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奴沂附在秋夜的耳邊不知道說了什麽,隻看到秋夜臉色有些猶豫可最後還是咬牙答應了下來,隨後便急匆匆的離開了。


    深沉的眸子看著不遠處走路帶風搖曳身姿的衛梓馨便走上前:“真是恭喜姐姐得償所願了。”沒錯,衛梓馨不知道用了什麽方法被崇禦賜婚將在不久後和宗寒完婚,這樣一來衛梓馨每日想的都要發瘋的後位可是又近了一步。


    衛梓馨心情極好,任誰不喜歡被人這樣追捧著,尤其是聽到衛奴沂語氣中的不甘心,衛梓馨的心情就如同掛上了氣球一般:“真是我的好妹妹,怎麽迴來了也不告訴姐姐一聲,好去接你啊。”


    說著衛梓馨伸手摸了摸頭上帶著的鏤空荷花珍珠簪隨著她的撥動還能發出清脆的碰撞聲,如果換做是其他的小姐們肯定是心生羨慕,可她是衛奴沂上一世什麽奇珍異寶沒有見過,什麽山珍海味沒有吃過。


    隻見她淡淡的瞥了一眼衛梓馨,眸中的深色如同波濤一般翻滾著:“姐姐,你這個簪子真好看,就適合姐姐這樣的美人。”


    衛奴沂看著衛梓馨笑的花枝招展的,說著違心的話:“不過,這幾日不見姐姐到時愈發的漂亮了。”


    衛奴沂隻恨不得將衛梓馨誇上了天,衛梓馨冷嗬嗬的一笑:“妹妹羨慕什麽,妹妹的出嫁可是比姐姐我的更風光不是。”


    說著扭了扭纖細的腰身走到衛奴沂身邊:“不過話又說過來,我們衛家的女兒就是好命,兩個將來的皇後,一個將來的親王妃,父親一定會很高興。”


    說話間一陣陣的香氣撲鼻而來,衛奴沂下意識的拿著手帕輕輕的掩著口鼻假裝咳了咳:“姐姐,這話可不敢亂說,如今當今的皇上還在呢,皇後還好好的呢,怎麽能說出這樣的話。”衛奴沂好心的提醒到。


    衛梓馨卻毫不在意:“妹妹以前可不是這般膽小的啊,行了行了,姐姐隻是說笑而已。”衛梓馨在衛奴沂再次想要張口的時候打斷到,語氣裏顯得不耐煩更加鄙夷衛奴沂。


    衛奴沂當然聽出了衛梓馨的別有深意,是在嘲諷她如今變得膽小如鼠:“姐姐可別怪妹妹多嘴,這好事情啊得多磨磨,說多了就不靈驗了。”衛奴沂一開口就把衛梓馨氣的臉色鐵青。


    “衛奴沂,你是不是嫉妒我嫁給了宗寒,而你卻嫁的那麽遠。”衛奴沂這話不就是說她高興的太早,所有事情在沒有實現之前都不能亂說。


    衛梓馨一下子撕開了友善溫和的臉眼神惡狠狠的盯著衛奴沂:“我告訴你,你就是這個命,我再怎麽也是衛家的嫡女,而你因為你的母親永遠都不能嫁給宗寒。”


    旋即衛奴沂的臉便冷了下來,拳頭微微的握起,嫁不嫁宗寒她是真的無所謂,隻是帶著前世的記憶對宗寒心懷愧疚罷了,總是想要用自己的能力去彌補他罷了,可這件事說到娘親,牽扯到娘親是衛奴沂絕對不允許的。


    衛梓馨微微揚起下巴眼中很是嫌棄的看著衛奴沂絲毫沒有感覺到衛奴沂情緒的變化,隻認為是踩到了她的痛點讓衛奴沂不高興了,因為衛梓馨更是得意至極:“好了,妹妹既然來了就在府中好好休息,父親想必也很是想念你。”


    說著邊走邊迴頭說道:“記著別忘了給父親請安。”衛梓馨輕蔑一笑轉身便腳步輕盈滿身喜氣的離開了。


    看著衛梓馨離開的背影衛奴沂本想著過幾天再收拾她,沒想到自己到時撞了上來於是轉身離開並吩咐了幻岩如果祖母醒了立刻告訴她。


    迴去休息的衛奴沂並不知道巫冥國的懷王府已經亂成了一鍋粥,墨卿和碧綠兩個人戰戰兢兢的立在門外承受著欒景空身上散發出來的冷空氣:“王,王爺,奴婢也不知道小姐去了哪裏?”


    “今早奴婢進去幫小姐梳洗的時候床上就是空空的。”碧綠結結巴巴的說著,跪在地上身體因為害怕而輕微的哆嗦著。


    要說墨卿就比碧綠膽子大了些咬了咬牙說道:“王爺,昨夜小姐獨自一人坐在門邊等著王爺迴來,可最後王爺還是沒有迴來,小姐問了之後很失落便遣散了我和碧綠自己一個人睡了。”


    頓了頓見欒景空依舊冷著臉卻沒有打斷她的意思便繼續到:“您也知道小姐的脾氣,一旦決定的事情誰也改變不了,奴婢們害怕小姐不高興也不敢違背,千錯萬錯都是奴婢們的錯,王爺別怪小姐了。”


    墨卿說著重重的磕了頭,而此刻欒景空聽到的便是衛奴沂坐在門前巴巴的等著他迴來,可他呢為了賭氣竟然留宿在紅柳園,第一次覺得自己對不起衛奴沂,獨自一人帶著很多的秘密嫁到了巫冥國,他就是她的依靠。


