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奴沂看著宗秦那張千變萬化的臉嗬嗬一笑:“二哥應當對那些百姓道歉的,義妹我倒是無所謂。”


    宗秦原本淡笑的臉一滯,不過很快便調整好情緒:“義妹說的是。”說罷看向那些粗布爛衣的百姓們此刻正在虎視眈眈的盯著他,一臉的防備。


    宗秦狠狠的瞪了一眼程武:“屬下人做的錯事,作為主子我應當全力承擔,對於剛才的唐突很是抱歉。”


    “今日本是前來幫助令妹賑災的,讓各位產生了不愉快,我在此表示抱歉,這些東西就當是賠禮道歉了。”


    宗秦說的溫潤有禮,臉上也掛著笑容一臉認真的樣子倒是讓人相信了幾分。片刻的寂靜之後周圍開始騷動紛紛朝著那馬車跑去。


    衛奴沂見狀快速的組織著秩序避免傷人,看著那一窩蜂的百姓們都圍著那幾輛車的糧食,衛奴沂看著宗秦:“二哥這是什麽意思?”


    宗秦看著衛奴沂清明的眼神說到:“各個皇子都出力了,而且你一個外姓的女子都開始有所行動了,我作為皇家的皇子怎麽可能置身事外。”


    宗秦道貌盎然的說到,衛奴沂撇撇嘴,看著已經夕陽西下的天色吩咐到:“銘印你帶著幾個人看好周圍,其餘的都去休息吧,明早啟程。”


    “是,三小姐。”說完便帶著三四個人在帳篷周圍開始巡邏,同時明宇的護衛隊也沒有閑著,緊看著馬車上的糧草。


    帳篷內,衛奴沂坐在主座之上,白大夫坐在下座:“怎麽樣?那幾個病人的情況還好嗎?”衛奴沂很是擔心,尤其是那個小孩子。


    白大夫微微歎了一口氣:“三小姐,要想醫治還得宮裏的太醫,老夫我的能力還是有限。”


    “那個孩子呢,也不能嗎?”衛奴沂反問道。


    白大夫點頭:“不是不能,隻是我們的藥材裏沒有那副藥,而隻有宮裏才能出現,三小姐,不是說隨行也來了一個太醫嗎?”


    “何不讓那太醫試一試。”白大夫看向衛奴沂滿眼中都是期望,期望衛奴沂能想出更好的辦法。


    畢竟作為一名醫生,他還是希望能夠救死扶傷,能夠看到每一個從自己手裏健康活著的病人。


    語畢帳篷內安靜的厲害,氣氛也漸漸的緊張起來,衛奴沂深深的看了一眼白大夫:“白大夫,我大姐姐給你多少好處,我一樣都能給你,而且還雙倍。”


    衛奴沂心裏冷哼,早上的時候半路將他們截下來一起離開了京城,原以為要等到陳州的時候才出手,沒想到現在都忍不住了。


    衛梓馨的心思,衛奴沂何嚐不清楚,想必是想借著這次的賑災事件讓自己有一個死的理由。


    借著她現在獨身一人跑向皇宮請太醫的時候在路邊設下埋伏好將她一網打盡,嗬可惜啊,百密一疏,她不是以前的衛奴沂了。


    而衛奴沂的聰慧和一句話讓白大夫的心咯噔一下,慌忙的跪了下來:“三小姐說的哪裏話,老夫聽不懂,隻是這些難民是真的要及時醫治了,否則會出大亂子的。”


    衛奴沂輕輕一笑:“你聽懂聽不懂無所謂,重要的是你今夜要做什麽?”衛奴沂冷冷的說到,最後的聲音不由得擴大幾分。


    滿身淩厲的氣勢將白大夫緊緊的壓著,白大夫的臉色一白看著站在主位上的衛奴沂:“三小姐,老夫所說句句屬實。”


    “好,很好。”衛奴沂慢慢的走了下去,耳朵微動周圍細微的腳步聲更是越來越近,越來越多,有秩序的朝著她這邊走來。


    精神力不斷地擴大,衛奴沂看著白大夫被冷汗噙滿的額頭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的笑容,跪在一邊的白大夫看著衛奴沂更是脊背發涼,身體不由自主的開始打顫:“三,三小姐......”


    此時離衛奴沂不願的宗秦的帳篷內氣氛也同樣的壓抑萬分,程武顫巍巍的跪在宗秦的腳下:“二皇子,臣都是為二皇子著想啊。”


    “他們本就是賤民,身上帶著病毒要是傳染給二皇子那可如何是好。”程武用力的想著為自己開脫的話語,以討好宗秦。


    “為了我?程武你的小心思可不要太明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宗秦陰冷的目光盯著程武:“以後在發生這樣的事情就自己去領杖責。”


    想到不久前那些百姓對自己的防備,還有眼中的厭恨可不是裝出來的,即便後來他為了贏迴形象給了賑災物資,可畢竟先入主為先,收效甚微,如今看著程武是恨得要把他碎屍萬段。


    話落程武顫抖的身體猛地癱軟在地:“多謝二皇子不殺之恩。”這一次程武是真的感受到了傳聞中冷酷嗜血的二皇子了。


    光是那泛著冷光的眸子就讓人看得後背發涼冒冷汗,宗秦看著程武一副貪生怕死的樣子眼底閃過一抹鄙視:“滾出去,沒有我的命令不許進來。”


