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芝芝的手微微顫抖著,還不過一個時辰,她怎麽也不相信眼前見到的這個女子,竟然把她的底細明白的底朝天。


    “你到底是誰?你絕對不是秦曼,她不過是寧城的…”


    話音未落,楊芝芝忽然反應了過來。這人怕不是秦曼,而是秦曼的女兒向晚意。


    她出任務時,曾了解過向家。


    這向晚意和眼前的人年歲差不多,就連樣貌也差不多。甚至也是會醫術。


    “你是…向晚意吧?”楊芝芝略有嘲笑的問著。


    向晚意一愣,沒想到她居然這麽快就發現了。她原以為會隱瞞幾日呢。


    “你猜的沒錯。我的確是向晚意,不過我有些好奇,你是怎麽認出我來的?”


    向晚意饒有興趣地問著,掖了下耳邊的碎發。


    “你的言談舉止,不似傳聞中的秦曼。”楊芝芝隻說了這一句,就不肯說了。


    向晚意也不想為難她,不過還需要在她的口中套出一些東西。


    “楊芝芝,我既然知道你的身世,那我就也有可以你生不如死的法子。比如什麽毒蛇咬了你的臉、烙鐵刻一個‘囚’字…”


    向晚意知道,像楊芝芝這種人,最在意的便是自己的容貌了。


    所以從她的臉下手準沒錯。


    沒想到楊芝芝隻是眨了眨眼睛,並沒有就範。


    向晚意眸中布滿了笑意,眼睛滴溜溜的轉了轉,就有了一個新主意。


    她站起身,拿起烙鐵,眼神當中都是憐憫,就往楊芝芝那走去。


    一步一停頓,還不時的歎氣。


    蒹葭會意,對向晚意說道:“小姐,奴婢曾聽聞這烙鐵燙在臉上,臉頰會發爛、發臭,哎呀,我們這女子最重視臉麵了。若是奴婢,還不如一頭撞死了算了。”


    向晚意頷首,眼底夾雜了一絲打量。楊芝芝如今雙手被束縛著,隻能等著她一步一步走來。


    人在恐懼的時候,往往這些聲音會被無限的放大。


    她當年在冷宮中,向歡的那些言語,如今午夜時分還在耳邊迴蕩。


    還未等向晚意走到楊芝芝跟前,楊芝芝邊哭邊說道:“我說,我說,我說還不行嗎?求求你不要傷害我的臉。求求你…”


    向晚意將烙鐵遞給了蒹葭,擺了擺手。


    “隻要你說實話,在寧城我可以保你不受皮肉之苦。怎麽樣?”


    “說實話我還挺好奇的,有誰究竟想刺殺我母家和七殿下。”


    “七殿下?你說那個男子是七皇子江繹?”楊芝芝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問道。


    “難不成我還會騙你?你可想清楚了再迴答。你刺殺皇子,其罪當誅啊~”


    向晚意特意強調了她的罪行,轉過身坐到了主判官的位置上。


    向晚意揚了揚下巴,示意楊芝芝接著說。


    “我…我受人之托。要將秦氏上下百餘口趕盡殺絕。凡是想要救他們的,也這樣做。總之,就是不留活口。可是等我到的時候,秦家已經是空宅,隻剩下老弱婦孺了。”


    楊芝芝的聲音不高,說完後,眾人竊竊私語,指指點點。


    向晚意拍了拍桌子,喝道:“肅靜!”


    眾人瞬間噤了聲,這向小姐如今的神態倒是像極了七殿下,尤其是發怒時的樣子,簡直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向晚意聽到了她言語中的漏洞,問道:“即說是受人之托,那麽是受誰之托?我外祖父又被你帶去了哪裏?”


    楊芝芝壓低著嗓音,懇求向晚意道:


    “向小姐,我真的不知道。是有人給我傳了封信,叫我這麽做的,而且我全程沒有參與他們的行動中,隻是要看住他們而已。”


    向晚意蹙眉,她感覺楊芝芝說的不是實話,好像還在隱瞞著她什麽。


    她低聲對蒹葭說了什麽,蒹葭聽聞後點點頭,大聲說道:“上夾棍!”


    “向晚意!你敢!你這是動用私刑!”


    楊芝芝語帶挑釁,她看向晚意剛開始沒有上刑,以為她是不敢,於是威脅著說著。


    “楊芝芝,你看我敢不敢。我可是公主伴讀,未來的太子妃。我有什麽不敢的?”向晚意挑了下眉,微微一笑。


    楊芝芝聽到這話,神態有些古怪。向晚意盯著她,自然捕捉到了這一點。


    她起身朝蒹葭擺了擺手,蒹葭頷首,坐在了向晚意的位置上。


    “楊小姐,我可沒有我家小姐那麽好說話。我若是今日在你這裏得不到什麽有用的東西,別說你的臉了,你這全身都得通紅。”


    向晚意決定要自己去一趟太子的營地,便留蒹葭在這裏和楊芝芝周旋。況且暗影也在一旁,其他人也說不出什麽。


    向晚意還沒離開詔獄,便聽見楊芝芝淒慘的叫聲響徹詔獄。她還是有些不忍心,遞給了一旁的影衛一瓶金瘡藥。


    “如果她說了,一會兒拉她下去的時候,偷偷給她一瓶金瘡藥。”


    詔獄的規矩,這些犯人可隨意上刑,但不可用藥。這楊芝芝畢竟是女流,有些規矩還不太懂。


    向晚意給她送藥也是於心不忍。


    她查了楊芝芝的情報之後,就覺得這是一個難啃的骨頭。她既然能在青樓多年賣藝不賣身,就可見她不是一般人。


    她之所以和向歡不同,就因為她不是那麽的心狠。向晚意總覺得人性本善,所以才落得上輩子那樣淒慘的下場。


    白露在詔獄門口,見向晚意出來迎了上去。


    “小姐,您要去哪?”


    “怎麽了?你不是在殿下那邊照顧著嗎?”向晚意反問道。


    “殿下那裏還沒醒,不過快到用晚膳的時間了。所以…”


    向晚意應了一聲,她心係外祖父,也無瑕用晚膳。


    “我要去太子殿下那裏一趟,若殿下醒了,記得和他說一聲。”向晚意神色黯然道。


    向晚意如今也不知道怎麽辦才好了,不過她的心中隻有一個念頭,就是早日要找到外祖父。


    一日不找到外祖父,外祖父的危險就多了一分。他老人家年歲已大,經不起太多的折騰了。


    白露點點頭,小姐身邊有影衛跟著,也算安全一些,不過她還是有些不放心。


    “小姐,我隨您去吧?”


    向晚意頷首,那太子營帳去了一趟還不知會如何刁難,白露輕功了得,有的時候還可以幫一幫她。


    向晚意飛身上馬,淒聲道:“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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