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春園裏秦氏聽著身邊大丫鬟義憤填膺的話,臉色陰冷,麵目猙獰弄死了一個華氏來了一個杜一花,胸口劇烈的起伏著:“他們從什麽時候開始的?”


    大丫鬟一聽神色一頓:“夫人,你可得消消那個賤人的威風,今日她羞辱了奴婢,奴婢沒關係,可她這是什麽意思?看不起夫人嗎?”大丫鬟暗恨的說道。


    空氣靜默,大丫鬟抬眼看了一下秦氏便再次開口:“奴婢就是看不慣杜廚娘的做派,這還沒當上主子呢,就開始擺主子的架子,這傳出去夫人還怎麽在衛府立威信。”


    這個大丫鬟能說會道的,要不然秦氏也不會將她留在身邊,說的這些話一下子戳到了秦氏的心窩子上:“而且奴婢觀察似乎就不是一兩日的時間,杜廚娘一個做飯的怎麽能配的上老爺。”


    秦氏陰沉著臉搖頭:“不,想要抓住一個男人就得抓住他的胃,更何況衛自成還是那種受不得寂寞的人。”


    隨後便冷嗤一聲:“如今易氏搬進了翠綠山莊,莫氏也是一個冷清寡淡之人,衛自成那樣的人當然不會看上眼,所以就盯上了杜一花,這個杜一花倒是有些手段。”秦氏冷笑的說道。


    同時秦氏也明白杜一花能在這短短幾天的時間裏得到衛自成的寵愛想必一定是早就盯上了,可恨的是自己竟然一絲察覺都沒有。


    秦氏暗恨自己這一段時間對衛自成的疏忽,曾經的華氏不就是這樣趁虛而入,那個時候自己多少還知道一些苗頭,可今天的杜一花自己卻是從丫鬟的嘴裏知道的。


    心裏的危機意識越來越濃,秦氏心裏比誰都清楚杜一花可不是華氏那般軟糯,能將衛自成哄的團團轉那就是本事,就說明杜一花也不是個善茬。


    心裏既著急可也無可奈何,她清楚這幾日衛龍霆靈堂上的鬧鬼已經讓衛自成起了疑心,而且衛自成那幾日看自己的眼神都帶著陰冷,足以讓秦氏恐慌了。


    一次兩次可以說是巧合,連著幾日那就隻能說明事情有蹊蹺,衛自成老家的說法秦氏還是知道的,所以她才和丫鬟做一出戲想讓衛自成去請道士到時候她將道士收買那就將這事翻過去了。


    然後沒想到等來的確實杜一花和衛自成苟。且之事氣的她差點沒暈過去。


    這時候大丫鬟繼續到:“夫人,您可得給那個賤人一個下馬威,要不然都不知道這衛家主母是誰了。”大丫鬟憤然的說道


    秦氏眼眶猩紅,緊攥著拳頭,隻見她微微眯起雙眸:“放心,不會讓她好過的。”說罷轉身走了出去,邊走邊說:“走,我們去老太太那裏。”


    走遠的秦氏完全不知道自己和丫鬟的對話被站在樹後的衛奴沂聽得清清楚楚,更不知道杜一花的這些手段全是她身後的衛奴沂親手教授的,所有一切的消息也是衛奴沂刻意壓下去的,目的就是為了將秦氏激怒並且有危機感。


    衛奴沂可是一個身體裏住著四十歲的靈魂的人,前世那些為了上位得到寵愛和榮華富貴不惜一切手段的妃子她見得多了,有多肮髒就有多肮髒。


    所以衛奴沂運用起來那叫一個順手,冰冷的眸子盯著秦氏走遠的身影慢慢的也跟了上去,這一次是去竹苑所以衛奴沂總不能憑空出現,到時候可就說不清了,更何況她害怕嚇到衛老太太。


    走到竹苑的秦氏一進門就哀嚎著:“母親,你可要為媳婦做主啊……”說著便開始擦拭眼角擠出來的淚:“母親,我這個主母要是有人有意見,媳婦不做便是了,沒想到……”


    正在靜思閉目的衛老太太被秦氏的聲音吵得下意識蹙緊了眉頭,臉上很是不悅,便由著秦氏自說自話。


    秦氏看了一眼眉頭微微蹙起閉目的衛老太太,心裏得意了一下:“沒想到一個下人就能這般侮辱媳婦,霆兒的事情媳婦是有做的不好的地方,可媳婦這心裏著實委屈啊。”秦氏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訴說著。


    衛老太太因為衛龍霆忽然死去的原因被氣的倒下了,這兩天才有所好轉,剛剛聽著幻岩的話才出來不到一刻鍾,耳邊又開始聒噪了。


    聽著秦氏哭哭嚶嚶的聲音老太太明顯的不耐煩撩起眼皮看了一眼正在低頭擦眼淚的秦氏:“秦氏,你這是又要鬧哪一出?”


    秦氏一愣一副委屈的樣子道:“母親,不是媳婦要胡攪蠻纏,這下人也太不懂規矩了。”


    秦氏的話讓衛老太太眉頭一跳:“哪個下人這麽大膽?你倒是說說,你是當家主母,你有權利賞罰。”


    話落秦氏一臉為難的樣子:“媳婦,媳婦不敢?”


    衛老太太還是挺意外在聽到秦氏說這樣的話,要知道以前的秦氏可不是這樣的:“還有你不敢的?”


