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個無恥的女人,陳升懶得迴答,冷笑離開。


    走在路上,陳升不斷深唿吸,無數記憶,如走馬穿花一般閃現。


    沒有刻意去想,記憶卻卡在了其中一幀,初戀周悅清秀的臉,浮現在陳升麵前。


    他的心頓時堵住了。


    周悅是陳升的高中同學,她是陳升唯一愛過的女人。


    高中的時候,少女嗬護著他,安慰著他,她原本考上了一本武院,為了和陳升在一起,毅然決然去了陳升的大學。


    在大一下學期的時候,兩人成為了戀人。


    後來。


    為了家族利益,陳升聽從陳昌傑安排,和周悅分手,馬上和李星月結了婚,周悅得知後跳樓而亡。


    是太孤單了嗎,這時候,我想起的竟是你!


    陳升頓了頓,打開手機,看著周悅頭像上甜美的笑,他心情頓時穩定下來:


    “周悅,上輩子是我對不起你,這輩子我會一百倍,一千倍的對你好!”


    ......


    走到營業廳,陳升辦了一張新的電話卡,把諸多賬號都轉移好後,他把以前的號碼注銷了。


    下一步,該想辦法見一見藍海製藥的董事長了!


    但要去藍海製藥前,必須換一身行頭。


    來到理發店,陳升做了一個精致的發型。


    目光停留在鏡子上,鏡子上露出了一張俊朗的臉。


    發型是立挺的大背頭,左側留了一綹頭發垂下,稠密的刀眉下,一雙眼睛明亮深邃,鼻子挺拔,加上薄薄的嘴唇,讓這張臉多了些性感,清晰的下頜線加上兀立的喉結,讓陳升整個人充滿了性張力。


    “陳先生,就您這張臉,就您這氣質,不去當大明星太浪費了!”


    托尼老哥發出連連讚歎。


    “你太客氣了!”


    陳升離開理發店,去了高奢店,買了兩身衣服,花了60萬,又去百達翡麗,買了一塊80萬的手表。


    配上這身行頭,顯得陳升貴氣不凡。


    還剩下540萬,陳升提了一台400萬的賓利飛馳。


    配齊這一切後,天色已經晚了。


    “明天去藍海製藥吧!”


    如今手頭有了錢,陳升也沒有虧待自己,住進了五星級酒店。


    第二天10點鍾左右,陳升再次來到藍海製藥公司。


    前台妹子看到帥氣逼人的陳升,眼睛根本就舍不得離開,說話的時候也因為害羞微微顫抖:


    “先生,請問您有什麽事嗎?”


    “我想見見你們林遠董事長!”陳升溫和一笑,臉上帶著淡定和從容。


    “這兩天林遠董事長在中海出差,後天才會迴來,你如果有急事,聯係經理也是可以的,我可以幫你轉達!”


    “那我後天過來吧!”


    “先生,那方便留下您的信息嗎,我提前和林遠董事長確認!”


    “好!”陳升笑著寫下自己的號碼,姓名這一塊寫了陳生。


    陳升走後,另一個妹子打趣道:“小鈴,人都走了,你迴迴神!”


    “這位陳先生真的太帥了,荷爾蒙十足,簡直就是我的男神!”


    小鈴雙手頂著下巴,聊起陳升,眼中帶著一絲陶醉。


    “確實是帥,但可惜和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


    迴到酒店後,陳升哪裏都沒去,呆在酒店內,拿著紙筆繼續寫著未來所發生的一些事情。


    這一次,陳升按照時間,把一些適合投資的公司全部寫了下來。


    同時,一些極為出色的股票,他也一一寫了出來。


    錢,是武道最強催化劑,辛辛苦苦修煉一年,遠不如吞服一顆靈果效果好,所以要成為頂級武者,錢是根本。


    要擊陳氏,就得掌握更多的力量,而錢,就是最強的力量。


    .......


    另一頭,張曼貞去了美容院。


    陳昌傑和助理吩咐了幾句,獨自迴了家。


    當陳升徹底和他反目後,陳昌傑心裏閃過前所未有的失落。


    他是大家族出身,他也希望自己能多幾個兒子,然而因為愛張曼貞,他小孩才這少。


    迴到家,抬頭一看,七米高的牆上,整整齊齊的掛著上百個獎狀。


    獎狀都用精致的水晶框裱了起來,加上隱藏的燈光,氣派且精致。


    這些獎狀的主人,全是陳緒宗和陳靈,沒有一個是屬於陳升的。


    “陳升,你也不能怪我對你不好,看看這些獎狀,還是你不夠努力!”


