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衛奴沂便坐著馬車朝著皇宮的方向駛去,今日的她穿著一身白色的勁裝,頭發高高的挽起給人一種英姿颯爽的感覺,馬車停靠在宮門口處,衛奴沂下車出示腰牌變順利的進了皇宮。


    一路上她都能看到訓練有素的宮女太監們端著果盤左繞右繞的朝著各個主子的殿宇走去,繞過曲曲折折的宮門衛奴沂被帶到了宣明殿外。


    墨公公皺眉看了一眼衛奴沂,眼裏閃過一抹擔憂還是被衛奴沂抓住了,隻見衛奴沂微微一笑:“墨公公好。”


    “衛小姐,你還是多多想想怎麽讓皇上消氣吧。”墨公公點頭應對著衛奴沂:“昨個就傳到了宮裏,皇上很生氣,衛小姐可有想到了是誰?”


    談話間兩個人已經走進了宣明殿,殿內金碧輝煌,早晨的朝暉一縷縷的灑進被擦得光亮的地板上,崇禦的背影被渡上了一層金黃,加上他身上的金色黃龍袍更加顯得晃眼,隻看背影就足夠讓人感到了強大的氣勢。


    衛奴沂微微屈膝:“民女衛奴沂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話音落下,崇禦迎著陽光緩緩的轉身,衛奴沂抬眸隻看到了崇禦被光模糊的輪廓,他的神情和他的眼神也看的不清楚。


    衛奴沂就算膽子再大,麵前的是殺伐果斷,手握所有人的性命的帝王,她還是在心裏感到害怕的:“昨日之事是民女的疏忽,不過已經開始著手調查了。”衛奴沂低垂著頭就像是稟告公務一般。


    被崇禦的氣勢壓著衛奴沂喘息都覺得困難,自古以來的帝王都是這般淩厲之氣,可崇禦身上的氣息更加的猛烈,許久也沒見崇禦說話,衛奴沂微微蹙眉:“皇上......?”


    “三天時間,如果破了這個案子,就封你為京城通判,可否能做到?”崇禦低沉的嗓音在大殿內響起,衛奴沂猛地抬頭:“皇上,未免有些唐突了。”


    崇禦哈哈的大笑起來:“朕隻問你能不能擔得起?一個外姓的公主封號朕都能破例給了,難道就不能封一個京城通判?”崇禦的聲音肆意的在大殿內迴蕩著。


    衛奴沂點頭:“民女盡力而為。”


    崇禦點頭:“一言為定,君子不能食言。”


    “一言為定,三日之後如果沒有結果,臣女自己來受罰。”衛奴沂鏗鏘有力的說到,一身的白色勁裝更是看得人眼睛恍惚。


    這時候還墨公公在殿外的聲音響起:“稟皇上,巫冥國欒景空求見。”墨公公的聲音讓衛奴沂渾身都僵硬起來,她皺眉的看向殿門之外。


    這到底唱的哪一出?衛奴沂想不明白,崇禦也是一臉的疑惑:“宣欒景空覲見。”崇禦的聲音在殿內響起,沒一會一個高大的身影出現在兩個人的視線裏。


    依舊是那一身紅色的妝容,欒景空冰冷的眼眸看了一眼站在一邊的衛奴沂並未打招唿,而衛奴沂也低下了頭當做自己沒有看到似的。


    氣氛詭譎的厲害,崇禦多麽聰明的人一眼都能看的出來兩個人一定是發生了什麽,以往的時候還是挺好的,今日的氣氛倒是有些讓人尷尬了。


    崇禦看了一眼衛奴沂,隨後便看向了欒景空:“不知五皇子見朕有何事相商?”崇禦雙手背後,低沉的嗓音帶著威嚴之氣。


    欒景空向崇禦行禮之後便站了起來:“迴皇上,本王該迴去了,理應向皇上知應一聲。”欒景空說這話的時候看向衛奴沂,想要看看她的表情,可他還是低估了自己在她心中的分量。


    隻見衛奴沂低垂著眸子看不到她的情緒,依舊安安靜靜的站在一邊,崇禦的眼睛在兩個人的身上來迴轉著,隻見崇禦說到:“可有何事,這麽急匆匆的迴去?不是說要在這裏等到衛小姐出嫁嗎?”


    崇禦意味所指的問道:“還是說千朝的驛館招待不周?”


    “都不是,隻是最近三哥那裏傳來消息說是母後身體有恙讓本王迴去看看。”欒景空解釋道,而這時衛奴沂詫異的抬起頭,有些不明白欒景空的意思。


    欒景空看了一眼衛奴沂:“原本是應該上元節之後走的,本王不放心阿奴,所以就在這裏呆了一段時間,實在是拖不住了才向皇上請離。”


    崇禦點頭:“什麽時候啟程?朕派親衛軍護你迴去?”