    “是,是,二皇子。”程武聽後手腳並爬的跑了出去,生怕自己行動晚了宗秦會改變主意。


    待程武離開,從帷帳後麵走出來一個人,此人一身黑衣的站在宗秦的身邊:“迴主子,三皇子在陳州一切順利,大皇子和四皇子在一邊輔佐著三皇子進行賑災,如今陳州已經被三皇子安排的差不多了。”


    “我們還要去嗎?”那人看了一眼冷著臉的宗秦:“主子已經沒有什麽效果了。”


    許久,宗秦才迴到:“去,這一次我有別的打算。”


    “砰。”一聲巨響引來了宗秦的注意,他猛地跑出了帳篷,那人也隨之走了出去:“是衛三小姐那裏發出的聲音。”


    宗秦思索間再次傳來劇烈的碰撞聲,夾雜著痛苦的呻吟聲:“去看看。”


    帳篷內衛奴沂咬牙切齒的看向白大夫,眼眶通紅:“不要讓我活著走出去,否則你會付出慘痛的代價。”


    衛奴沂暗恨自己的自以為是和粗心大意,帳篷內出現異常也沒有發覺,此刻她渾身無力,單手撐著階梯試圖想要站起來。


    白大夫一臉的不忍:“三小姐,草民知道你仁義,可小民也是沒辦法了,小民的家人都在衛大小姐的手裏,小民真的不想的。”


    他這雙手救活了多少人,如今卻要殺人,白大夫臉色微白:“小民發誓,這裏的災民小民一定全力救治。”


    看著白大夫一步步的走向自己,衛奴沂臉色慘白,遭了,就連意念都動不了了,額頭上浸滿了汗水,衛奴沂深深的吸著氣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眼神此刻開始微晃:“我隻想知道我大姐姐是什麽時候找上你的。”


    衛奴沂清冷的聲音響起:“死也要讓我當個明白鬼。”一雙冷肅的眼睛盯著白大夫:“我大姐姐給了你多少好處。”


    衛奴沂暗恨自己對衛梓馨的疏忽,原以為那次的警告可以讓她安分一些,可沒想到沉寂了這麽就竟然在這裏憋著。


    衛奴沂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她的心頭猛然的跳動,母親一個人在翠綠山莊,她鞭長莫及,想到這裏衛奴沂緊攥著拳頭。


    “三小姐不要怪我。”說著白大夫舉著手中的匕首猛地朝著衛奴沂刺去,電光石火之間衛奴沂利用僅存的力氣避開了鋒利的匕首,可還是將她的衣角削了下來,手臂被匕首刺傷,血慢慢的滲透衣服。


    順著纖細的五指慢慢的滴落在地麵上,暈開一朵朵詭異的紅蓮,額間的紅鸞隨著她的運氣更加的紅豔逼人。


    看著飄然落地的衣角,衛奴沂再次運氣試圖將軟骨散逼出體內,額頭的汗水更是越來越多,臉色越來越白。


    她死死的咬牙撐著,白大夫一步一步的朝著衛奴沂走去,邊走邊說:“三小姐,不用費力了,這些軟骨散已經植入你的體內,沒有我的特質解藥是不會消失的。”


    衛奴沂猛地跪在地上,震驚的看著白大夫:“你......三小姐,大小姐說了隻要你在臨死前能夠證明她的清白,證明她才是巫冥名正言順的王妃,還可以留你貞潔,留你全屍。”


    聽著白大夫的話,衛奴沂看著站在白大夫身後的一個個冒著貪婪的目光的穿著粗布短襖的災民。


    心徹底沉了下去,她真的逃不過嗎?這句話倒還真的像是衛梓馨的作風,衛奴沂心裏對自己更加的鄙視,上輩子被衛梓馨玩的團團轉,這輩子還是被衛梓馨給算計了。


    看著今天早上還說著謝謝自己的那些災民,如今真的是酒飽思。淫,說的就是他們這樣的。


    眼睛越來越沉,看著那些人慢慢的走向自己,聽著他們淫。穢的笑聲衛奴沂的心漸漸沉了下來:“欒景空,救我。”


    衛奴沂呢喃著,努力掙紮著,此刻她再也沒有人前的傲然冷氣,再也沒有人前的自信威凜,小臉越來越白,漸漸的意識開始模糊,眼睛緩慢的閉上,她在心裏問自己,真的要栽在這裏了嗎?


    “還真是實惠了,逃難來一趟京城還能見到這姐妹相殘的現象。”


    “還真是下手夠狠的。”


    衛奴沂的衣襟在他們說話間被一層層的撥開,雪白的衣服已經被血侵染留下猩紅的印記。


    “阿奴。”欒景空掀開帳篷眼睛赤紅的看著眼前的場景,鮮紅的血刺痛了他的雙眸,再也顧不得思考是否還生她的氣。


    “哪個不知死活的東西打擾爺的雅興。”話音未落就已經被大步流星走過來的欒景空用內力震飛,弑殺的眼神掃過去:“滾。”


    他不想殺人,更不想在千朝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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