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喧賓奪主的宴會以宗寒的冷酷無情,崇禦的模棱兩可結束,崇禦叫走了言如風誰也不知道他們要說什麽。


    韓妃更是氣的臉色鐵青,拳頭在廣袖中緊緊的攥著,精致的妝容猙獰的臉無疑不在告訴別人她很生氣,尤其是在看到皇後嘴角微微翹起的時候,韓妃真的差點失態,可是忍住了又能怎麽辦?還不是輸了。


    一波波的人紛紛告退,時不時的交頭接耳,竊竊私語的走出百花園,每個人臉上的表情衛奴沂都看在眼裏,有人歡喜有人悲,皇上能下這個決定就表明他很清楚他們的動作,即便沒有今天賞花宴的事情,想必也是崇禦開始收網了。


    這些壓錯派係的大臣崇禦不會輕饒,宗寒更不會求情,這一場賞花宴看到了很多變化誰的心裏都清請楚楚的,無疑這場賞花宴算是白辦了。


    站在一邊覺得臉上無光的韓妃看著站在一邊盯著言碧羽笑的宗秦,韓妃更是氣的說不出話來,她這個傻兒子幹嘛要在這個場合說出這樣的話,難道不知道說出去的話就如同潑出去的水收不迴來了嗎?


    非娶不可,都不想想奪到皇位什麽樣的女子沒有,想到這裏韓妃便起身走到皇後麵前微微行禮:“皇後娘娘萬安,臣妾今日有些不舒服先告退了。”說罷便轉身扶了扶袖子離開了。


    走到宗秦的身邊,眼中的戾氣乍現:“跟我迴去。”幾乎是命令的口吻表達了她此刻的心情很不好。


    隻是她並不知道宗秦奪皇位的初心就是為了能給言碧羽榮耀一生的後位和榮華富貴。


    宗秦微微一笑轉身朝著皇後微微行禮之後便跟著韓妃離開了,坐在主位上的皇後看著她們離開的背影說道:“我們也走吧,主角都不在了。”


    看著皇後站起來由著一蓮扶著離開,各嬪妃紛紛扶身齊聲喊到:“恭送皇後娘娘。”雖然對宗秦搶了宗寒婚事的做法很生氣,可這樣竟然能讓宗秦離開那也是不錯的辦法,隻是苦了言碧羽讓她成為笑話,成為權利之爭中的犧牲品。


    去了疆外那就等於斬斷了宗秦在朝中的勢力,皇上也不可能放過那些年終的時候逼迫宗寒去疆外的大臣,所以這也也是牽製言太師的一個折中的法子。


    皇後慢悠悠的看著百花園,百花爭豔爭奪陽光如同這後宮爭寵得到皇上的恩露一般,這後宮從沒有消停過:“一蓮,你認為二皇子這是認真的還是隻是一個屏障消除寒兒的戒備之心。”不是皇後多想,實在是宗秦確實讓人摸不透。


    她更不相信,野心極重的宗秦會為了兒女情長放棄唾手可得的皇位,而且他如果真的放棄了那他在京城這麽久的布局不都全廢了?宗秦不會的,韓妃也不會甘心。


    一蓮沉默了一會:“娘娘,老奴認為二皇子是認真的。隻是卻讓言小姐難堪了。”


    皇後迴頭看著站在迴廊裏的言碧羽:“一蓮,迴頭把本宮的嫁妝送給言小姐。”這樣的選擇對言碧羽來說確實有些牽強了。


    “是,娘娘。”


    迴廊裏衛奴沂和衛寧凰站在一邊不知道在說什麽,身邊鶯鶯燕燕的更是嘈雜,那些穿戴花紅柳綠的官家小姐們可沒有忘記今日宴會上皇上的話,雖然二皇子不得聖上待見,可再怎麽說也是一個皇子差不到哪裏去,更何況二皇子可是在這幾個皇子中是最英俊倜儻的,誰不喜歡。


    言碧羽的目光看著不遠處站著的宗寒,隻見他的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眼角微微上挑和那些大臣們有說有笑,這樣的他比剛才宴會上的他看起來更有朝氣,不由得言碧羽看的有些失神,其實她很想衝過去找他談談,可是卻沒有勇氣害怕他會給她難看。


    因為太愛所以變得卑微,言碧羽的眼眶有些發紅,站在一邊的衛奴沂心中微微歎息了一聲雖然痛苦,可總比被困在高牆之內一輩子不被召見的強。


    衛奴沂輕輕的拍了拍言碧羽的手:“長痛不如短痛,這樣也好最起碼言太師想見你了比較容易。”衛奴沂能夠體會到言碧羽那愛而不得的難受,困惑,手心已經被冷汗浸濕,微涼的溫度從手心傳入衛奴沂的手心,還能感受到她的手輕微的顫抖著。


    言碧羽心裏想著就讓她再看一次吧,或許這輩子都不會再見了:“我知道,為了言家上上下下幾十口人的性命我也得這麽做。”


    頓了頓聲音微微暗啞的說道:“其實我要感謝二皇子的,如果不是他說出來恐怕我真的沒有勇氣說出來,因為我隻是一個臣子之女。”


    衛奴沂點了點頭:“言小姐,你會好好的因為宗秦的眼裏有你。”想到上一世雖然宗秦是用篡位的方式得到了皇位強娶了言碧羽可最後言碧羽到死也得到了宗秦的深情,她記得言碧羽死的時候葬禮辦的很大,整個千朝國都沉浸在悲痛之中。


