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安詳的夜晚以含煙成為衛昶臻的賤妾而落幕,秦氏恨恨的看了一眼衛奴沂疏鬆的眉眼,這成為了她心中的一根刺,不拔永不安心。


    黑夜的星空下,幹枯的樹木在燭火的映照下更加的鬼魅,易氏清冷的背影穿過拱橋準備走進房間之時秦氏一把拽住了易氏:“易氏,不要太得意,阿奴也隻是皇上封的外姓公主。”


    秦氏咬牙切齒的說著,緊拽著易氏的胳膊恨不得掐斷了,可惜自己沒有那個力氣。


    這也是秦氏之所以一直要把衛奴沂置於死地的原因,因為她如今盛名之下就怕皇帝一個高興擼下了馨兒的嫡女之位,到時候馨兒就很難尋得良婿了。


    再加上今日易氏的行為讓秦氏感到了危機,一向不爭不搶,受了委屈都咽下去的易氏,在今日竟然公然替她這個當家主母做決定而且還光明正大的威脅衛自成。


    易氏輕聲一笑:“夫人,你這話就說的有異議了,你這是在否認皇上的決定?還是說大小姐更適合禾照公主這個名號。”燭光下易氏的麵帶譏諷的看著秦氏。


    歲月並沒有在她的絕美容顏上落下痕跡,而看著這樣的易氏更能看出衛奴沂的身影,秦氏心中壓抑著怒火,這是給她按無名之罪。


    “我們走著瞧。”秦氏一甩衣袖,睥睨的眉眼裏盡是諷刺,轉身離開,終有一天她會讓易氏知道今日和她作對的下場。


    拱橋之上,衛奴沂借著微弱的光看著衛梓馨氣的扭曲的臉:“大姐姐,你這麽生氣幹什,我們齊心協力的為二哥促成了一樁美事難道不應該高興嗎?”


    衛奴沂的話成功挑起了衛梓馨的怒火:“衛奴沂,我沒想到你竟然這般狼子野心。”說著一隻手捂著胸口一臉痛恨無奈的樣子到:“我早就應該提防你的,我早就應該知道你是那麽的心狠手辣。”


    “阿奴,那可是你二哥,你怎麽忍心……”衛梓馨看著衛奴沂譏諷的臉忍著怒火繼續到:“我就應該告訴皇上,你是什麽樣的人,你就這樣嫁了巫冥國丟的將軍府臉事小,可丟了皇上的臉那事大啊。”


    衛奴沂咯咯的笑著:“那大姐姐覺得誰最適合和親?我心思歹毒?大姐姐你要是沒有害我之心怎可有二哥這結局?”


    衛奴沂冰冷的眸子迸射出冷意,任何想要害她的人都不可能讓他們好過,衛梓馨震驚:“你……你何故要這般冤枉我。”


    “冤枉不冤枉大姐姐心裏清楚,阿奴還有事那就先走一步了。”衛奴沂說著轉身,因為她看到了陳嬤嬤的身影,想必今夜之事娘親定會與她教導。


    “大姐姐,得饒人處且饒人。”衛奴沂的聲音飄蕩在衛梓馨的耳朵裏,看著衛奴沂隨著陳嬤嬤離開的背影,衛梓馨緊攥著拳頭,指甲深深的陷進手心裏。


    這一次竟然還沒有讓衛奴沂身敗名裂,本來打算好了利用衛昶臻的花心來將這清風齋攪的天翻地覆,可沒想到還是讓衛奴沂逃過一劫。


    沒錯,衛梓馨就是想讓所有人都看到衛奴沂淫,亂後院的場麵,到時候萎。靡場景一定會讓衛自成惱怒,祖母也會失望,傳到皇上耳朵裏雷霆震怒,到時候和親之事也落在自己的身上,即便這個和親自己不情不願可總比下嫁強多了。


