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想著如今也不知道向晚意是否真的中了毒,隻是看起來狀態不如從前。隻好挑挑揀揀。


    “臉色倒是蒼白了些,鈺兒請了太醫,過幾日也許就無事了。”秦氏這樣說著,其實也是安慰自己。


    向懷遠歎了一口氣,腦海中閃過這些日子和向晚意的點點滴滴。


    其實他們更多的是在吵架,向晚意總覺得他偏心,事實他的確更偏心於向歡。夏姨娘更加嬌媚,試問哪個男子不喜歡這樣的?


    而秦氏更多的是內心的堅毅。


    向懷遠似無意地說著:“你這性子倒不似蓉兒一般。”


    “蓉兒,蓉兒。老爺您再日日在妾身麵前提她,妾身可是又要連夜趕去寧城了。”秦氏拉了拉向懷遠的手。


    “如今,她們娘倆犯了錯,毒了老太太和晚意,不知老爺您想如何處置?”


    秦氏最終還是想知道他到底會如何處置他那站在心尖上的兩個人。


    “還沒想好,不過得讓他們長長記性了。”


    “妾身有錯。妾身一時氣不過。給那夏姨娘下了啞藥。”秦氏俯下身,垂眸說道。


    “罷了罷了,你也是護女心切。”向懷遠擺了擺手說道,示意不會責怪於她。


    …


    翌日。


    向晚意起身之後便召喚蒹葭和白露,給她準備藥浴。


    這藥浴還是診治洛桑公主時記下的方子。良久向晚意才從藥桶中站了起來,晚意堂藥香彌漫。


    這時,蒹葭來報說梁嬌來找她。向晚意更了衣後便去見梁嬌。


    “你怎麽樣了!”梁嬌見到向晚意,擔憂地說著。隨後又讓她轉了兩圈。


    “聽說你被那向歡下了毒,可是真的?”梁嬌眼圈一紅。


    “無妨,已經好多了。”向晚意將自己垂下的青絲別在耳後。


    “你是如何知曉的?”向晚意一個趔趄,就發現了不對勁。


    這事她明明叫娘已經封閉起來,為什麽會傳了出去?


    好生奇怪。


    “你哥哥同易之講的,說讓我來看看你。你這小妮子倒也是,自己便是醫者,卻也能被人害。”


    向晚意聽後點了點頭,梁家家大業大,哥哥身處刑部,與他們接觸倒也不怪。


    “早在你迴京都那時,我便同你講過。那歲末居的人啊,一個個古靈精怪,擱你這性子一定是應付不來。你看,如今靈驗了吧。”梁嬌絮絮叨叨,說了許多。


    向晚意一一聽著,不多時眼眶濕潤。


    “你怎麽?我不過是左右說了幾句,怎麽還將你說哭了。”梁嬌發現了她的不對勁,停下了話語問道。


    “無事,無事…”向晚意掩帕嗚嗚哭了起來。


    向晚意忽然想起來上一世最後一次見梁嬌還是她大婚之前,她和梁嬌鬧了好大一場矛盾。梁嬌說不會去她婚禮,但是還偷偷去看了。偷偷在角落裏眼眶打轉。


    幸好,這一次,一切都來得及!


    梁嬌微微失神,抱著向晚意輕輕拍了幾下。“沒關係,沒關係,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對了,我才想起來今日來找你的緣由。臘八節,京都世家都有施粥的活動,你可想參與?”


    “我去醫館免費看診,你在我身旁施粥吧。這些人大多貧苦,有一碗熱粥也可慰藉了。”向晚意淡淡,輕音素言。


    “好,如此便定了下來。”梁嬌嫵媚一笑。


    這時,晚意堂來了個不速之客。


    “向小姐,太子請您過去一趟。”太子身邊的小廝打斷了她二人的談話,對向晚意拱拱手說道。


    “呀,梁小姐也在,那便一同過去吧。”小廝瞥了眼身旁的人,發現了梁家大小姐,繼續說道。


    “太子殿下?怎會屈尊來我這小小向府?”


    如今娘因著她病了,所以去寺廟請佛,爹爹和哥哥又不在府上,祖母素來不掌事。太子此時來臨,她心中隻覺得不妙。


    梁嬌暗自緊了緊向晚意的手,出聲打斷道:“我和晚意收拾收拾就來。”


    她瞪了向晚意一眼,怎麽晚意最近對這太子屢屢冒犯,好似兩個人有仇一般。


    向晚意勉強一笑,跟著小廝走了出去。


    “太子殿下萬福金安。”梁嬌到了正廳率先行了個禮。


    向晚意不情不願的福了福身。


    “不知殿下來所為何事?”向晚意邁著碎步,不緊不慢地說著。


    太子摸了摸鼻子,眯起眼睛看了一眼她二人。


    “你家中不是還有一個叫向什麽…向歡的,怎麽不來見孤。”


    太子既然來了,就是為了向歡來的。這麽說也隻是想要她向晚意解釋一下,為什麽向歡沒有來。


    而向晚意沒有搭茬,而是起身叫蒹葭上茶。


    “迴殿下的話,向府簡陋,實在沒有什麽名貴的茶葉給殿下奉上。”


    “哦?您說二妹妹呀,她犯了錯,如今正在閉門思過呢。”向晚意斟酌了一下話語說道。


    太子沒有聽到想要的答案,皺了皺眉。


    “孤想要保她。向晚意你可聽明白了?”太子有些發怒,他感覺向晚意明明知道自己什麽意思,但卻又一直迴避,如今他手裏的底牌也不見了,冷怒著說。


    “民女明白,您想取消與民女的婚約,轉而娶二妹妹。民女這就入宮與皇上皇後娘娘說此事,定不叫殿下擔憂。”


    梁嬌聽聞,拽了拽向晚意的衣角,對向晚意搖了搖頭。她有些疑惑,今日晚意姐姐怎麽總嗆著太子說話,真是不太對勁。


    往日見著太子就猶如向歡那般,太子哥哥長,太子哥哥短。


    “向!晚!意!你在跟孤作對!你明知道孤不是這般想的。”


    “況且,您想保二妹妹,您可知她犯了什麽錯?她試圖下毒害了祖母和民女,又做了許多肮髒事。”


    太子聽了這話更生氣了,他明明想的是讓向晚意當太子妃,而向歡作側妃,這樣軟玉溫香,秦氏醫館和吏部尚書的權力他就統統掌握了!


    向晚意倒是不怕太子,她知道現在她對太子還有用處,而太子絕對不會娶她。


    她神色從容,若無其事地繼續說著:“殿下息怒。”


    梁嬌聽聞連忙一起跪了下去,“殿下息怒,殿下息怒…”


    良久,時間仿佛靜止在了這一刻。


    直到一道聲音傳來,打破了這一僵局。


    “太子您何必動怒呢?”


    向晚意一聽聲音便知道,她的救兵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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