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


    蘇見月一棍落下。


    唿斯樂第一次見到會發光的棍子,明明隻有巴掌長,怎麽開打的時候,半截的棍子,還能變長?


    他下意識地抬手去擋,企圖用另外一隻手握住蘇見月手中那根棍子的另一頭。


    就被那股猛烈的電流電的一嚎,整個人開始不受控製地發抖。


    他的手像是粘在了那根酷似雷電的發光的棍子上,劇烈地抽搐。


    下一秒。


    光線消失。


    就在唿斯樂以為自己終於能鬆一口氣的時候,這個女人再次揚起了手。


    反複再三,蘇見月逐漸上頭,唿斯樂卻被……電麻了!


    蘇見月終於唿出了心底的那一口惡氣。


    “小樣兒,玩兒不死你?”


    她這兇悍的模樣,看得陳剛等人頭皮發麻。


    在蘇見月抬頭看向他的那一瞬。


    跟在他身後的那群玄甲軍,連帶著陳剛都下意識的再次後退了半步。


    蘇見月指了指陳剛,又指了指已經被電得有些發硬的唿斯樂。


    “你,把他綁了,帶著他的信物去北胡談判,想要他們的可汗平安迴去,就乖乖地把咱們的段大公子全須全尾地送迴來,懂?”


    陳剛瘋狂點頭。


    “懂,屬下懂!”


    然後,他片刻都沒敢耽誤,帶著人把唿斯樂五花大綁,拖了出去。


    在唿斯樂被大家夥兒像個破舊的蛇皮袋那樣拖出去的時候。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蘇見月仿佛看見了他的眼角,一閃而過的那晶瑩的淚珠!


    不過,這跟她又有什麽關係?


    蘇見月聳聳肩。


    等到營帳中的人都走了之後,蘇見月鑽進了蕭玉祁的懷裏。


    她仰頭看向他。


    “你沒聽出來他是故意這麽說的嗎?”


    蘇見月氣鼓鼓地說道:“我就不信你真的會相信他的鬼話?且不說段家的那位公子究竟是不是還活著,就算他活著,唿斯樂手裏的玉佩究竟是怎麽得到的,你根本就不清楚,所以,你為什麽要受他的擺布?被他那些莫須有的話影響到?”


    說著說著,蘇見月越說越氣,幹脆一把推開了蕭玉祁。


    “我說的話,你到底有沒有聽見?”


    蕭玉祁斂著眉眼,漂亮的眼睛裏像是盛滿了破碎的星光。


    “月兒,段恆之是被我派去燎原關的。”


    一句話,道不盡的抱歉與心酸。


    段恆之是被他害死的,如果他不派他領兵,現在的他,應該已經與心愛的姑娘兒女成群了吧?


    “阿祁,你是皇帝,燎原關形勢危急,而那時,你能信任的,隻有他。”


    蕭玉祁的這個皇帝做的,有多艱難,蘇見月看得真切。


    他每走一步,都需要深思熟慮,步步為營,不能行差踏錯一步。


    若是走錯了一步,便會有無數追隨他的人跟著殞命,牽一發而動全身。


    “你不能因為他是段恆之,是你的好兄弟,你就懷疑你自己的決策,在那樣的時候,他不去,也總會有人要去的,不是嗎?”


    “那時……”


    蕭玉祁將腦袋擱在了蘇見月的頸窩,整個人將她緊緊地包裹。


    “恆之是唯一的人選。”


    恆之自己,也是願意的。


    隻是,自那之後,他總覺得虧欠了段家。


    “如果他還活著,我們就一定能把他救出來。”


    蘇見月肯定的迴答。


    “你說得對,我們一定能,把他救出來。”


    蕭玉祁的鼻尖,彌漫著甜甜的桃香。


    這是最令他安心的味道。


    送信去北胡,路程比想象中更快。


    沒有了唿斯樂的北胡,群龍無首。


    他們之中,雖然有一大部分的人並不主張唿斯樂一路打到天虞這般魯莽的行徑。


    可北胡畢竟草廣人稀,百姓缺衣少食,夏季少水,冬難果腹也是事實。


    即便不讚同,卻也想不到比這更好的辦法去解決他們北胡境內糧食匱乏的局麵。


    於是,當唿斯樂帶兵攻打燎原關的時候,他們並沒有發表多少與唿斯樂意見相悖的言論。


    可現在。


    “我們沒了精兵,連他都成為了天虞的俘虜,站在我們對麵的人,可是天虞的皇帝,他帶著足夠的糧食和兵馬過來支援燎原關,我們再負隅頑抗,是要帶著我們的家人和子民,陪著那個蠢貨一起去死嗎?”


    “蠢貨?你敢當著他的麵,這麽罵他嗎?”


    “我有什麽不敢的?這一次損失的,是我們整個北胡最好的兵馬,幾萬個兄弟,幾萬匹上等的戰馬,全部死在了燎原關,你知道這對於我們而言,意味著什麽嗎?”


    爭吵著的這兩位,是北胡曾經最大的兩個部落的可汗。


    最後歸順於唿斯樂。


    他們各執己見,爭得臉紅脖子粗。


    而天虞的來信,跟隨著唿斯樂的信物,就放在他們議事的桌麵上,分外醒目。


    “好了,有什麽可爭的,我們現在要考慮的問題,並不是這件事情究竟是誰的過錯,而是要想清楚該怎麽解決。”


    說話的人,是一位年長的可汗。


    他的名字叫做巴雅爾,是正在爭吵的兩位可汗其中一位的親哥哥。


    巴雅爾也是在場所有人中,最德高望重的一位可汗。


    “阿哈,你來說說,我們現在,該怎麽辦好?”


    恩格爾氣唿唿地坐下,不去看跟他吵得臉紅脖子粗的巴圖。


    巴雅爾看了一眼桌麵上放著的東西,頗為頭疼。


    “天虞的來信,大家都看見了,他們要的人,在哪裏,有人知道嗎?”


    一句話,讓原本劍拔弩張的氣氛陡然變得沉默如冰。


    “鬼知道那個人到底還有沒有活著?”


    那位姓段的將軍,比起現在帶兵駐守燎原關的戴將軍,更讓他們印象深刻。


    當初,要不是因為那位將軍嚴防死守,他們北胡早就能帶兵攻入燎原關,哪裏還會拖到現在,到了如今這進退兩難的地步?


    “阿哈,我們如果知道那位將軍現在在哪兒,我們就不用為了這件事情頭疼了,直接把人交出去就是。”


    正是因為不知道那個人究竟是不是還活著,也沒有人知道他現在在哪兒,所以,他們才如同熱鍋上的螞蟻,急得團團轉。


    巴雅爾何嚐不知道這個?


    他緊緊地皺著眉頭。


    “既然如此,那我們就隻有兩條路可走。”


    “您請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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