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了王虎的前後說叨, 沈浪眉頭皺起。


    “都是被掏了心肝?”


    已經被嚇破了膽的王虎趕忙點頭:“是,有一蔣姓人家一家十七口一夜之間全都被掏去了心肝!”


    “隻是那會小的以為是那蔣員外得罪了一些心狠的江湖客,才有了這般下場,沒曾想竟...竟是妖物所為!”


    說到這裏,


    王虎像是想到了啥。


    “大人,小的還想到了一件事!”


    沈浪斜眸看來:“說!”


    王虎道:“在早些時日,咱們城裏麵鬧出了一個叫三太奶的民間教派,好像是幹著這掏孩童心窩子的勾當!”


    “記得的當時連前府城通判大人家的小公子都被擄了去,那李大..額.李守財便帶著三班差役追查,後來一並斬首數十!”


    聽到這,沈浪道:“也是被掏去了心肝?”


    王虎點頭。


    沈浪道:“在哪抓的?”


    王虎思了一下搖頭:“小的不知”但也很快又道:“這事當時是那邢捕頭帶的隊,他應該知曉!”


    邢捕頭?


    沈浪挎刀朝著身側一名綠衣魚龍衛吩咐道:“去把那邢三叫來!”


    不時!


    裹紮著肩傷的邢三就被帶了過來。


    而邢三到了地方,看到地上那落成了小山一般的屍骨,還有王虎在一側臉色慘白,雙腿哆嗦,心中猜測了一些。


    不過比起王虎那哆嗦樣 ,邢三腰杆打的筆直。


    到了近前一拱手:“見過沈總旗!”


    沈浪擺手:“聽說前段時間是你帶隊去抓那三太奶教的那些異徒?”


    聞言,


    邢三看了王虎一眼,接著便把 當日的帶隊緝拿異教徒的事情講了出來。


    “人在清水鄉抓的?”


    邢三點頭。


    沈浪道:“你且帶路!”接著又朝著身側的手下道:“領一旗弟兄隨我出城!”


    邢三攔道:“大人,此行前去怕是要撲空!”


    沈浪看去:“哦?”


    邢三道:“ 抓了那些異教徒後,小的怕有餘孽留下,便又再去了幾趟,那處聚集之地沒了任何人影。”


    此言出,沈浪又高看了這邢三些許。


    這時,


    又有一名飛魚衛快步走來,手裏麵還拎著一樣事物,似是一個破損的紙人。


    “頭,這是在碼頭上尋到的!”


    沈浪接過一看,像是被氣笑:“嗬, 好一個李守財,這城中不僅是攬了江湖客,招了妖,連一些撈偏門的陰門中人也招了過來!”


    心中打轉,沈浪收起了出城的念頭,轉身道:“徹查城中所有紮紙鋪子!”


    .......


    與此同時。


    距離青山城數十裏外的清水鄉,一處名為亂石崗的地界。


    即便是白日裏此處有迷霧翻湧,常聽其中有人聲飄出, 卻不見其影, 漸漸此處人煙稀少起來,縱使白日也很少有人靠近。


    而就在這亂石堆之下。


    幾縷透過巨石的光線照亮了一處略微寬敞的石窟,其中躺著不少屍身骸骨,有牲口的也有——人的!


    “幹娘,過幾日就是您壽辰了, 到時候要不要知會其他幾位仙家一聲?”


    開口身影雖是長著人形, 但渾身布滿了灰色的毛發,身後拖尾,嘴尖耳立,一雙豆大的眼珠沒有任何眼白,赫然是一隻成了精的老鼠。


    聞言。


    坐於石窟後首石凳上身影開了口。


    “其他幾位仙家?”


    “嗬, 就他們那點道行也配稱為仙家?”說著話那道起身往前走了幾步,當其身影置身於一縷光線中時....


    一張鼠臉顯露了出來,隻是和下首的那隻不同,這一隻身上穿著華麗錦衣,麵容更加的與人接近,仿若一位耄耋老嫗。


    “我那孫兒有好一段時間沒來看我了, 你可知道他去了哪裏?”


    下首那隻立身老鼠道:“那孩子也是一片孝心,得知過幾日便是幹娘您的壽辰,便說去城裏為幹娘您尋來幾件祝壽的寶貝!”


    此言一出,那老嫗鼠精小眼珠一對:“進城?去了幾日?”


    那立身老鼠道:“已有小半月了。”


    老嫗鼠精琢磨一二心中似有擔心:半月時間...教派在城中有些內應, 可最近兩日聽聞那魚龍衛到了縣城,我那孫兒才剛剛入境...


    心中思緒間,老嫗鼠精開了口:“你且去城中把他尋來,這兩日不知怎麽地,我這心神有些不寧,切不要生出啥事端來!”


    那立身灰鼠領命,身形一矮便化做一隻三尺長的清灰老鼠鑽入了石縫中去。


    ........


    另一邊。


    燒屍所中,當焚屍房三十六間房門再次被打開的時候,天上的日頭西斜了不少。


    此時的陳初一有些興致缺缺攙著一捧爐灰出了門。


    比起上午的大豐收,下午這第二爐就雞肋了不少。


    前後僅僅是奪去了數載壽元,至於能力..


    更是沒有。


    而且前後一忙活,中午吃的那些雜麵幹糧早就消化了幹淨。


    “嘖!”


    “吃麵去!”


    .....


    外城!


    陳初一沿著河畔而行,自打那對夫妻不再出攤,他的選擇就多了起來。


    今兒在這喝麵湯, 明兒在那吃上一口雜麵。


    而要說最能讓其值得一去的,還是城南沿河的一間半開的麵攤子。


    原因無他!


    就是那說書匠好經常在那說書,


    陳初一抬手打量了一下天色:“這個點了,不知道還能不能趕上尾場!”


    尾場,


    就是說書匠臨收的末尾講的一些稀奇古怪的小短篇, 雖是不長,但架不住人家口舌厲害,一張嘴似是裝了簧片,好不吸引人。


    可惜...


    到了那家麵攤子跟前的時候,一側的空地空空如也,這讓陳初一吃麵的興趣直接去了大半。


    似乎今兒的好運都用在了上午的燒的那爐中了。


    而就在陳初一打算著換一家燒餅鋪子,連帶著明早的吃食都一並買了的時候 ,一陣刀劍交接的錚鳴之音響起。


    不時,


    一行人前後追逐朝著這麵快速奔來。


    最前頭所行之人是一瘦小漢子手持短劍,在與身後一行人交手間身形不斷往前奔行,隻是眨眼的功夫便奔行數十米。


    而讓陳初一注意到後側一行追逐之人的時候心頭一挑。


    “是魚龍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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