    所以即便衛奴沂說需要時間,他應該給她時間的欒景空不由得心裏懊惱悔恨,想起那個夢境,再又想起衛奴沂異於常人的能力,忽然有一種衛奴沂會隨時離開讓他找不到。


    想到這一點欒景空的心就慌了,顧不得王爺的形象轉身便跑了出去,周身散發這冷漠的氣息誰也不知道他要去哪裏。


    墨卿和碧綠麵麵相覷:“王爺這是怎麽了?難道是知道小姐在哪裏了嗎?”墨卿問道,碧綠搖頭:“現在不是想找個的時候,小姐不聲不息的就不見了,最重要的是找到小姐。”


    說著碧綠一臉惆悵:“你說小姐再不出現,紅柳園那位又開始做妖了,指不定把小姐說成什麽呢。”


    墨卿垂著臉沮喪的說道:“可我們去哪裏找?王爺都束手無措我們怎麽能知道小姐去了哪裏?”


    碧綠一臉焦急:“本來紅柳園那位就已經夠陰損了,要是知道小姐一夜未歸……”說著眼珠子一轉,似乎想到了什麽似得:“墨卿,我們這樣吧照常給小姐屋子裏斷飯菜和湯藥,對外就說小姐得了風寒不宜出去。”


    墨卿點頭:“關鍵時刻你這小腦袋瓜到時挺管用的。”


    南城破舊的村莊裏,欒景空眼睛赤紅的朝著村尾的竹林走去,他的腳步有些微微踉蹌,腦海裏一直迴蕩著的是那如同真實存在的夢境一般,每每想起隻覺得渾身的骨頭都是痛的,胸口更是悶悶的疼,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臉色陰冷的走到村尾的竹林入口處,騰墨靜靜的站在一邊盡量降低自己的存在,隻看到欒景空赤紅的眸子看向了他,騰墨隻能答道:“主子和王妃離開之後這個地方很安靜,木老和木琴並沒有出去,隻是這琴音卻每日在這個時刻響起。”


    欒景空淡淡的嗯了一聲隨機抬腳走進了竹林深處,此刻竹林被風吹得颯颯作響,腳下更是細如蚊聲,騰墨跟在欒景空的身後說道:“主子,屬下已經讓騰翼去千朝了。”


    “不過,您讓屬下找的那個人,似乎有了頭緒,千朝那邊傳消息說應該是前朝遺留下的舊部最近出入在千朝皇宮的一個角落處,那裏離皇後娘娘的寢宮很近。”


    “如果沒有猜錯不是王妃的母親,就是千朝的皇後娘娘了,那個銘印的身份似乎也是前朝的一個將領之子。”


    欒景空聽著微微眯起眸子,似乎這是一張大網一般,可真正撒網的人卻不知道是誰,似乎這一切似有若無卻讓人不得不被引去。


    思謅之下欒景空問道:“那這裏的木老呢?有沒有其他人過來。”騰墨搖頭:“並沒有,屬下時時刻刻都在盯著,不過木老屬下懷疑是前朝的欽天監。”


    說話間兩個人已經走到了竹屋外,一主一仆一前一後的走了進去,木琴停下手中的琴起身微微行李:“二位請,爺爺已經再等了。”


    欒景空微微一愣,便不再多問隻吩咐了騰墨守在外麵有什麽事情及時通知便走上台階進了屋子。


    竹屋內飄散著清淡的檀香讓他煩躁擔憂的心漸漸的平靜下來,木老依舊盤腿坐在禪坐上,微微閉上眼睛:“王爺,請坐。”


    欒景空盤腿坐在禪坐上冷峻的容顏如同淬了寒冰一般整個屋內都被他的氣息籠罩,許久木老才出聲:“王爺,可有話要問?”


    這時候欒景空拿出懷中易氏當初給他的衛奴沂的血紅鸞遞給了木老,有一瞬間欒景空看到了木老臉上的詫異:“這是?”


    欒景空點頭:“沒錯,如你所想是阿奴的血紅鸞,口含而生,天現異象。”


    木老撫摸著血色的紅鸞:“果然是逃不過此劫,王爺可是想好了。這場浩劫恐怕會讓你們分道揚鑣。”


    一句話欒景空的心沉到了穀底,腦海裏便又迴蕩起那個夢境的話,生生世世不再相見,悠得欒景空的心狠狠的揪了一下,想到自己的猜測便再次開口問道:“木老,您可知阿奴的真實身份。”


    話音落下,木老點了點頭:“你猜到了。”於是站了起來:“你猜的沒錯,阿奴就是異象出現的個體。”


    欒景空猛地抬頭看向木老:“是什麽?”他急切的想要知道衛奴沂的秘密,因為隻有知道她的秘密才能知道她現在的心境。


    欒景空總有一種感覺,這個秘密是衛奴沂會不會相信他的關鍵,可從衛奴沂的口中他知道隻要衛奴沂不說他根本就不會知道。


    木老淡淡的看了一眼欒景空:“你會知道的。”隨後信步走出了木屋,欒景空隨著走了出去卻聽到木老說道:“把你的人撤走吧,我不會出這個竹林的。”


    欒景空深深的看了一眼木老:“本王多謝木老的指點,不過還請木老三思之後再給本王答複。”


    說著抬手揮了揮便離開了,黑夜降至稀稀疏疏的竹林被月光打在地麵上,欒景空高大的身體消失在這個破舊的村子裏,誰也不知道他去了哪裏,去做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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