    陳昌傑喃喃自語。


    仔細迴想,陳升迴家的八年中,他很少和陳升心平氣和講話。


    大多時候,都是陳緒宗和陳靈來告狀,他的作用就如同爸這個字一般,有著無數的巴掌。


    來到陳升所在的房間,走進之後,看了看大概隻有10平米的房間,加上極小的房間,他頓感陰暗逼仄。


    “這房間確實有些小了!”想到麵積足有3000平的別墅,陳昌傑有些臉紅。


    房間很小,也很簡單,一床一桌一櫃,沒有太多的裝飾品。


    讓陳昌傑覺得驚訝的是,房間極為幹淨,被子疊得整整齊齊,書桌上也沒有任何雜物,幹淨得不像是一個家。


    “這孩子倒是挺愛幹淨的!”


    打開衣櫃,裏麵的衣服很少,其中很大一部分還是校服。


    想起緒宗陳靈百平米的衣帽間,陳昌傑心裏頓生悔意。


    這事是我做得不好,陳升即使有錯,我也不該如此懸殊的對待他。


    但這孩子也太倔了,從來不會真心對我道歉。


    歎著氣,拉開下麵的大抽屜,厚厚一疊獎狀映入陳昌傑的眼簾。


    “這些,莫非是陳升得的獎狀!”眼神微微顫抖,陳昌傑拿出獎狀,細細翻開。


    文考第一,武技分第一,語文第一,藥劑學第一。


    “我的天啊,居然都是第一,這些為何我都不知道!”


    想起陳升的眼神,陳昌傑心裏狠狠地揪了一下。


    翻到最下麵,有著一張皺巴巴的獎狀。


    這一張是文考的第三名。


    看到這張獎狀,一段記憶頓時浮現出來。


    “爸,期中考試我得了第三名,這是我的獎狀!”


    當時剛上初中的陳升,忐忑且期待的把獎狀遞到陳昌傑麵前。


    “才考了第三還有臉炫耀,我考的可是第一!”陳緒宗拿出獎狀,突然打斷。


    “緒宗真棒,等你生日的時候,爸會給你想要的獎勵!”


    “謝謝爸!”


    “緒宗真棒,媽媽幫你裱起來!”張曼貞抱著陳緒宗的麵頰親了一口,隨後對著陳升道:


    “陳升,你進步也很挺大的,但和你哥比起來還有差距,以後多向你哥哥學習!”


    “媽,陳升一點都不棒,他的成績可能是抄襲來的!”


    “什麽,抄襲來的!”


    “我沒有抄襲,是同學誣陷我!”陳升流著淚解釋,眼中滿是倔強。


    “撒謊精,就知道用眼淚騙人!”陳緒宗拉了個鬼臉。


    陳昌傑暴怒,批評了陳升一頓後,罰他不許吃晚飯。


    看著手中厚厚的獎狀,陳昌傑心頭堵住了。


    每一次考試基本都是第一,不可能是抄襲的。


    “這麽看來,以前是我錯怪陳升了!”陳昌傑心裏痛苦不堪。


    打開第二個大抽屜,一些亂七八糟的禮物出現在他麵前。


    其中有手表,有首飾,也有一些比較精致的學習用品。


    這些禮物保存得很好,沒有一絲灰塵,顯然陳升經常打理。


    這些,似乎都是我們送給陳升的生日禮物!


    拿起一兩個看了看,陳昌傑心裏不由得自責,這些禮物,比起他送給陳緒宗的比起來,簡直不堪一提。


    我不得不承認,從一開始我心裏就是偏心的!


    但陳緒宗自小呆在我身邊,我更愛他也是人之常情。


    陳升剛迴家的時候,又黃又瘦,膽怯還一身毛病。


    我不喜歡他很正常。


    陳昌傑又為自己找補。


    這時,福伯忽然也來了陳升的房間,見到陳昌傑,他有些錯愕:


    “老爺,你怎麽會來這裏!”


    “福伯,我們和陳升鬧了些矛盾,我平時在家不多,你和我說說,陳升平時在家裏過得怎樣!”


