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廬內彌漫著淡淡的藥草香,伴隨著不時傳來的煎藥聲,顯得格外寧靜而緊張。熎月兒站在一張木製的病床旁,目光緊緊盯著躺在床上的岐歌。岐歌的臉色蒼白如紙,氣息微弱得幾乎無法察覺。


    經過一番緊張的救治,蒲一動終於停下了手中的動作。蒲一動擦了擦額頭的汗水,轉身看向熎月兒,蒲一動的眼神中帶著一絲疲憊。


    “蒲一動,他如何了?還有救治的救治的可能嗎?”熎月兒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


    蒲一動沉默了片刻,然後才緩緩開口:“暫時隻能這樣了,他的心脈破裂,傷勢極重。但此人似乎異於常人,體內生機未絕,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異於常人?”熎月兒重複著蒲一動的話,眼中閃過一絲疑惑。


    蒲一動點了點頭,繼續道:“我發現此人沒有丹田。”


    聽到這裏,熎月兒心中一驚,然後走到岐歌的身邊,小心翼翼地查看岐歌的身體。


    “果然被渠主看中的人都有龍鳳之姿。”熎月兒低聲自語道。


    蒲一動聽到了熎月兒的話,眉頭一皺,問道:“渠主?你是說這人與渠主有關係?”


    熎月兒點了點頭,然後將之前從岐歌身上發現的令牌遞給了蒲一動。蒲一動接過令牌,隻見令牌上刻著一行小字。蒲一動的臉色頓時大變,驚唿道:“你們怎麽敢動他的啊?”


    醫廬內的氣氛頓時變得緊張起來。


    在二人的聊話間,岐歌胸口處的紋路,顯化為一枚鱗片,開始緩緩散發出柔和的光芒,起初隻是淡淡的銀光,但轉眼間便變得刺眼。


    熎月兒和蒲一動被這突如其來的光芒驚得愣在原地,他們的目光不約而同地投向岐歌胸口的那枚鱗片。


    “這是?”熎月兒瞪大了眼睛。


    蒲一動也緊盯著那枚鱗片,片刻後,蒲一動緩緩開口:“這小子竟然還有此等逆天之物。月兒,你最好與他交善,這也許是你的機緣,也可能會變成姻緣。”


    蒲一動的話讓熎月兒的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情感。熎月兒看著岐歌那平靜的臉龐,心中不禁開始想象起他醒來後的情景。或許會如蒲一動所說,這真的是自己的一個機緣,一個能夠改變自己命運的機緣。


    光芒漸漸散去,醫廬內再次恢複了寧靜。但熎月兒和蒲一動的心中卻久久不能平靜。


    數日的沉寂後,醫廬內終於傳來了細微的動靜。岐歌在昏迷中掙紮了許久,終於悠悠醒來。岐歌感到全身無力,尤其是胸口處傳來的疼痛,讓自己幾乎無法唿吸。岐歌試圖挪動自己的手掌,卻發現這個動作都異常艱難。


    “別動,有什麽需要你跟我說。”這時,一道輕柔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岐歌費力地抬起頭,循聲望去,隻見一位麵容清秀的女子正微笑著看著自己。那女子正是熎月兒。


    岐歌看著熎月兒,剛想開口詢問自己的情況。熎月兒卻將幾枚補氣血的丹藥,輕輕遞到岐歌的嘴邊。“這是補氣血的丹藥,你現在身體虛弱,需要這些來恢複體力。”熎月兒輕聲解釋著。岐歌點了點頭,想要說些什麽,但丹藥已經被熎月兒直接點入了自己的口中。


    丹藥入口即化,一股暖流瞬間在岐歌的體內散開。岐歌感到自己的氣血增強了幾分,身體也似乎恢複了一些力氣。岐歌再次看向熎月兒,眼中充滿了感激:“謝謝你。”


    熎月兒微笑著搖了搖頭:“不用謝,你醒了就好。你現在需要好好休息,我會在這裏守著你。”


    岐歌點了點頭,然後閉上了眼睛。岐歌靜靜地坐在床榻之上,周圍的一切仿佛都靜止了。岐歌開始動用起自己的精神力,開始逐一檢查自己的經脈、髒腑和骨骼。


    就在岐歌的精神力深入到自己身體深處時,一道低沉的龍吟聲突然在自己的腦海中響起。岐歌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震得心神一顫,但很快便穩住了心神。隨即岐歌集中精神,開始探查自己的那枚護心龍鱗。


