了吧,單我來買就好了。”


    前輩可不把這種推脫的話聽進耳朵裏,一把拉住她的手腕,頭也不迴地把她帶到地下車庫,硬生生地把她塞進車裏。


    “你可別再說這些推脫的話了,要是再說,我怕我會忍不住對你下手,要是把你打死了可怎麽辦?”


    前輩麵無表情地說著十分霸氣的話,這和她那張天然無害的臉完全不合適,可是這話就是從她嘴裏出來的。


    石英曾說,前輩是除了她之外,最有天賦的,隻可惜,這兩人脾氣都有些古怪。


    前輩是忍不住自己的脾氣和情緒,歌曲也是情感分明,卻不夠細膩。


    而她,是會把所有情緒帶進負麵的那一邊,寫出來的東西不論是高興喜悅,還是傷心難過,都帶著一股莫名的悲傷。


    本來跟著石英老師去學習的人,是定好了是前輩的,可那個時候前輩心情不好,和石英鬧了點小矛盾,便死活不肯去,這才找到了是外人的沉舟。


    沉舟對於這位前輩,還是十分尊重的,就不好再說些什麽惹她不高興,索然無味地去了聚會的那家餐廳。


    他們並沒選最貴的,而是去了一家小資情調的餐廳,一群人瞬間把大廳給占滿了,十分鬧騰。


    這一幕,沉舟不禁想起了當初自己和prettygirl在一起時的歡樂,那群女孩子也是這樣活潑的。


    他們也毫不客氣地點起餐來,滿滿當當地擺滿了桌子。


    前輩見狀,不由得開口訓斥,“你們是豬嗎?點這麽多,要是吃不完我會把剩菜塞滿你們的嘴!”


    她眼神狠厲地看向在座的各位,除了新來的人有點被嚇到之外,其他人就像是沒有看見一般,繼續和旁邊的人說著話。


    其中一個人對她說道,“你別裝了,這點還不夠你塞牙縫吧,我們可是對你懷抱著期望呢,我的掃盤俠。”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大笑起來,笑著前輩的虛張聲勢。


    前輩也是被氣得,忍不住笑了起來,像媽媽看頑皮的孩子一樣看著這群人。


    “沒事,他們也辛苦了,多吃點本來就是應該的。”沉舟把前輩拉著坐下,一臉淡然的模樣。


    前輩也沒有再多說什麽,或深或細地和沉舟說著關於音樂製作的事情。


    期間一個男新人端了一小杯酒走到她麵前,一張臉漲得通紅,應該是別人起哄讓她過來的。


    “沉舟老師,能我和喝個交杯酒嗎?”話一說完,他的臉刷得一下,臉上的紅色又加深了一個度,像是要滴出血來。


    前輩見狀,立馬反應過來,幫著那個新人,和其他人一起起哄。


    沉舟則是麵無表情地盯著那個小男生看,雖然沉舟的年紀在這群人中實在不算大,但她自認為資曆還是有的。


    而眼前的人一臉稚嫩,眼睛也清澈得像是一灘湖水。


    等他們都安靜下來,沉舟才開口說道,“你們中應該有人還不知道我是一個歌手吧,為了保護嗓子,我從來不吃刺激性的東西,所以酒我就不喝了,這輩白開水怎麽樣?”


    她拿起麵前的白開水,在所有人麵前舉了舉示意。


    所有人都點了頭,作為音樂人,他們自然知道嗓子對於歌手的重要性。


    那個新人緊抿著嘴巴,手不停地顫抖,杯子裏的就也灑出來不少,落到了沉舟的衣服上。


    他連忙去擦沉舟的衣服,卻不小心把她的裙子撩開了一些,露出雪白的大腿,更要命的是,那個男生一個沒站穩,直接倒在了她身上,手放在外露的大腿上,看上去很是曖昧。


    他連忙站起身來,一個勁地說著抱歉,而沉舟則是一直安慰著他,說沒事沒事。


    這樣一來,交杯酒的事也就不了了之。


    突然坐在沉舟右手邊的一個新人盯著她的身後,小聲念叨了一句,“那不是唐氏的總裁和陸家的千金嗎?他們怎麽會來這裏吃東西?不合身份吧。”


    沉舟聽到這話,下意識就往身後看去,果真像那人口中說的,唐北城挽著陸以笙的手,往樓上的包廂走著。


    兩個人看上去,就是一副美好的畫麵,這才是真正的霸道總裁和傻白甜。


    唐北城的視線有意無意地往她這邊轉,好像在看她,又好像沒有在看她。


    沉舟連忙把頭轉了過來,像是沒有聽見剛才的話。


    前輩則是一個冷眼掃了過去,撂下狠話,“這是在外麵我才沒管你們,要是工作的時候談論這些八卦,看我不扒了你們的皮。”


    石英公司裏的人不準談論娛樂和八卦,這她是知道的,隻是現在還不明白是為什麽。


    但這樣對她來說還是挺好的,這裏沒人在意她之前身負的醜聞。


    那個新人連忙噤聲,小表情看上去也有些可愛。


    聚餐已經到了尾聲,大半的人都有了醉意,口裏/模模糊糊地不知道說了些什麽話。


    “走吧,明天還有工作呢,等忙完這段時間再聚一次吧。”前輩站起來對著大家說道。


    沉舟則拿著卡去了前台結賬。


    當她靠在桌子前,一個勁地在包裏掏著卡時,服務員則在她耳邊說道,“您的賬單已經付好了。”


    她驚詫地轉過頭去看她,疑惑地問道,“什麽?誰付的?”


    服務員指了指上麵,“唐先生付的,為了讓陸小姐高興,就把所有人的單都買了,你們可真是好運氣,省了這麽大一筆錢。”


    沉舟微眯著眼睛,心想,這唐北城還真是幼稚,要是為了讓陸以笙高興,直接把這餐廳買下來不就行了,以後天天免單,日日送錢。


    她還是問好了聚餐的價格,把卡遞到服務員麵前,“無功不受祿,這錢我還是給吧,到時候你把錢還給唐先生就好。”


    不論服務員怎麽解釋,這錢不用給,沉舟還是執意讓她刷了卡,把卡收好之後就離開了。


    前輩正在門口等著,因為喝了酒,她不能開車,隻好打車迴去了。


    “你一個人迴去沒問題吧?”前輩不放心地問道。


    她搖了搖頭,一個人迴去的時間可多了,哪有什麽問題,“倒是你要小心一點,腦子還清醒吧?”


    前輩有些生氣地說道,“哎呀!這點酒!”


    說著就上了出租車,十分瀟灑地離開了。


    看著所有人都安全離開之後,沉舟才放心,突然有些內急,於是她就返迴餐廳,接了個洗手間。


    還沒走進去,她就被人一手扣住手臂,整個人沒法動彈,剛想開口喊救命,就被身後的人捂住嘴巴。


    沉舟的心猛地跳了一下,身子不停地顫抖,腦子裏有許多個想法掠過,每一個可能都讓她害怕。


    沉舟就這樣很粗魯地被拉進了男洗手間,被推進一個隔間。


    身後的人把她壓在門上,男人特意的氣息就這樣噴在她的頸窩上,讓她渾身一顫。


    “你這是害怕還是興奮呢?”


    聽到這句話,沉舟的心才安定下來一些,雖然有種恍若未聞的感覺,但她還是聽出了,這是唐北城的聲音。


    他的手往下摸索著,沉舟能感受到自己的裙子被提起來了,大腿那邊漸漸有了微涼的觸覺。


    沉舟頓時覺得自己的喉嚨被掐住,神經完全變得緊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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