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他跟你通完電話沒多久,家裏麵就來了一群黑衣保鏢,他們二話不說,用麻袋套了雲天,扛起人就跑,我攔不住,隻能報警。”


    蘇見月笑了,“那你來找我又有什麽用?”


    從雲城到海城,一千多公裏呢!


    “月月,我求求你,你放過你爸爸,好不好?”


    “黃女士,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我一直在劇組裏麵拍戲,蘇先生的事情,跟我沒關係。”


    黃曼搖頭,“不可能,你給他打了電話,他就出事了……”


    “黃女士,如果這件事情和我有關,你才,為什麽到現在為止,還沒有警方找我?”


    黃曼語塞。


    事實上,她根本拿不出實質性的證據證明,蘇雲天的失蹤,就是蘇見月所為。


    這一切,隻是她的猜想。


    “有沒有一種可能,蘇雲天平時得罪的人太多,想要整他的人也多,所以,才有了這麽一遭?”


    蘇見月不再避退,她上前一步,笑道:“還有一種可能,人是在你的眼皮子底下消失的,會不會是你為了圖謀他的財產,所以,自導自演出了這樣一場大戲,把所有的人,都耍得團團轉?”


    這是蘇見月在看見微博熱搜的時候,福至心靈,忽然想到的一種可能。


    因為,其中有一條熱搜,就是這麽說的。


    雲城首富蘇雲天,疑似遇見殺豬盤。


    “你汙蔑我。”


    正是因為警方懷疑到了黃曼的頭上,黃曼才會病急亂投醫,決定過來,求蘇見月高抬貴手。


    蘇見月不知道的是,黃曼的身上,裝著一支錄音筆。


    她就是過來試探蘇見月口風的。


    沒想到,蘇見月這個賤人,居然這麽聰明,根本不上當?


    黃曼那張充斥著科技的臉,做不了大的表情,她明明氣到眼睛快要噴火了,那張微笑唇還勾勒著弧度,連角度都沒有變過。


    就像是一尊擁有著邪惡靈魂的搪瓷娃娃,格外的滲人。


    “是你先汙蔑我的。”


    “蘇見月。”


    她再也沒辦法保持著良好的儀態。


    名媛課上麵教授的所有課程,在這一刻,統統被她拋諸腦後。


    她咬牙切齒,叫出蘇見月名字的時候,每一個字,都吐著很重的音。


    臉上的半永久表情成了最大的短板,讓她看起來,沒有半點威懾力。


    “同為女人,你在我麵前,裝什麽清高?你以為我不知道嗎?你拿著那個老黃臉婆的錢,拿捏著你爸,你很得意是吧?”


    蘇見月笑了。


    “有錢拿,我當然得意啊!”


    她順著黃曼的話往下說。


    “難道你不得意嗎?”


    蘇見月故作驚訝。


    “哎呀,我忘了,你還真得意不起來,自從你進了蘇公館之後,雲景集團的股價一跌再跌,蘇雲天還遭遇到了意外,你既沒撈到錢,還沒撈到人,反而還帶著孩子,惹了一身的騷,你多少是有點兒克夫體質在身上的。”


    蘇見月踩著黃曼的雷點,半點都不客氣。


    “不好意思啊,你們那個圈子裏麵,應該挺在乎自己是不是旺夫命吧?要是蘇雲天這一次真的栽了,你猜,你還能不能找到下家?”


    黃曼被氣到冒煙,


    她一時衝動的就來了,甚至忘記,蘇見月在網上還有一個外號,叫做,蘇懟懟。


    她就是憑借在微博上瘋狂懟人,火起來的。


    嘴皮子利索,隻是她諸多優點中,最不起眼的一個。


    “你這個賤人,我要撕爛你的嘴。”


    黃曼七竅生煙,作勢就要衝過來。


    鄭苗輕而易舉地捏住了她的腕骨。


    她身後的保鏢將蘇見月團團圍住。


    就在這時,紀懷盛的保鏢衝了過來,徹底澆滅了黃曼囂張的氣勢。


    蘇見月不緊不慢地來了一句:“你悠著點兒自己的臉,我如果真的一巴掌甩過去,就你那張臉,有幾個地方扛得住?”


    黃曼終於冷靜下來。


    蘇見月這個賤人!


    很好,她要是人財兩空,這個賤人,也得陪著她一起下地獄。


    迴到酒店。


    蘇見月一刻沒停地去了蕭玉祁的寢宮。


    原本她以為,蕭玉祁應該不在宮裏。


    沒想到,不僅他在,太後也在。


    隔著屏風,蘇見月的出現,並沒有引起太後的注意。


    反倒蕭玉祁,在第一時間,就察覺到了蘇見月的存在。


    他唇角輕勾。


    道:“母後,寡人若是不想娶妻,您便是從陵寢中請出父皇來,寡人也不會低頭應允。”


    不知是不是因為蕭臨深娶了王妃的緣故,太後如今說起話來,不如往常銳利。


    她苦口婆心地勸道:“你今年,已經二十二了,放在尋常人家,早已是嬌妻美妾如雲,哀家知道,你心有鴻鵠之誌,也有所屬之人,可你乃一國之君,開枝散葉,也是你分內之責。”


    “母後既然知道,便不該受到旁人挑唆,前來逼迫寡人娶妻。”


    “皇帝。”


    太後苦口婆心,“你看上的,若是名門貴女,不必你說,哀家自會為你操持婚事,將那姑娘立為中宮皇後,祝賀你們舉案齊眉,但是皇帝,那女子出身不明,地位不顯,這樣的人,如何上得皇家玉碟?”


    “這話,是謝太傅教您說的?”


    蕭玉祁的語氣,實在算不上恭敬。


    太後勃然大怒,“你身為皇帝,如何能夠事事率性而為?”


    “寡人身為皇帝,若是連心愛之人都護不住,豈不枉為一國之君?”


    蕭玉祁寸步不讓,太後亦沒有辦法。


    就像她沒辦法阻止蕭臨深娶薛輕煙為妃一樣。


    她沒辦法做的事情太多,可她想做的事情卻又太多。


    兩相矛盾,惹人厭煩,卻渾然不知。


    “好得很,你若是真與那女子兩情相悅,難舍難分,那你便早日大開中門,將她迎娶進宮,再遞上金印寶冊,昭告天下,她是你親自挑選的,獨一無二的妻,而不是如現在這般,惹起閑言碎語無數,無名無分,無媒苟合……”


    “母後慎言。”


    無媒苟合這種詞匯,不論從誰的口中說出來,都太過嚴重。


    蕭玉祁道:“寡人與月兒,發乎情,止乎禮,並未做出任何逾矩之事。”


    蘇見月低頭,看著自己身上穿著的女士襯衫,昨天晚上,被他啃出來的痕跡還沒消呢!


    隻不過……


    沒到最後一步……應該也算是發乎情,止乎禮。


    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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