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陳升早早地就來到了外婆家。


    “外婆,我來啦。”


    陳升臉上帶著溫暖的笑容,走進屋內。


    陳升陪著老人家坐在飯桌上,桌上擺放著幾碟糕點。


    柳雪梅順手拿起一塊糕點,遞給陳升,說道:“小升,您嚐嚐這個,可好吃了。”


    祖孫倆就這樣邊吃著糕點,邊隨意地聊著天。


    “外婆,我給您買了一個延壽果,您盡快吃了,對身體有好處!”


    陳升從包裏拿出一個精致的禮盒,小心的放在了桌子上。


    “你買這麽貴的東西幹什麽,外婆這身體,吃什麽都沒用的,這是獸潮時,落下的病根!”


    柳雪梅無奈地搖了搖頭,眼神中滿是對自己身體的無奈和對陳升的心疼。


    她慢慢站起身來,走到床邊的櫃子前,打開抽屜,從裏麵拿出一張銀行卡。


    她顫巍巍地走迴桌前,拉過陳升的手,把卡放在他手裏,緊緊握住他的手說:


    “小升,這張卡裏有些錢,密碼是你的生日,這些錢是我多年來給你存的,我覺得現在應該交給你最合適!”


    柳雪梅的手有些粗糙,那是歲月留下的痕跡,但此時卻傳遞著無盡的溫暖。


    “外婆,我不能要您的錢,我自己能賺錢!”


    陳升趕忙搖頭,眼睛裏閃爍著感動的淚花,想要把卡推迴去。


    “你的錢,是你的錢,但外婆給的,你一定要收,不然我也不收你的禮物!”


    柳雪梅的表情變得嚴肅起來,眼神堅定不容置疑,聲音雖然溫和卻帶著不容拒絕的口吻。


    “謝謝外婆!”


    陳升不再推辭,他輕輕吸了吸鼻子,小心翼翼地收下銀行卡,仔細地放在口袋裏,還用手拍了拍,像是在確認卡的安全。


    中午時分,烈日高懸,熾熱的陽光烘烤著大地。


    陳升告別外婆,前往深港市的一個監獄。


    監獄那高大的灰色圍牆透著一股壓抑的氣息,周圍的空氣仿佛都凝固了。


    在監獄那略顯昏暗的辦事大廳裏,陳升辦完一係列手續後,把陳西贖了出來。


    看到陳升年輕的臉,陳西一下子怔住了,她的眼睛瞬間瞪大,像是看到了什麽不可思議的事情,片刻後,她警惕地向後退了一小步,試探性地問到:


    “你姓陳!”


    她眼睛緊緊盯著陳升,眼神中帶著一絲戒備,雙手不自覺地握緊成拳。


    “對的,我叫陳升!”


    陳升麵帶微笑,眼神坦然地看著陳西,身體站得筆直,給人一種很可靠的感覺。


    “你為何要贖我,莫非是陳昌英讓你來的!”


    陳西皺起眉頭,臉上的肌肉緊繃著,就像一隻憤怒的母老虎,隨時準備撲向敵人。她的聲音在寂靜的大廳裏迴蕩,帶著一種質問的語氣。


    “你想多了,你這次入獄,背後出手的人,正是陳昌英!”


    陳升微微歪了歪頭,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眼神中帶著一絲神秘。此時的鐵娘子,臉上還有淡淡的嬰兒肥。


    她雖然有著精致大氣的鵝蛋臉,但氣場明顯不夠,即使加上幹練的齊肩短發,但在陳升麵前,氣場依然被壓製。


    聞言,陳西愣在當場,她的身體像是被定住了一般,一動不動。隨後,她的眼眶一紅,眼淚在眼眶裏打轉,她趕緊吸了吸鼻子,努力穩住自己的情緒,聲音略微有些顫抖地說:


    “既然你知道是陳昌英動的手,為何還要救我!”


    “看你的臉,你必然是陳氏四兄弟的兒子!”


