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奴沂的眼神將秦氏嚇得半死,目光躲閃的不知道往哪邊看:“你,你這是什麽意思?找你父親問話你看著我做什麽。”


    秦氏的樣子無疑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那心虛的樣子看的衛奴沂心裏更加的鄙視她:“俗話說的好一巴掌拍不響,母親您覺得一個計劃是一個人能完成的嗎?”


    隨著話音落花衛奴沂轉身已經到了衛自成的身邊,誰也不知道她是什麽時候到的,隻是那速度快的人連眨眼的功夫都沒有,衛自成皺眉看著衛奴沂,就像是看怪物一般,腦子裏更是疑惑了,她什麽時候學的功夫,而且還這麽高深。


    看著我衛奴沂,衛自成的臉色都變了:“阿奴,父親怎麽不知道你有功夫在身。”衛自成試圖轉移話題,因為他看著衛奴沂的眼神似乎已經猜到衛奴沂要追究什麽。


    衛梓馨的做法確實讓他很生氣,可誰讓易氏和衛奴沂阻擋了他的路,衛奴沂冷眼看著衛自成,四目相對露出輕鬆的笑容:“哦,功夫啊,父親是不是很驚訝啊,我在衛家這十幾天都不知道,可見父親對我的關注實在是太少了。”


    嘴角掛著淡雅的笑容,習慣性的拇指和食指在一起摩擦著,這是她在思考的時候:“哎,父親別生氣,阿奴也沒有要說你的意思,阿奴這功夫啊是一個道士教授的。”


    衛自成眸中迸射出駭人的冷意:“哪個道士?”如今這個女兒無論是那場病之後的變化還是之前都足以說明她隱藏的很深,哪怕是現在總覺得她的眼神蒙著一層紗霧一般,這麽快的功法他也是今日隻見了一次。


    衛奴沂微微一笑,露出兩個可愛的小虎牙:“忘了。”


    “衛奴沂。”衛自成冷嗬到,是誰教授的衛自成一無所知,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這個女兒怕是從一開始就在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所以才有了緩衝的機會,精明的眼睛在算計著怎麽從衛奴沂的嘴裏套出話來。


    氣氛凝結,衛奴沂閑散的看著周圍的布景並沒有任何的拘謹:“父親,我娘親的事情該怎麽做?”衛奴沂也不想再廢話,易氏雖然現在有好轉的跡象但是卻在每次用藥之後都會遭受身心的折磨,衛奴沂每看一次都會更加恨一次。


    衛自成惱羞成怒轉身指著衛奴沂:“你這話什麽意思,是我害了易氏?如果不是她跟著你搬到翠綠山莊,會出這樣的事情嗎?”


    衛自成用極高的聲音掩蓋自己的心虛,如果仔細聽還能聽到他的聲音帶著隱隱的顫抖,目露兇光看著衛奴沂如同看著仇人一般。


    這樣的眼神何其熟悉,想要殺了她卻不敢動手的眼神,衛奴沂歪著頭一臉無辜的看著衛自成:“那父親的意思是說阿奴害的娘親故意陷害到衛家?”


    衛自成臉色黑透了,衛奴沂簡直就是伶牙俐齒,蠻不講理這話說出來讓人聽笑話:“你少血口噴人。”衛自成指著衛奴沂顫抖著手。


    衛奴沂隨即又是一臉委屈的樣子:“父親,阿奴隻想為娘親討個公道,娘親是父親的妾怎麽能容許別人隨意欺負,這不是在侮辱父親嗎?”


    衛奴沂越說越激動,眼角泛著淚光:“父親,你一會說不是我,一會說我血口噴人,可到底是誰要這麽不把父親放在眼裏,父親您的臉麵要如何放啊。”


    說著便咬牙切齒的盯著衛梓馨:“大姐姐,你是家中的嫡女也是我們的榜樣,你一定會想到懲戒那人的方法是吧。”


    衛奴沂的眼神太過直白,看到衛梓馨神情閃躲的說到:“我,我哪裏知道那個人是誰,說不定,說不定隻是巧合呢。”


    衛梓馨說著慢慢的移動腳步來到秦氏身邊,拽了拽秦氏的衣服:“母親,你看三妹妹這是做什麽?我現在都成這樣子了,我還怎麽知道易氏的事情。”滿臉的委屈,眼眶通紅仿佛下一秒眼淚就要掉下來似的。


    秦氏看著衛奴沂不依不饒的樣子更是恨她入骨,女兒迴來的時候變成這個樣子,昏迷不醒那麽幾天,這些都全拜衛奴沂所賜:“阿奴,說到這裏那母親就要問你了,馨兒的臉是怎麽迴事?你怎麽就沒有一絲姐妹情呢。”


    “真是絕情。”秦氏冷哼一聲看向衛梓馨:“馨兒,別怕你永遠都是母親的乖女兒,你是世界上最漂亮的。”


    秦氏輕柔的揉著衛梓馨的頭發,中間夾雜著幾根銀絲,看的秦氏心裏更加焦急了,衛奴沂並不看秦氏隻是看向衛自成:“父親,您還沒說話呢?”


    步步緊逼的衛奴沂讓衛自成感到前所未有的壓力,這個女兒身上散發的強大氣場絕不是一朝一夕就能養成的。


    衛奴沂輕輕一笑,把玩著頭發:“既然父親不願意說這件事,那阿奴就再問一下,阿奴陳州救災的時候在路上差點死了,不知父親可否知道?”