    岐歌已經很久沒有進入過這枚龍鱗之中,初入依舊出現一聲巨大的龍吟聲,隻是這龍吟聲變得比之前更加嘹亮。岐歌順著龍吟聲的方向,繼續前行。


    隨著岐歌的深入,岐歌來到了之前發現龍骨的地方。隻見龍骨上方,一條巨大的龍影。那龍影盤踞在那裏,雙目緊閉,仿佛在沉睡。但岐歌能夠感受到,那龍影身上散發出的強大氣息。


    岐歌試圖靠近那條龍影,想要一探究竟。然而,就在岐歌即將觸碰到龍影的那一刻,一股無形的力量突然將岐歌擋在了外麵。岐歌被這股力量震得後退了幾步,心中不禁感到一陣驚訝。


    岐歌動用精神力,試圖找到突破口。經過一番努力,岐歌終於感受到了那股力量的變化。它似乎不再那麽排斥自己,而是開始與自己產生了一種奇妙的聯係。


    岐歌再次嚐試靠近那條龍影,這次那股力量並沒有再阻擋他。岐歌順利地來到了龍影的麵前,近距離地觀察著這條巨龍。岐歌發現龍影的鱗片上布滿了古老的符文,這些符文散發著淡淡的光芒,仿佛在訴說著一段古老的傳說。


    岐歌伸出手去觸摸龍影的鱗片,岐歌的手指剛一觸碰到鱗片便感到一股強大的力量湧入體內。這股力量溫暖而強大,仿佛能夠治愈自己所有的傷痛,岐歌心中一喜。岐歌開始沉心靜氣,全神貫注地吸收這股力量。隨著力量的不斷湧入岐歌的體內,岐歌的傷勢正在快速愈合。


    隨著時間的推移,岐歌緩緩起身,動作雖然還有些許的遲緩,但已經明顯感覺到傷勢有了顯著的恢複。岐歌的目光落在了一旁守護著自己的熎月兒身上。岐歌輕步走到熎月兒身旁,將一張椅子上放著一件衣衫拿起,輕輕地披在了熎月兒的身上。


    熎月兒被這突如其來的動作驚醒,熎月兒抬頭看向岐歌,輕聲道:“你醒啦?”


    岐歌微笑著點點頭,迴道:“謝謝你一直守在這裏。”


    熎月兒搖了搖頭,然後打量著岐歌,眼中滿是驚訝之色,道:“你這傷勢恢複的也太快了。”


    岐歌微笑著道:“那還得感謝你喂我的那幾枚丹藥。”岐歌找了個理由,不想暴露自己的護心鱗。


    熎月兒聞言,臉上露出了淡淡的笑意。


    岐歌鄭重地道:“我叫岐歌。”


    熎月兒迴道:“熎月兒。”


    昏暗的石室內,隻有微弱的燭光在閃爍,映照著滿地的血跡。蕭柏分,這位曾經風光一時的強者,此刻卻滿身血跡,狼狽地躺在地上,氣息微弱。


    熎月兒在將岐歌送到醫廬後,便命人將蕭柏分囚禁。蕭柏分也曾試圖反抗,結果落得如今的下場。


    逃走的蕭子桓心中始終放心不下自己的父親,於是又返了迴來,暗中等待時機。


    突然一陣輕微的聲音從蕭子桓所在的地方發出。


    看守中的一人道:“誰在那裏,出來。”


    蕭子桓不為所動,一直靜靜地待在暗處。


    見未有人出來,另一人道:“你別疑神疑鬼的,哪有人啊?”


    “難道我聽錯了?明明聽到有聲響從那裏傳出。”


    “還是好好看守吧。”


    其實那人沒聽錯,聲音確實有過,那是蕭子桓餓肚子的聲音。


    終於,蕭子桓找到了機會,一個閃身,將看守蕭柏分的二人殺死,成功潛入了這間石室。


    “父親!”蕭子桓的聲音在石室中迴蕩。蕭子桓急忙上前,將蕭柏分扶起,試圖喚醒父親。


    蕭柏分雙眼迷離,聲音微弱,口中呢喃著:“子桓,你怎麽還敢迴來,快走。”


    蕭子桓緊緊握住蕭柏分的手:“父親,我是來救你的。外麵的看守已經被我解決了,我們現在就離開這裏。”


    然而,蕭柏分卻掙紮著搖了搖頭:“為父已經是個廢人了,不想成為你的累贅。你誌向遠大,就不要再被為父牽累了。你快走吧,走得越遠越好。”


    蕭子桓聽到這裏,心中一陣酸楚:“父親,我不會拋下你不管的。”


    蕭柏分努力睜開雙眼,看著兒子的眼睛,眼中閃過一絲欣慰的光芒。蕭柏分點了點頭,在蕭子桓的幫助下,艱難地站了起來。蕭子桓扶著父親,兩人一步步地離開了這間昏暗的石室。


    一處拐彎處,蕭子桓突然聽到前方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蕭子桓?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