    言碧羽輕輕一笑,宛若仙子一般淡雅脫俗:“連你也看出來了。”其實言碧羽是真的不知道宗秦對她的執念在哪裏,可是從陳州之後宗秦對她卻格外的上心。


    衛奴沂看著言碧羽:“原來你什麽都知道。”


    言碧羽垂眸:“可是我卻心不在此。”


    兩個人說話間便聽到一陣驚唿的聲音響起,言碧羽迴眸便看到宗寒朝著這邊走了過來,心不由得亂了神略微局促的垂下頭,拉著衛奴沂的手顫抖著握著。


    “見過三皇子……”本來站在一邊的小姐們紛紛小臉俏紅,聲音更是嬌滴滴的聽的人渾身酥麻起來,都想和三皇子來一場不期而遇的愛情。


    言碧羽和衛奴沂也隨著扶身行禮,一陣涼風從身邊拂過帶著冰冷的氣息,從頭至尾宗寒沒有說一句話也沒有正眼看她一樣,言碧羽知道自己不能矯情,可眼淚還是忍不住的流了下來,這一刻她感受到了空前的無力感,已成定局誰也改變不了。


    這一次宗寒的變化她不是沒有看到眼裏,宗寒的勢力絕對不需要仰仗父親的勢力,所以這場聯姻對宗寒來說可有可無,可是她呢?心裏還是有些不甘。


    衛奴沂看著宗寒離開的背影內心也如同波浪翻滾一般,這樣的宗寒讓她不由得想到上一世的欒景空,就是這個樣子對她視而不見,忽然的衛奴沂的腦海裏閃出一個想法,難道宗寒也有難言之隱嗎?即便心裏很想去問,可終究是沒有踏出這一步,因為衛奴沂也知道皇後娘娘的逆鱗。


    她不能接近宗寒,為了母親的安危她也不能接近,否則到時候母親在宮裏一定比在衛府更加難過。


    時間一晃已經臨近夕陽,赤紅的雲霞染紅了整個皇宮,百花在著雲霞的映照下更加的鮮紅豔麗,透著嫵媚之色,此刻的百花園裏已經沒有幾個人了,衛奴沂拉著言碧羽:“我們也離開吧。”


    說著兩個人並肩向前走去,這時候一股撲鼻的香氣嗆得衛奴沂想要打噴嚏還沒來得及開口便聽到一道挖苦的聲音:“再怎麽是個正妃又如何,還不是被當成物品一樣在交易,還真是恬不知恥,竟然還敢肖想三皇子。”諷刺的聲音異常的刺耳其中還帶著濃濃的醋意和不甘心。


    “這後位也不是誰都能坐上去的。”說話的正是趙溪,誰都不知道她在聽到宗秦求娶言碧羽當正妃的時候有多麽的生氣,明明她才是和宗秦從小定下婚約的人,憑什麽言碧羽就要搶她一步,將她所有的榮耀都搶走,要不是女子的得體讓她冷靜到現在,恐怕在宗秦提出來的時候她就站起來反對了。


    看著言碧羽那張苦臉趙溪的心裏就像是被狠狠的打了一巴掌一樣,冷冷的睥睨著言碧羽:“言小姐真是好手段,什麽風頭都讓你給占據了,我們這些小姐們可真是得好好的向你膜拜了。”


    言碧羽目視前方,小臉高傲的微微抬起,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饒是再好的教養也會被這樣的話語給氣的失去風度:“嗬,那也總比苦心鑽營最後什麽也不是的強,最起碼我是正妃,而你得仰仗著我才能在辰王府生活。”


    冷冷的話語刺激的趙溪麵色赤白,怒目圓睜的看著言碧羽:“你......”這才是踩到了趙溪的痛點,這場宴會不僅言碧羽成為了焦點,她趙溪也成為了談論的對象,誰都不知道她當時有多麽的羞恥。


    最重要的是現在,言碧羽還沒有嫁到辰王府呢,就開始擺出了正妃的架勢,這要是到了辰王府呢,還不得變本加厲,這個時候的趙溪就有些以己度人了。


    言碧羽並不理會趙溪的怒氣繼續清淡的說到:“趙小姐如今想著怎麽讓我心裏不舒服,還不如想著怎麽才能讓二皇子偏向你這邊。”說著便不再理會趙溪拉著衛奴沂離開了。


    看著她們的背影趙溪恨得咬牙切齒:“我們走著瞧。”不是正妃又如何,她一樣也會得到自己想要的。


    兩個人走到宮門口,衛奴沂遠遠的便看到欒景空和言錦城站在馬車旁邊不由的嘴角微微勾起:“言小姐,祝你幸福,嫁一個你愛的人不如嫁一個愛你的人。”


    言碧羽微微點頭:“衛小姐的寬宏大量,碧羽定會銘記在心一定會好好的照顧衛二小姐。”


    說笑著言錦城和欒景空便走了過來:“羽兒,我們迴去吧,父親讓我過來接你。”言碧羽朝著衛奴沂和欒景空點了點頭便坐進馬車裏由著言錦城帶著離開了。


    看著遠去的馬車衛奴沂感慨萬千,真的是世事無常誰都不知道下一秒要發生什麽,欒景空就這麽靜靜的看著衛奴沂,血紅的夕陽映照在衛奴沂白如凝脂般的小臉上就如同熟透了的櫻桃一般異常的誘人。


    聞著她身上散發的淡淡的少女清香,欒景空的心壓抑不住的激動,輕輕的將她瘦小的身體攬在懷裏,他終於等到了這一天:“阿奴,我會用我的一生來告訴你,我愛你。”


    突兀的衛奴沂目視前方清冷的說到:“欒景空,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話落攬著她肩頭的手微微一頓,卻隻是一瞬間便又緊緊的擁著她,相對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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