    話落所有人大氣都不敢出一下,寂靜的大廳裏隻有衛奴沂突兀的聲音響起:“阿奴最近在查這件事,貌似所有的證據都指在父親,阿奴隻是希望父親能夠證明自己的清白,到時候大理審案也就簡單都了,不是嗎?”


    衛奴沂看著衛自成緊蹙的眉頭半晌沒有說話:“父親,您要是覺得不方便我們可以到書房談,您放心隻要不是您做的,女兒一定會為父親討迴公道的。”


    衛自成隻覺得自己馬上就要吐血三升倒地死了,這個女兒到底是不是他前世欠下的債,今生無論如何都要還迴去。


    “我是你父親,簡直胡鬧。”衛自成怒吼的說到,這等於是挑戰了他的尊嚴,挑戰了他的官位,堂堂一個開國將軍竟然被自己的女兒坐在這裏審訊,簡直就是奇恥大辱。


    看著衛自成窮兇極惡的樣子,衛奴沂心中的怒火越來越大,逆反的心理被挑了起來隨著衛自成的話音落下,衛奴沂的聲音冷然而起:“父親?你是我父親嗎?我在衛家被人欺負成狗的時候,你出麵為我阻擋過嗎?”


    “父親,你真是一個合格的父親,我從沒見過這樣的父親,您是打算把我放養,自生自滅是嗎?”


    衛奴沂的眼神忽然變的淩厲,絲毫不怯懦不退讓:“您是我父親,就對我的未來無所謂,讓我遠嫁邊疆,自生自滅。”


    “您是我的父親,才會讓我差點死在陳州的路上,還不聞不問。”


    “您是我的父親,用命令的口吻讓我百般的依順大姐姐。”


    “您是我的父親,可曾想過我無奈搬出衛家的心情。”衛奴沂的胸口劇烈的起伏著,可能是氣極了,聲音帶著顫抖和譏誚:“父親,您真的是我的好父親。”


    大廳內所有人都屏氣凝息,看著衛奴沂大發雷霆,那眼神赤果果的嫉惡如仇,完全沒有一絲的父女之情,緊攥著的拳頭輕微的顫抖著。


    衛奴沂知道自己今天犯了一個大錯,可真的是忍不住了,她父親以為她什麽都不知道,其實她隻是還對親情留著一絲的幻想,如今易氏的危機和所受的痛苦,還有衛寧凰的遭遇,莫氏的結局,都讓衛奴沂最後緊抓著的親情稻草轟然斷裂。


    她知道哪怕下麵是萬丈深淵她也不能再迴頭了,已經翻臉了,這輩子都不可能和好了,衛奴沂很是倔強的仰頭迎麵對上衛自成氣的猩紅的雙眸充滿著弑殺的氣息。


    兩個人對峙著誰也不讓誰,周圍寂靜的如同無人城一般,秦氏和衛梓馨也站在一邊不敢說話,氣瘋更是拔劍張弩。


    衛自成胸口劇烈的起伏著,腦子一陣陣的眩暈,他快要被衛奴沂給氣死了:“孽障,不孝女,衛家就是這麽教你的。”衛自成不知道要說什麽,似乎到衛奴沂這裏所有的話都無關緊要,也無濟於事。


    衛奴沂嗬嗬的笑著:“孽障?不孝女?怎麽教我的?”幹裂的笑聲迴蕩在大廳裏異常的詭異:“那父親就要問問母親了?”衛奴沂不依不饒,今日既然鬧開了,她也就撕破了這張表麵和平的臉皮。


    “你......”說著衛自成揚起手就要打下去,隻見衛奴沂揚起小臉嘴角泛著邪肆的笑容,那模樣像極了欒景空,讓衛自成的心咚咚的跳了幾下,揚在半空中的手放也不是,打也不是。


    看著衛自成,衛奴沂冷嗬一聲:“父親,這巴掌打下去可就全完了。”聲音冷酷無情聽得衛自成渾身發涼,這一刻他才覺得這個女兒是真的和自己從一開始就沒有親情可言,她所在乎擔心的除了家裏的老太太就是易氏。


    不知為何衛自成忽然覺得自己心裏很酸,可為了保持父親的形象,還是冷著臉:“這件事我會查,你先迴去休息吧。”


    “父親,這件事可是皇上親自交給了劉惠中,劉大人啊,難道父親是想為誰開脫嗎?”衛奴沂輕飄飄的眼神看向站在一邊的衛梓馨:“如果是,那就請父親還是不要插手的好,畢竟我娘親是皇上親封的帶著禦賜的免死金牌。”


    衛奴沂倨傲的下巴朝著衛梓馨抬起:“幸好這件事沒有釀成大禍,否則我們衛家還真的是難以自保了。”


    這麽難纏的衛奴沂還是第一次見,那雙清亮的眸子不再溫和而是帶著冷靜中的肅殺,仿佛一切都逃不了她的掌控一般,看得人脊背發涼。


    不等衛自成再說話,衛奴沂站了起來:“父親,好好想想該怎麽做?女兒就先告辭了。”說著便起身行禮離開了。


    門外,銘印站在一邊:“主子,二小姐的謠言是從韓式糕點坊傳出來的,在那段時間裏,太尉大人的女兒韓雪薇和趙溪走的極其親近。”


    衛奴沂雙眸危險的眯起:“韓式糕點坊,看來是生意做膩了。”站在一邊的銘印在心裏默默的為韓式糕點坊點了一根蠟燭。


    隻是下一秒銘印的臉色就有些嚴重了:“風鈴死在天牢裏了。”


    衛奴沂猛地抬頭:“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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