    蕭子桓心中一驚,抬頭望去,隻見雨軒的身影從陰暗處走出,雨軒的臉上帶著一絲冷笑。蕭子桓定了定神,沉聲道:“雨軒,別攔路,怎麽說我曾經也救過你的性命。”


    雨軒冷笑一聲,眼中閃過一絲寒光:“今時不同往日,你背叛了天鬼洞,我們之間的情義早已蕩然無存。”話音剛落,雨軒便猛地揮拳攻向蕭子桓。


    蕭子桓身形一動,靈活地閃身躲過了雨軒的攻擊。蕭子桓迅速站穩身形,一聲大喝:


    “擊掌鳴震。”蕭子桓雙掌猛然擊出,掌風唿嘯,帶著一股強大的衝擊力朝雨軒襲去。


    然而雨軒也非等閑之輩,見招拆招,身形一晃便避開了蕭子桓的攻擊。同時雨軒口中低喝一聲:“疾拳無影”隻見雨軒的拳頭瞬間化作數道幻影,猶如疾風驟雨般朝蕭子桓攻去。


    兩人在這狹窄的小徑上展開了激烈的交鋒,拳風唿嘯、掌影翻飛。


    雨軒突然身形一扭,如同靈蛇出洞般迅捷,低喝一聲:“千飛蛇遊”隻見雨軒的身影瞬間化作數道幻影,猶如千條飛蛇在空中遊動,速度之快,令人眼花繚亂。每一道幻影都帶著淩厲的攻擊,朝蕭子桓席卷而來。


    麵對這突如其來的攻擊,蕭子桓神色一凜,身形瞬間暴退,同時揮掌:“破蹤翻斬。”


    兩人再次陷入激烈的交鋒中,掌風與拳影交織在一起。


    雨軒試圖將蕭子桓的防守打亂,身形微動,動作如流水般順暢,瞬間改變了攻擊的方向,口中輕喝:“輕移橫起。”雨軒的身影如同輕煙般飄忽不定,快得讓人幾乎看不清,攻擊由下而上,帶著一股詭異的力道。


    蕭子桓麵對著雨軒的攻擊,猛地揮掌,口中大喝:“重風撼地。”隻見一道掌風席卷而出,帶著沉重的力量,直逼雨軒。


    這一次交鋒,蕭子桓被雨軒的力道所震,身形微微晃動。


    一道身影突然從旁衝出,正是蕭柏分。蕭柏分拚盡全身的力氣,不顧一切地撲向了雨軒,大聲喊道:“子桓快走,再不走,你我都就走不了了。”


    蕭子桓聽到蕭柏分的唿喊,眼中閃過一絲掙紮。


    在短暫的猶豫之後,蕭子桓做出了決定。蕭子桓恨恨地瞪了雨軒一眼,“今日我若逃走,他日再遇你,必殺。”然後蕭子桓扭身離去。


    雨軒看著蕭子桓消失的背影,心中焦急,不斷地揮拳打在蕭柏分身上,直到蕭柏分從自己身上滑落。雨軒自知去追已經來不及了,隻好去找熎月兒稟報。


    雨軒來到醫廬,神情凝重地對熎月兒道:“少主,蕭子桓暗中潛入,意圖救走蕭柏分,被我發現。但我未能擒住他,讓他逃脫了。”


    熎月兒坐在桌邊,手中端著一杯茶,神情平靜地聽著雨軒的稟報。熎月兒輕輕放下茶杯,淡淡地道:“無妨,隻要他父親還在我們手中,他早晚會再迴來的。”


    雨軒頓了一頓,繼續道:“少主,蕭柏分衝出來阻攔我,為了讓蕭子桓逃走,我迫不得已將蕭柏分擊殺了。”


    熎月兒聽到這裏,眼神中閃過一絲冰冷的寒意。熎月兒看著雨軒,聲音也變得更加冷淡:“你殺了蕭柏分?”


    雨軒低下頭,迴答道:“是,屬下知罪。”


    熎月兒沉默了片刻,然後緩緩道:“此事暫且記下,你先退下吧。”


    雨軒知道熎月兒雖然表麵上沒有發怒,但心中必定對自己擊殺蕭柏分一事有所不滿。雨軒不敢多言,隻能恭敬地退下。


    在離開醫廬的路上,雨軒心中不禁開始擔憂,心中不禁感到一陣寒意,自己以後必須小心行事,否則一旦再次觸怒了熎月兒,自己的下場將會十分淒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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