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被欒景空哄得心花怒放,拉著他的手親切的喊著“大侄子。”衛奴沂跟在身後如同掉入火海一般,她現在隻想趕緊迴去,再呆在這裏她都要出現幻覺了,欒景空才是祖母最喜愛的孫子。


    一路上氣氛融洽讓所有人都忘記了剛才的不快,衛奴沂看著欒景空的背影,有些恍神,她不知道自己現在是什麽想法,可今日的欒景空讓衛奴沂看到了另一麵。


    他竟然一改往日的大紅色衣衫,身著青黑色的衣袍,袖口和衣角分別用金絲線繡製邊緣,在夕陽的照耀下閃著金紅的光,素色的腰帶將他姣好的身形完全襯托而來,步伐穩健,舉手投足之間貴氣誠然,讓人忍不住的向往。


    衛奴沂的眉頭緊蹙著,他不知道欒景空今日這麽晚了來拜訪是何用意,可他們明明在攬月閣不歡而散,現在見麵就像是沒事人一樣。


    猛地對上欒景空幽深的黑眸,帶著寵溺衛奴沂的心漏了一拍,匆忙的別開眼看向別處,她的心快速的跳著。


    衛老太太拉著欒景空走進竹苑,客絡的將欒景空請為上座,一番寒暄恭敬之後欒景空坐在了衛奴沂的身邊,強烈的氣息讓衛奴沂瞬間如坐針氈,渾身不舒服。


    這時一雙筷子出現在眼前,隨後低沉帶著磁性的聲音在耳畔響起:“阿奴,多吃些,今日可是受苦了。”一語雙關的話讓所有人都驚出了一身汗。


    “啪嗒”一聲響,衛梓馨手中的筷子掉落在地,所有人都看向衛梓馨,剛才熱鬧的氣氛瞬間冷卻下來,安靜的詭異。


    衛奴沂看向衛梓馨臉色蒼白,眼裏略顯慌亂,嘴角慢慢的勾起:“姐姐,你這是怎麽了?是不是身子不舒服。”


    衛梓馨猛地抬頭,強裝鎮定:“多謝三妹妹關心,確實今日有些不舒服,許是前幾日的風寒還沒有好利索。”說著站了起來微微欠身,麵露愧疚之色:“見笑了。”


    所有人麵露詭異之色,衛自成帶著責備的看向衛梓馨:“馨兒,以後切莫這般魯莽了,這待客之禮不能丟下。”


    “父親說的是,女兒記下了。”衛梓馨說罷垂下頭,誰也不知道她此刻在想著什麽。


    反觀衛奴沂並沒有因為欒景空的話而心驚膽戰,因為她知道欒景空如果想知道什麽也是輕而易舉,他有太多的麵孔,深不可測,這是衛奴沂對前世欒景空的印象。


    即便今世的欒景空有荒誕的行為,一副爛泥扶不上牆的痞色之態作為偽裝,可衛奴沂知道真正的欒景空是這英俊皮囊之下的狠辣和鐵麵閻羅。


    他的笑容更是不達眼底,眸中雖有笑意可冰冷異常。


    原本應該其樂融融的一頓飯,因為欒景空的到來,他所說的話變得異常壓抑,每一個人都各懷心思。


    飯後,欒景空呈上備禮,笑的和煦如出風:“祖母,小侄的一片心意不成敬意。”說著隻見欒景空將金木盒子打開:“這是我前年從世邯國得到的一對鸞鳳翠玉手鐲,正適合祖母佩戴。”


    衛老太太連連說著好:“小侄有心了,這般貴重老太太真是享福了。”


    “祖母喜歡就好。”


    衛梓馨眼睛發著亮光看著盒子裏的手鐲,在燭光的照耀下更加的通透,看來是上好的翠玉,周圍還鑲嵌著花紋金邊,綠和金的搭配更顯氣韻渾厚。


    衛梓馨的眼眶都看紅了,可她卻不能擁有,在她覺得可惜的時候,欒景空從腰間取出一枚釵,轉身戴在了衛奴沂的頭上:“阿奴可否喜歡,送給你作為壓驚禮,等和親事宜談完必不會讓你委屈。”


    欒景空的話讓還好不容易心安定下來的衛梓馨再次慌亂起來,想說的話也隻能壓在心中,可看著衛奴沂頭上的那枚釵子,衛梓馨的心中的妒火越燒越旺。


    那枚釵子在欒景空拿出來的時候,衛梓馨就喜歡上了,因為那枚釵是用上好的羊脂白玉做成的,在燭光的照耀下通透瑩白,打造的也十分精巧,釵頭則製成鏤空的蘭花,鑲嵌著淡綠的翡翠為邊。


    衛梓馨不甘心的嘟囔著:“一介庶女怎可穿戴超過家中嫡女,這可是壞了規矩,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覬覦嫡女的位置。”


    “馨兒......”


    衛奴沂當然也聽到了,隨後一臉驚慌:“大姐姐,阿奴沒有這個意思,你要是覺得看著礙眼,阿奴不戴便是。”說著伸手將發中的釵子取了下來。


    抿了抿唇繼續到:“五皇子還是收起來吧,即便阿奴嫁與五皇子,身份是不會改變的,更何況到時候姐姐才是五皇子的正妃。”


    欒景空勾起唇角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衛自成:“衛將軍真是教導有方,果然府中的規矩尊卑有序。”


    “馨兒,阿奴是你的妹妹,作為姐姐的應該大度,照顧妹妹。”衛自成沉聲說教。這讓衛梓馨不甘的跺了跺腳。


    “這才對嘛,衛將軍同為女兒,可千萬不能厚此薄彼了。”說著將手裏的釵子再次插在衛奴沂的發間,溫柔一笑:“我的阿奴,就是漂亮,你父親都答應了,那就別推辭了。”


    衛自成此刻被欒景空說的臉紅耳赤的,衛老太太心中更加認定了欒景空這個孫女婿,朝著易氏點了點頭。


    一番客套之後,夜色已濃,將欒景空送走,衛自成就被衛老太太叫走了,衛梓馨便也借著身體不舒服帶著含煙匆匆離開,很快的便消失在夜色裏。


    衛奴沂看著衛梓馨離開的背影,眸中戾色乍現:“碧綠,我們也迴去吧,想必今天姨娘肯定急壞了。”


    “小姐,恕奴婢說句不該說的話,今天的事情是大小姐所為嗎?”碧綠何其聰明,她隻是看透不說透。


    隨後憤怒的說到:“我聽明意說,今日要不是二小姐拖著,恐怕大小姐就要把你說的......”碧綠氣的小臉鼓起,眼裏盡是厭惡和對衛奴沂的心疼:“小姐,你為何要這般忍著。”


    聽著碧綠的話,衛奴沂借著清冷的月光看著碧綠稚嫩的小臉,她還是一個孩子啊,幹枯的枝丫光禿禿的映在青石路上,一主一仆就這樣站著,許久衛奴沂開口:“你怕嗎?”


    碧綠搖了搖頭,可眼中的擔憂還是沒有逃過衛奴沂的眼:“放心吧,我不會讓自己受到威脅,很多事情也要開始計算了,我們迴去吧,姨娘該著急了。”


    “是,小姐。”


    看著兩個人漸漸隱沒在夜色中的身影,欒景空從假山後麵出來,臉色寒冷如冰霜:“丫頭,沒想到你竟然生活的如此如履薄冰。”


    說罷,眸色漸深:“騰墨,你認為王妃的身份應該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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