    看著秦氏離開,易氏的笑臉冷了下來:“陳嬤嬤,把三小姐叫過來。我有話和她交代。”說著轉身走進房中。


    今夜的一切她都看在眼裏,這是按耐不住了,想要害的阿奴身敗名裂,惹上眾怒,府中淫。穢,試圖謀害家中嫡子,雖然衛昶臻也不小了,也該找通房丫鬟來告知房中之事。


    可今夜如果真的發生了,那麽就真的說不清了,這是兩碼事。


    不久衛奴沂身後跟著碧綠和墨卿走進了易氏的房間裏:“娘親,您找我有何事……”


    “跪下。”易氏惱怒的吼道,這時候墨卿和碧綠才反應過來,慌忙跪下:“姨娘,是奴婢沒有看好三小姐,奴婢認罰。”


    衛奴沂也著實被易氏給嚇到了:“娘親,女兒知錯了。”聽到衛奴沂的認錯,易氏無奈的歎息:“阿奴,姨娘在這個府中本沒有什麽權利,今夜之事如果不是你祖母在那裏你可能……”


    易氏欲言又止:“阿奴,以後做什麽要告訴我。”易氏想到今夜都膽戰心驚的,她是第一個跑到衛奴沂房間的人,當看到那個場麵的時候,尤其是衛奴沂還在場的時候,易氏的腦子都是懵的。


    她隻覺得今夜阿奴一定逃不過了,衛奴沂當然知道易氏的擔憂:“姨娘,阿奴都已經算好了,怎麽會有意外發生。”


    衛奴沂調皮的眨了眨眼睛,易氏無奈的將她扶起:“我本是姨娘,沒有資格教育府中小姐,隻是阿奴娘親擔心你,你知道嗎?”位置越高,危機就越大,越被人惦記。


    衛奴沂拉著易氏的胳膊:“娘親,你的教訓是對的,以後我們就不用再擔驚受怕了,明日我們就搬去翠綠山莊。”


    經曆了今夜的事情,這個清風齋她住著也惡心,本來她也隻是想氣氣秦氏,並沒有真的打算住在清風齋。


    翌日一大早,晨光透過熙熙攘攘的枝椏在地上灑落斑駁的影子讓人產生一種朦朧之感,湖心的水輕緩的流著,衛奴沂站在拱橋上看著清風齋的格局:“父親對二哥還真的挺上心的,可惜啊……”


    衛奴沂輕歎一聲,衛昶臻還真的和這個清風齋不相配,這時候墨卿笑嗬嗬的跑到衛奴沂


    的麵前:“小姐,小姐,你猜今日早上夫人的臉是什麽顏色。”


    墨卿笑得前俯後仰:“小姐,你是沒看到,夫人的臉都快醬黑了,含煙今日扭著腰去向夫人請安了。”


    衛奴沂冷笑:“那也隻能受著。”二手貨成了兒媳婦,衛奴沂想想都覺得爽快,秦氏本就是那種貪慕虛榮,自以為高高在上的主,忽然來了這麽一個各種不順眼的妾,能不氣死已經夠好了。


    這同時成了自己丈夫和兒子的女人看在秦氏的眼裏就像是放了一隻蒼蠅一般惡心。


    “就是,誰讓他們不安好心,活該。”碧綠一臉好奇的問道:“那大小姐呢,是不是也氣的七竅生煙。”


    “可不是,大小姐還把茶杯給摔碎了。”墨卿笑著:“這以前的丫鬟成了自己弟弟的妾,她看著能不隔應嗎?”


    衛奴沂心情愉悅的聽著兩個小丫鬟在她身邊傲嬌的嘰嘰喳喳說著錦春園的事情也隻覺得時間過得真快。


    在衛奴沂轉身要離開的時候,陳嬤嬤匆匆的領著清月跑了進來,看到衛奴沂便說到:“小姐,清月姑娘說有事找您。”


    衛奴沂看著清月一臉焦急的樣子,想到可能出了什麽事情,平時清月可是最沉穩的了,衛奴沂擺擺手走到清月身邊:“怎麽了?”