    坐在一邊抹淚的秦氏很清楚老太太的話帶著諷刺,心裏很是不爽可還得去說:“這個下人老爺護著,媳婦不敢隨意處置,這要是傷了老爺的心,媳婦也心裏難受的緊,可這下人不懲治怕是以後誰都能踩在主子臉上了。”秦氏一副既為衛自成著想的樣子又是一副無可奈何的愁容。


    果然,衛老太太猛的睜開眼盯著秦氏,冷聲說道:“你剛才的話再說一遍?”不知怎麽的衛老太太想到了當年衛自成鬧著娶華氏的場景,隨即臉色變得陰沉可怕:“說說,是誰這般沒有規矩,當家主母也敢羞辱。”


    秦氏聽著衛老太太的話,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容,便有生淚聚集的將剛才丫鬟說的事情說給了衛老太太,說完後還不讓說道:“母親,你可要替媳婦做主啊,這打狗還要看主人呢。”


    衛老太太眯起雙眸泛著冷光:“走,我到要去看看,一個做飯的還能將衛府的規矩給打翻。”


    看著老太太臉色冷了下去,秦氏便將心放下,她就知道在老太太的眼裏還是在意身份的。


    要不然當初華氏的死也不會那麽容易,老太太如果不允許秦氏也不敢動手,畢竟最後華氏生下來的是個男嬰,所以隻能搬動老太太了。


    在衛老太太要起身的時候,衛奴沂從門外走了進去:“祖母,身體可是好些了?這幾日阿奴忙著哥哥的事情即便心裏惦記著祖母可愣是抽不出時間來看祖母,這不剛有一點時間就來看祖母。”


    說著衛奴沂還不忘向衛老太太行大禮:“阿奴還望祖母原諒。”衛奴沂低眉順眼的跪在地上,老太太立刻走向衛奴沂伸手虛扶著:“阿奴啊,祖母老了不中用了,想到你哥哥祖母的心裏難受啊。”


    說著老太太的眼眶通紅,聲音開始哽咽,手顫抖著拉著衛奴沂的手:“阿奴,你受累了,受苦了。”老太太慈愛的看著衛奴沂:“你和易氏這以後要怎麽辦啊......”當然老太太想的是她年老逝去之後的事情。


    衛奴沂吸了吸鼻子,聲音悶悶的說到:“祖母,阿奴知道祖母疼愛阿奴,阿奴會好好照顧自己和娘親的。”衛奴沂略帶哭腔的聲音聽得人心疼萬分,仿佛受了多大的委屈一般。


    原本充滿著冷戾氣息的空間此刻因為衛奴沂的到來變得異常沉悶壓抑,壓的人喘不過氣來,秦氏眼睛瞪的如同銅鈴一般,她就知道衛奴沂一來準沒好事,心裏壓著火也在老太太麵前也不能發。


    眼睛狠狠的盯著衛奴沂給她警告,然而衛奴沂就像是沒看到一般,拉著老太太朝著主座的位置走去:“祖母,你年紀大了,病才剛剛有所好轉,這幾日父親正是忙的時候,可別再讓父親擔心您了。”


    說著衛奴沂看向秦氏,眸光危險的眯起給人震懾的壓迫感,秦氏慌忙避開衛奴沂的眼睛,因為她看到了衛奴沂眼中的威脅的信息。


    衛奴沂一副孝順,通情達理的樣子倒是博得了老太太的歡笑,剛才一臉的陰霾也瞬間消失,心中高興了,就把剛才的事情給忘記了,拍著衛奴沂的小手:“好,祖母都聽你的。”


    這話一出,秦氏差點沒栽過去,合著自己剛才的那些眼淚都是白流了?


    秦氏臉色難看極了,便又要哭嚎的時候,衛老太太冷眼看著秦氏:“好了,秦氏這件事暫且不說,這幾日你病了,便迴去歇息吧,我有阿奴陪著就好了。”


    不給秦氏一次說話的機會便攆著人離開,秦氏的臉麵無光,看著衛奴沂那得意洋洋的樣子秦氏恨得咬牙切齒的離開了。


    衛奴沂眼角的餘光看著秦氏消失臉上的笑容才收斂起來:“祖母,你去翠綠山莊吧。”這是衛奴沂擔心的,害怕她走了到時候秦氏可是有手段的很,而且今日祖母因為她而得罪了秦氏。


    老太太笑嗬嗬的看著衛奴沂眼裏的擔憂:“傻孩子,你祖母還有幾年活頭?倒是你要好好的活著。”衛奴沂撒嬌的說到:“不,我要祖母一直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老太太笑的更加歡喜了,嘴角都快咧到耳朵根了:“阿奴,你有這份心就好了,天意不可逆啊。”老太太仰頭歎息了一聲:“閻王爺讓你三更死就不會讓你四更還活著。”


    衛奴沂乖巧的坐在老太太的身邊:“是啊,天意不可違。”可今生卻因為她的重生所有的一切都開始改變。


    時間一分一秒的度過,祖孫倆相互依靠著,享受著暫時的安靜,然而天公不作美便聽到一道急匆匆的腳步聲便隨著沉重的唿吸聲:“老太太,快去前院吧。”此人正是衛府的管家,隻見他臉色焦優萬分的說到。


    老太太一聽便知道這件事鬧出來了:“隨我去看看。”說著便由幻岩攙扶著腳步急匆匆的朝著前院走去,看著老太太陰沉的臉色衛奴沂乖乖的閉嘴,更在身後嘴角揚起諷刺的笑容,冰冷的眼睛仿佛能把整個世界冰凍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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