    陳西眼睛裏帶著疑惑,眼睛上下打量著陳升,眼神像是要把他看穿一樣。


    “你說得沒錯,但我和你境況一樣,我和陳家,有仇,這裏不方便說,我請你吃點早茶,我們坐著慢慢聊!” 陳升真誠地邀請陳西上車。他伸出右手,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帶著疑惑,陳西猶豫了一下,眼神中閃過一絲猶豫,但還是邁著緩慢的步伐走了上去。


    在一家茶餐廳裏,店內人來人往,嘈雜的人聲和餐具碰撞的聲音交織在一起。陳升拿著菜單,快速瀏覽了一遍後,大手一揮,對著服務員大聲說:


    “把能點的都點一份!”


    他靠在椅子上,雙手交叉放在胸前,表情輕鬆自在,仿佛在說這點錢不算什麽,主打就是一個太有錢,花不完。


    看到精致的食物端上桌,陳西的眼睛亮了一下。


    她看了看周圍,發現沒有什麽異常後,便不再客氣,大口吃了起來。她的動作有些急切,像是餓了很久的人突然看到食物一樣,腮幫子鼓鼓的。


    “這是我的一些個人信息,給你看看!”


    陳升把手機遞給陳西,眼神中帶著一絲期待,身體微微前傾。


    帶著好奇,陳西伸手接過手機看了一下。


    突然,她的身體猛地一震,像是受到了極大的驚嚇,緊接著被食物嗆到了。她捂著嘴劇烈地咳嗽起來,臉漲得通紅。


    陳升見狀,連忙笑著拿起桌上的水杯,站起身來,走到陳西身邊,把水遞給她,眼神中帶著一絲揶揄,笑著說:


    “你看你,這麽激動。”


    “你是悅升集團的老總!”


    “你發明了綠翡藥劑!”


    “這綠翡藥劑還如此火,你還和陳氏決裂!”


    “你有毛病啊!”


    陳西像看著外星人一般看著陳升,眼睛睜得大大的,一邊說著,一邊拿著紙巾擦了擦胸口的水漬。


    她的聲音因為剛剛的咳嗽還有些沙啞。


    “陳氏很強大,但那個家我融不進去,所以我就出來了!” 陳升輕輕聳了聳肩,淡淡一笑,眼神中透著一絲灑脫。


    “你爸是陳昌傑,他隻有你和陳緒宗兩個兒子,這你還離開陳家,我想不通,不過,你是條漢子,我敬你一杯!”


    陳西對陳升表示佩服,她端起茶杯,眼神堅定地看著陳升,然後一飲而盡,放下杯子後問道:


    “我不懂,你為何要花 100 億贖我!”


    陳升拿起筷子,給陳西夾了一個雞爪,然後放下筷子,身體向後靠在椅背上,微微一笑:


    “首先,我知道你的才華,所以想讓你幫我打理公司!”


    “其次,你和我有相似的人生,都被陳氏傷害過,你是陳昌英的私生女,而我是陳昌傑代孕生的兒子,你我曾經,都一樣痛苦!”


    聽到此言,陳西呆住了,她的眼睛瞪大,嘴巴張得大大的,像是聽到了什麽驚天動地的消息,半天沒有反應過來:


    “你怎麽知道,我是陳昌英的女兒!”


    “在陳氏麵前,什麽秘密,都不是秘密!” 陳升雙手一攤,無奈地說道。


    “也是!”


    陳西自嘲一笑,然後又大口吃著食物,像是要把所有的煩惱都吃進肚子裏。


    她忽然 “鵝鵝” 大笑起來,聲音極大,在嘈雜的茶餐廳裏都顯得格外突兀,引得周圍的人紛紛側目,投來異樣的眼光。


    “大姐,你有毛病啊!” 陳升有些尷尬,他的臉微微泛紅,撓了撓頭,眼睛看向別處,身體不安地扭動了一下。


    “看到有人和我一樣慘,我好開心啊!”


    陳西笑出了眼淚,她用手擦了擦眼淚,看向陳升的目光柔和了許多,眼神中還帶著一種同病相憐的感覺。


    吃飯的時候,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地聊著天,氣氛很好。


    多次談話下來,陳西心裏十分震驚。


    一般而言,女的比男的成熟得更早。陳西因為身世坎坷,接觸社會也早,所以心理上是很成熟的。


    但這一圈談話下來,她完全陷入了陳升的節奏。


    “不愧是天才,察言觀色很厲害,講話很有條理,而且心態也很穩!”


