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晚意暗下思索,定睛一看,原來是七皇子,公主是他的胞妹。


    他們的娘是原來的明皇後,因著生淑嵐公主難產而去世。而後皇上立了明皇後表小姐為後,但這二人的寵愛愈發地少了。


    公主神采奕奕的轉了一圈,“多虧了晚意姐姐診治,淑嵐才脫險,你該好好謝謝她才是。”


    七皇子道:“江繹謝過向小姐了,一會兒便備份薄禮送至府中以表謝意。”江繹抬頭,便撞見了巧笑嫣然的向晚意。


    “我們又見麵了。”向晚意眸光明澈,因為剛才施針,額角的碎發散了下來,愈發顯得人俊俏。


    “又?”淑嵐挑了挑眉,好像明白了什麽。


    而後因著公主查這茜草從何而來,緣由竟是向家二小姐向歡!這“謀害”公主的罪名可大可小。


    大就在於公主乃金針玉葉,小就在於向家大小姐剛救迴了公主的命。


    這一抵一消了,公主也就作罷了。否則以金枝玉葉的性子,非得鬧上一鬧才是。


    不過還是從宮裏送了份賀禮予向家,還有一塊牌匾“妙手迴春”。


    向懷遠身為吏部尚書,但也要做做麵子,便惱怒地讓向二小姐關禁閉,且跪上半月祠堂。使得向二小姐許久不敢出門,生怕外人笑話她。便更恨向晚意了。


    這向二小姐也是慘,去莊子的時間還未到,就先跪了祠堂。


    “向晚意!咱們勢不兩立!”


    “這麻煩公主連胭脂味都聞不了,真是晦氣!”


    ……


    過了幾天,向晚意收到了一封書信,是梁府的宴請。


    “上次不歡而散,這次隻你我二人。一定要來——嬌”


    想著應該是梁嬌想要好好謝謝自己吧,如若不是自己的本領救了公主,那後果不堪設想。


    向晚意想著去梁家,她也沒有帶銀針包,隨手放在了妝奩前。


    上了馬車之後,她覺得今日這馬車的熏香與往日的不一樣,隻是感覺特別乏,昏昏欲睡。


    以為是自己這些日子沒休息好,也沒太在意。


    馬車忽然一頓,忽然側翻顛簸了起來!


    似是有什麽東西穿了過去,向晚意一直閉目休息,而此時她居然被拉到了京郊!


    定睛一看,居然是弓箭!她的眼神愈發的冷了。有人想要了她的命!她的臉色沉了沉,隻見弓箭又嗖嗖地過去。


    怕是眼紅她得了公主的青睞吧,京都水深,她自然是知道。


    她伸手搭救的時候就已經想到了可能會有人想要害她。但是沒有想到暗處的人來得這樣的快。


    可是…她不會武功呀。


    此時婢女白露單腳點地,隨後身子便騰空而起,她看準了時機,向蒙著麵的那人側麵撲去。


    “對呀,祖母把白露賜予我了!”向晚意試圖拉住馬韁,恍然大悟道。


    白露揮拳而出,不過雙拳難敵四手。很快就敗下陣來。


    向晚意見有一人拿著刀正要衝轎子裏,她忙躲在視線盲區,然後迅速地用食指和中指戳向那人的雙目,趁那人恍惚之時,她用腳使勁踢了那人好幾下。終於那人從車上跌了下去。


    她不能死!她的仇還沒有報!忽然聽見一聲響動。那幾人居然選擇往後撤退。向晚意有些糊塗。


    “這是幹什麽?不是要來殺我的嗎?”向晚意喃喃自語道。


    原來是七皇子策馬趕來了!


    “籲——”江繹身手不凡,且又打出了信號彈。


    不多時便打落了那幾個黑衣人,幾個人麵麵相覷,倉皇而逃。


    不敢想象,若是江繹再晚來一會兒,會是怎麽一番天地!