    陳昌傑問了一句,眼中有些許的緊張。


    “二少爺過得挺好的!”福伯欲言又止。


    “別藏著掖著,就按你知道的說,我又不怪你!”陳昌傑眼神一厲。


    福伯麵露為難,眉頭皺成川字,眼神有些慌張的看向門口。


    陳昌傑關上門,無奈道:“現在沒人看得到了,你總可以說了吧!”


    福伯歎著氣,眼神中透著憐憫:


    “二少爺迴來的這八年,從來就沒有融入這個家!”


    “您和夫人都很忙,大少爺和大小姐和二少爺玩不到一起去!”


    “而且二少爺經常被你們批評,他過得挺孤單的!”


    “陳升經常犯錯,被批評是應該的,平時,張曼貞就沒有多陪陪陳升!”陳昌傑追問。


    “夫人也很忙的,她有自己的事情,即使有空帶孩子出去玩,她的關注點基本在大少爺身上,後來,二少爺也就不出門了!”福伯歎氣,他作為一個打工人,也無能為力啊。


    若是多嘴亂說,搞不好飯碗都得丟。


    “那陳升朋友多不,他有沒有帶同學來過家裏!”


    “老爺,少爺他敢嗎?”福伯忽然反問。


    陳昌傑怔住了。


    是啊!


    陳升自己在家裏就沒存在感,他自己每天都被批評,哪裏敢帶同學迴家。


    這些年,我都在幹什麽,我盡了一個父親的責任了嗎?


    這一刻,陳昌傑心裏悔恨的情緒更加濃烈。


    “福伯,二少爺過得不好,你怎麽不提醒我!”陳昌傑覺得福伯有些失職。


    福伯臉一僵,他當初也為陳升說過幾次話,結果被夫人怒罵,老爺批評。


    他也要吃飯的呀,總不能為了陳升,連飯碗都不要吧,他可沒有這麽瘋。


    再者說,終究是老爺一家糟踐孩子,又和他一個外人有什麽關係。


    “是我有錯!”福伯雖然心裏不服,但還是第一時間道歉。


    他年紀也大了,在陳家當管家的收入很豐厚,他可不敢犯錯。


    “福伯,我再問你最後一句,你說說,二少爺這八年來,在家裏過得開心嗎!”陳昌傑追問。


    福伯很為難,說假的有些違心,說真的老爺可能會紅溫。


    “說真話,這事隻有你知我知,我也不怪你,說得好,我給你加獎金!”陳昌傑施以誘惑。


    獎金,這可是好東西啊!


    福伯眼睛一亮,趕緊道:“少爺過得肯定不快樂,我記得初中的時候,少爺還有些輕微抑鬱!”


    “什麽,抑鬱,我怎麽不知道!”


    陳昌傑大驚。


    “夫人說陳升是裝的,但學校都打電話來了,最後夫人給陳升買了一些藥!”


    福伯如實道。


    “難為你了!”


    拍了拍福伯的肩膀,陳昌傑在沙發上坐下,心頭有些亂。


    要了解陳升,得去拜訪一下陳升的老師。


    給秘書發了個消息,不一會,陳昌傑拿到了陳升班主任的電話。


    電話接通後,趙雅倩老師溫和的聲音傳了過來:“哪位!”


    “趙老師您好,我叫陳昌傑,我對陳升疏於關心,我很慚愧,我想來拜訪您一下,多了解陳升在學校內的情況!”


    陳昌傑姿態很低。


    “陳先生,陳升都已經畢業了,還有了解的必要嗎!”趙雅倩冷笑。


    “趙老師,我一直埋頭工作,孩子成長這一塊,我缺失太多,我想修複和孩子的關係,你能幫我嗎!”


    陳昌傑語氣陳懇。


    “好,你加我微信,我給你發位置,我們談一談!”


    “謝謝!”陳昌傑掛了電話。


    走到門口,三米高的旋轉鞋櫃自動轉開,陳昌傑下意識打量了一下。


    擺放整齊的鞋櫃中,基本都是陳靈陳緒宗的鞋子,找了半圈,才在角落上看到一雙陳升所穿的鞋子。


    這鞋子和周圍的高定鞋子比起來,顯得寒酸且陳舊。


    “這個家,還是陳升的家嗎!”


    陳昌傑心裏刺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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