    “皇上多慮了,本王的手下就已經可以了。”欒景空拒絕到。


    “既然要走也不多做勉強,還望五皇子能夠記得自己的話。”崇禦深深的看了一眼衛奴沂才看向了欒景空:“我也聽說了,你送給衛小姐的賀禮,出手還挺大方的。”


    “哈哈,也隻是一點小心意而已,隻是為了身份更加般配不是?況且這樣才能顯示出千朝的誠意。”欒景空說笑著:“如果沒什麽事情,那本王就迴去收拾東西了,即刻啟程。”


    說罷欒景空已經退出了宣明殿,隻是為了身份更加般配,顯示出千朝的誠意,衛奴沂冷冷的笑了,還是輸在了身份上,庶女的身份卻有著紅鸞鳳命,天下歸一的使命,這讓衛奴沂每每想起都掙紮在水火之中。


    說白了,欒景空還是看不上她這個將軍府的庶女,還是天生自帶晦氣的庶女,這一世如果自己不強勢一些恐怕早就去了閻王爺那裏報道了。


    “皇上,臣女也就此告退。”說著腳步向後走去。


    崇禦擺擺手:“三日之內你協助劉大人必須破了這個案子。”


    “是,名女明白。”衛奴沂當然清楚攬月閣對於崇禦的重要性,他也是在籌備著軍餉為自己最愛的兒子鋪路,所以他才會著急上火。


    走出殿門,衛奴沂沒想到欒景空沒有走,而是站在殿外靜靜的看著諾大的皇宮,幽深的黑眸中閃動著別樣的情緒,衛奴沂抿了抿唇,最後還是問道:“你什麽時候走?要不要......”


    “不用了,即刻啟程,馬車就在外麵。”欒景空冰冷的聲音打斷衛奴沂的話,這讓她心裏很不舒服,一下子涼了半截,他這是在拒絕自己。


    衛奴沂蹙眉:“這麽倉促?你是為了昨夜的事情嗎?如果是我向你道歉。”衛奴沂黑亮的眸子看向欒景空認真而天真。


    隻看一眼欒景空想要傷了她的那份心也消失的無形無蹤:“是真的,母後病重,想要見見我而已。”這件事其是欒景空早就收到了,隻是不放心阿奴才留了下來。


    衛奴沂點頭:“好。”


    兩個人並排走著,欒景空看向前方:“我把騰墨留下來,是我的心腹有什麽事情可以讓他去尋找。”他知道崇禦大早上的將衛奴沂叫去是為了什麽,所以才早早的也來告辭。


    “那他跟著我,你呢?你就不需要人保護嗎?”衛奴沂認真擔憂的眼睛看向欒景空:“巫冥離千朝可不近,快的話也得一個月時間,你確定好自己的安危嗎?”


    不怪衛奴沂多想,實在是這個節骨眼上巫冥的皇後竟然病倒了,這確實讓人匪夷所思:“那皇後的病情查到了是什麽嗎?”


    欒景空搖頭:“就是那天忽然就暈倒了,太醫院的太醫們也束手無策,不僅病症沒有緩解,而且也越來越重。”欒景空的聲音裏滿滿的擔憂,足以可見皇後在他心中的地位。


    說著便已經走到了宮門外,衛奴沂和欒景空紛紛上了馬車,朝著不同的方向離去,馬車內欒景空冷著臉:“騰墨你留在這裏觀察,有什麽事情一定要及時出來。”


    騰墨:“......”主子你關心她何必這樣呢。


    “主子,那您呢?我走了您怎麽辦?”騰墨依舊站在那裏不動,他是真的不願意離開欒景空的視線,可主子的話卻又不得不聽,隻看到欒景空冷眼的掃了一下變蔫了:“好。”說著便消失在馬車內。


    “我那個大哥和父皇不會讓我輕易的死的。”欒景空的眸子上漸漸的淬上一層堅冰,漆黑的眸子深不見底,抿緊的薄唇露出危險的淺笑。


    欒景空離開了,迴到府中的衛奴沂就像是丟了魂一樣,她隻覺得這一次分開就是永遠了,不是身體上的永遠,而是精神上的永遠離開。


    就連墨卿和碧綠叫了她好幾聲都沒有聽到,最後還是碧綠晃了晃她的手臂:“小姐,想什麽呢,叫了你好幾聲了。”


    衛奴沂猛地迴神:“哦,是嗎?想東西想的太認真了,怎麽迴事查的?”


    碧綠點頭:“小姐莫急,銘印暫時還不確定,所以想請小姐前來定奪。”


    衛奴沂點頭:“查出來是誰了嗎?”說著便推門而入,銘印仍舊一聲黑裝站在衛奴沂的麵前恭敬的問候:“小姐,小人定奪不了。”


    衛奴沂看了看這個院子:“我們去劉大人那裏。”說著便轉身離開,銘印一眾人也快速的跟隨著朝著劉大人的府中走去。


    巧的是劉大人也抬起手準備敲門便看到衛奴沂出現在自己的麵前,隨後笑嗬嗬的迎上來:“還真巧啊,小人來找衛小姐有些事情需要商量一下。”


    衛奴沂一笑:“好巧,民女也是打算去找劉大人呢。”說著便踏出府門:“劉大人可否查出來異樣了。”


    劉惠中點頭:“查是查出來了,還有那個男人是受人指使的,關鍵是誰也不知道,他隻知道那人蒙著麵紗,頭上戴著鬥笠看不出麵貌,但他確定的是個女子。”


    這件事讓衛奴沂想到了一句話,螳螂捕蟬黃雀在後,背後定有一個人想要自己的命,這是衛奴沂幾十年來養成的謹慎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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