    陳西心中暗自佩服,她眼睛裏閃爍著敬佩的光芒,微微點了點頭。


    吃完飯,陳升笑嘻嘻地站起身來,身體向前傾,眼睛亮晶晶地說:


    “其實,我應該喊你一聲姐!”


    “要不,來個擁抱!”


    陳升張開雙臂,臉上洋溢著真誠的笑容,灑然一笑。


    陳西紅著眼眶,像是被觸動了內心深處最柔軟的地方。


    她猛地站起身來,撲了過去,緊緊抱住陳升,抱得很用力很用力。她的身體微微顫抖著,把臉埋在陳升的肩膀上,猛吸鼻子,聲音帶著一絲哭腔:


    “以後,你就是我親弟!”


    ......


    上車後,陳升坐在駕駛座上,側過頭,輕聲道:


    “西姐,要去看看阿姨嗎,我給您買了花!”


    他的眼神中帶著一絲哀傷,聲音輕柔得像一片羽毛飄落。


    “去,謝謝弟弟!” 看著陳升眼睛裏的哀傷,陳西的眼神也變得黯淡下來,她輕輕點了點頭,仿佛想起了一些傷心的往事。


    拜祭完,再次上車,陳西像是換了一個人,她坐得筆直,眼神堅定,恢複了以往的幹練。


    “弟弟,我一定幫你把悅升做大做強!” 陳西眼神堅定地看著前方,雙手緊緊握拳,語氣中充滿了決心。


    “跟我去公司吧,我把一切都交給你打理,我還要上大學,練武,管理公司的時間會很少!”


    陳升微笑著看著陳西,眼神中充滿了信任,身體放鬆地靠在座椅上。


    “你就不怕我,把你公司搞砸了,君望就這麽沒了!”


    陳西挑了挑眉毛,看著陳升,眼神中帶著一絲擔憂。


    “不怕,因為悅升太強了,想死很難!” 陳升雙手抱在胸前,自信地笑了笑,眼神中透著一種強大的自信。


    “我喜歡你的自信!”


    陳西跟著一笑,眼神中滿是欣賞,心裏想:我這個弟弟,確實很有魅力。


    很快,陳升帶著陳西去了商場。


    商場裏人來人往,熱鬧非凡,但各種品牌店的裝修卻給人一種富麗堂皇之感。


    “不是去公司嗎!” 陳西疑惑地皺起眉頭,眼睛裏滿是不解,她停下腳步,看著陳升。


    “我姐,必須是最閃耀的存在!”


    陳升微微一笑,眼睛裏閃爍著光芒,他拉著陳西的手,走進商場。


    帶著陳西,他在商場裏逛著,看到喜歡的奢侈品就毫不猶豫地買下來。


    不一會兒,就已經買了 1000 多萬的奢侈品。


    店員們都驚呆了,眼睛瞪得像銅鈴一樣大,就像看到了什麽不可思議的事情。他們圍在一起,小聲地議論著。


    “美女,你男朋友對你真好!” 一個店員羨慕地說道,眼睛裏滿是小星星。


    “你什麽眼神,那是我弟!”


    陳西憋著笑,臉微微有些發紅,她輕輕瞪了店員一眼。


    “不好意思啊!”


    店員吐了吐舌頭,有些尷尬地撓了撓頭。


    ......


    另一頭,陳昌傑一家人迴到了臨安。


    午後的陽光熾熱而刺眼,照在房子上,卻沒有帶來多少溫暖,反而讓房子顯得有些孤寂。


    “把陳升的東西全部丟掉,大家都重新開始!”


    陳昌傑站在客廳中央,麵無表情地吩咐了一聲。他的眼神冷漠,就像一潭死水,沒有任何波瀾,像是要把與陳升有關的一切都從生活中抹去。


    仆人們聽到命令後,開始忙碌起來。


    在仆人的幫助下,東西被一件一件地清空。


    搬離木床後,張曼貞看到了一個日記本。


    她的眼睛微微一亮,帶著好奇,慢慢地蹲下身子,伸手拿了起來,然後坐在床邊,認真看了起來。


    【2082 年 9 月 16 號,我終於學會了大夏語,今天開始寫日記了,爸媽似乎不太喜歡我,哥哥一直針對我,姐姐剛開始還對我不錯,後麵也開始嫌棄我,手表不是我偷的,但姐姐不相信,我要好好努力,讓家人認可我!】張曼貞看著日記,眉頭微微皺起,眼神中帶著一絲愧疚,她的嘴唇微微顫抖著。