    清月臉色異常難看:“出事了,小姐,咱們廚房的飯菜吃死人了。”


    “不可能。”碧綠和墨卿齊齊說到,臉上表情驚訝至極:“我們攬月閣自開張以來無論是店麵,還是需要的食物素材都是層層篩選的怎麽可能會吃死人。”


    “小姐,一定是有人要陷害我們攬月閣,一定是他們嫉妒我們搶了他們的客源。”碧綠和墨卿憤怒的說道。


    衛奴沂挑眉,嘴角微微勾起:“剛答應商談,就出現了這種情況,看來對方不僅僅是要攬月閣這麽簡單,這是要搞垮攬月閣。”


    清月一臉愁眉不展:“是啊,小姐我們現在該怎麽辦?林姨和銘印現在在處理著,我們得趕緊過去,我怕他們阻擋不了,方大義把那個已經昏厥的人隔開了。”這話就足以說明其目的來勢洶洶。


    清月的聲音都帶著恐慌,好不容易遇到這麽好的主子可別再因為這事就失去這個主子。


    衛奴沂彈了彈指甲,漆黑的眸子看向湖麵:“我這就過去看看。”到底是什麽人敢在攬月閣鬧事。


    說著,主仆四人便匆匆出府朝著攬月閣的方向走去,而搬去翠綠山莊這件事也無奈隻能以後再說了,在她們離開之後,一個身著錦衣的男子邪肆的笑著從大柱後走了出來,完全是一張陌生的臉。


    攬月閣門口擁擠著人群,憤怒的聲音衛奴沂隔老遠都能聽到,清月走在衛奴沂身側:“小姐,你看這都做不成生意了,今午後那個客人猛地栽在了地上隨後口吐白沫沒一會就斷氣了。”


    “方大義請的大夫也在二樓隔間。”清月繼續到:“隨後客人全都嚇跑了。”


    衛奴沂點頭,猛地放大精神力,要不是還有人在場她早就瞬間移動去找方大義了。


    “償還人命,攬月閣仗著皇上就賺黑心錢。”


    “對,叫老板娘出來……”


    “給我們一個說法,給我們一個公道。”


    “你們不能這麽賺老百姓的血汗錢。”


    “就是,老板娘出來……”


    “你們攬月閣吃死人了,就要償命。”


    “呸,我還以為是多麽好的客棧呢,原來也是一個黑心客棧。”其中一個人滿臉嫌棄鄙視的說到,這個人臉上有一道深深的傷疤,看上去兇神惡煞的。


    “我的兒啊,你怎麽就那麽命苦呢,這剛剛過上了好日子。我的兒啊......”這個時候一個滿頭白發的婦女跪在地上大聲的痛哭著:“老天爺啊,你這是要了老身的命啊。”


    淒慘的痛哭聲讓人群沸騰起來:“哎,這老婦人以後可怎麽過啊,就這麽一個兒子。”


    “就是,這個攬月閣是怎麽迴事,仗著皇上應下的就這麽囂張嗎?”


    “老板娘出來......”


    此刻的攬月閣門口人滿為患,各種叫囂的都有,衛奴沂用精神力將每一個人的心理活動和表情看在眼裏,嘴角泛著冷笑。


    這時人群中不知道誰喊了一聲:“看,老板娘來了。”話落眨眼之間衛奴沂的眼前擁滿了人,碧綠和墨卿還有清月雙臂張開呈保護狀謹慎的看著來人。


    因為她們都知道這一次忽然出事一定是預計好的,敵人早有準備而她們措手不及怎麽可能讓衛奴沂陷入危險?


    隻聽衛奴沂清冷的聲音響起:“哦,那就請仵作過來驗屍可好。”嘴角泛起冷笑,人群轟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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