    向晚意驚魂未定,臉色蒼白,望著江繹,她始終帶著哭腔,“我……我是不是要死了?”


    江繹望向她,淺淺地抱了抱她,可是這樣還不夠,他摟到了自己的懷裏,好似下一秒這個人就會消失一樣。


    “沒事了,沒事了,我在。”他的聲音富有磁性,給了向晚意很大的安全感。


    懷中的人睫毛輕顫。


    ......


    江繹喚來了隨從暗影,讓他查一查今日這事。


    隨後,他送向晚意迴向府後便進宮了。


    此時,梁易之和梁嬌正在向府做客。見向晚意迴來了,梁嬌便急忙上前說道,眼神裏滿是急迫,“我都聽說了,你怎麽樣了?有沒有受傷?”


    “這幾日我並沒有這樣的計劃,你我二人金蘭。何至於要寫信啊,定是有人陰謀詭計騙了你前去。”隨後梁嬌又說道。


    向晚意驚魂未定,但是卻依舊擠出了一絲笑容。


    “我知道,我自然是信你的。”


    梁嬌好像有什麽話想說,欲言又止地說道。


    “我最近聽聞洛國王子好像要來了,應該是想要求娶公主,不過我朝向來都是在各家名門望族,大家小姐中物色人物。”


    “如若選中了,這個人便會被皇上封為郡主,以示鄭重。”向晚意在心裏想著,上一世便是如此。


    “你我二人,大抵都在名冊內。”


    梁嬌看著向晚意心不在焉,又加重了話語,開口道。


    “我從不畏懼,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罷了。不過,那洛國的確不是一個好去處。”


    她的嗓子像被堵住了一般,上一世的苦楚撲麵而來。她在洛國的第一個孩子出生不足三個月時便夭折了。


    她那可憐的孩兒啊!


    梁嬌說起來洛國,挑起了她的那段日子的悲慘的經曆。


    “你我定要不要被選到和親之路上才是。”梁嬌說道。


    “我就是過來告訴你一聲。你是吏部尚書之女,前些日子剛顯露勢頭。有多少人想看你的笑話呢。今日便是一個兆頭。”


    她的秀眉微微蹙起,低沉的聲音裏帶了些許不安。


    送走梁嬌後,向晚意端起茶杯,緩緩地慢條斯理地抿了一口茶。濃密的睫毛下麵收斂了些許陰森的神色。


    …


    向晚意帶了一頂帷帽,去了樊樓。


    這樊樓名義上是平民百姓所開,不過向晚意上一次和親的路上才知道,這樊樓是七皇子的地盤。


    她掩著唇,對小二說了一句。“我要見你們老板。”


    她跟隨著小二的腳步去了二樓最裏間的那間客房。


    她挑了挑眉,見人來了。她便開門見山地說道,“我們談一個交易吧!”


    “你怎知我會來?不對,應該這麽問你。你怎知我是這兒的幕後。”江繹的目光掃過向晚意,問道。


    向晚意垂下眼睫,“這總不能告訴他我是重生來的吧?”


    向晚意暗自嘀咕了一下。


    她坦然地對著江繹的目光,笑而不語。


    江繹深邃的黑眸挑了挑,睨了她一眼,“說吧,你有什麽想法。”


    “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向晚意笑著應。


    向晚意今日特意戴了一對紫玉芙蓉耳鐺,與昨日去梁府不同,風吹過時耳鐺叮當作響,好聽極了。


    “我想讓公子把和親的擬名冊裏刪掉兩個人。想必這件事情對於公子而言,非常容易吧。”


    江繹的眸微微轉動,似是有些不明白此舉的含義。


    轉念一想,最近好像禮部確實在忙這件事。


    “我從不做虧本的買賣。”江繹垂下眼,慢慢說道。


    “說到底,我隻與小姐有幾麵之緣。我為何要幫你?”江繹的手指輕扣桌麵,有節奏地敲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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