    【2082 年 9 月 19 號,我想我蘭國的媽了,她雖然不愛我,雖然還吸毒,但她還是會關心我吃沒吃,晚上迴沒迴,來到大夏後,我心裏是愧疚的,我隻能對她說聲對不起,如果以後有能力了,我要讓她過上好日子!】張曼貞的手緊緊握住日記本,她咬著嘴唇,眼睛裏閃爍著淚花,心中泛起一陣酸澀,喉嚨像是被什麽東西哽住了一樣。


    【2082 年 10 月 5 日,家裏人都去旅遊了,但沒帶上我,我知道,爸媽嫌我丟人,在鄰居麵前,媽媽都不敢承認我是她的兒子,盡管我很傷心,但也得去接受,和哥哥姐姐比起來,我似乎是真的醜小鴨!】看到這裏,張曼貞的眼眶頓時紅了,眼淚在眼眶裏打轉,她的身體微微顫抖著。她沒有想到陳升有著這麽多的委屈,有著這麽多細膩的感情。


    “我實在對不起陳升,這孩子現在已經和陳氏鬧到了這一步,日後該如何是好!” 張曼貞喃喃自語,聲音帶著一絲哽咽,她的臉上滿是悔恨的神情,淚水順著臉頰滑落。


    【2083 年 11 月 2 日,我給媽媽織的帽子,她嫌醜,外婆為了讓我開心,讓我把帽子送給她,她似乎很喜歡,每天都戴著,但我心裏明白,外婆她以前是很少戴帽子的,她這是為了讓我開心,外婆對我真好,我一定好好努力,以後孝順外婆,畢竟,在大夏,外婆是唯一愛我的人!】


    張曼貞吸了吸鼻子,眼淚決堤而出,她的身體不停地顫抖著,心中的悔恨像潮水一般湧來。她抬起手,對著自己的腹部捶了兩拳,聲音帶著哭腔:


    “陳升,對不起!”


    【2084 年 6 月 4 日,我已經很努力了,但迎接的是家裏人的偏見,我連死都想過,但外婆說讓我當個勇敢的人,曆經磨難,成為一個英雄,我認同這句話,我覺得我也挺優秀,聰明,成績一直都很好,同學都喜歡我,家人不認可,那就不需要他們的認可,我不會放棄自己,18 歲後,我一定要離開這個家,靠我自己的雙手,去打出一片天。】


    看到這裏,張曼貞已經泣不成聲。她的身體像風中的落葉一樣顫抖著,手中的日記本也跟著晃動。她已經不敢看下去,她看到了一顆破碎的心,她看到了一個殘忍的自己,她看到了一個被自己親手推開的兒子。


    他如此優秀,本該有燦爛的童年。


    這時,她的手機突然響起,那鈴聲在安靜的房間裏顯得格外突兀,就像一把尖銳的劍刺破了寂靜。


    “你好,你的 dna 檢驗報告已經出來了,隨時可以拿!”


    “好的,謝謝!” 張曼貞深吸一口氣,努力調整好自己的情緒。她站起身來,身體有些搖晃,像是一個在風雨中飄搖的小船。


    取走報告,打開密封條的時候,張曼貞感覺自己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她的手顫抖得厲害,眼睛緊緊盯著報告,額頭上冒出了細密的汗珠。


    【根據 dna 數據分析,二者不存在親子關係!】


    看到這行字,張曼貞如遭雷擊,整個人身子發軟。


    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臉上滿是驚恐,手中的報告不自覺地滑落。她的身體像失去了支撐一樣,向後倒去,幸好靠在了牆上。


    “緒宗居然不是昌傑的親兒子!”


    “這怎麽可能!”


    “為什麽,為什麽啊!”


    張曼貞像是瘋了一樣,她的眼睛裏布滿血絲,雙手瘋狂地把檢驗報告撕得粉碎,然後抱著頭痛哭起來。


    一股莫大的恐懼,湧入她的腦海,無時無刻,無聲無息地出現,她整個人幾乎崩潰。她的哭聲在空中迴蕩,充滿了絕望和無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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