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


    楊洋又看了看手表。


    都淩晨了,不知道何二走了沒有……


    他看到自己的手表,就突然聯想起高英今天戴的那隻新表,高英戴的那隻是男女款的情侶表,男女各一隻。


    那表真是“閃”得都快劃傷旁人的眼……


    楊洋坐著喝酒。


    但很快。


    那幾位議員的侄兒就到了。


    包廂的門打開了,來人相當的體麵,斯文的英氣,高大而英俊,身後還跟了幾位保鏢,隻不過那幾位保鏢沒跟著進來……


    楊洋原本正在跟身邊議員聊著過海那邊的情況交流,可是當他看到來人的時候,手裏的杯子一下子就掉在了地上。


    讓楊洋心裏暗暗驚訝的是,進來的人竟然是……


    是何波……


    楊洋杯子掉落並沒有引起旁人過多關注,因為房間裏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落在何波的身上,金融界的青年才俊在這個時候,這個地點出現,自然引發不少的關注。


    何波是獨自進來的,進來之後門就被外麵的人關上了,而那幾位議員都站了起來歡迎何波,其他公關自然也得站起來。


    楊洋也站了起來……


    這個時候楊洋多麽希望能有個洞給他鑽一鑽,燈光能在暗一點幫他掩一掩,或者是突然來個停電熄燈……


    這樣何波就看不到他了……


    可是。


    何波剛進來就看到楊洋了,毫無疑問楊洋太顯眼了,人群中讓人一眼就能看到他,但何波隻是看了楊洋短暫兩眼,就先跟政局的老頭子們打了招唿。


    “今天工作比較忙,所以來晚了。”


    “沒關係你工作比較重要,反正我們幾個老頭子不會那麽早走的,隻要你來了我們就高興。”那幾位議員跟何波握手。


    這些政客都喜歡形式,所以握手是必須的基本禮貌。


    “哪裏,你們大老遠的過來,我遲到不應該。”何波還是很謙虛的,說話聲音不大,但是那威力可是不小的……


    “沒事沒事沒事,你來得正是時候,還有比你來得更晚的。”那些議員讓何波坐,也對何波這個“侄兒”很是客氣。


    那些公關都在第一時間認出了何波,都知道何波是南區金融界的青年才俊,所以在議員的提點下都紛紛都何波打了招唿。


    楊洋也簡單的跟何波打了招唿,但是楊洋剛想走何波卻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的,站到了楊洋身前的正好擋住了楊洋。


    那幾位議員還在此時告訴何波,楊洋是這裏的副經理。


    “你好。”何波隻是禮貌的看向楊洋,還朝著楊洋伸出手。


    楊洋跟他握了握手,平靜的迴答:“漢老板好。”


    隨後。


    何波就坐到了楊洋身邊,導致楊洋與議員還公關都隔開了,何波在跟那些伯父寒暄,至於說了什麽楊洋也沒聽。


    “你今天抽空過來看我這些老頭子,我們已經很高興了,我們這麽久沒見了。”那幾個老頭子跟何波喝酒,跟何波談了選票的事,還表示要給何波介紹他們幾個老頭子的另外一位侄兒認識……


    楊洋隻是隱約聽出幾位議員的稱兩位侄兒,好像都不認識對方。


    “他最近事情比你更多,他來得晚,我們不等他,他能來就來不能來就算了,如果他來了今天給你們倆好好介紹一下。”


    老頭子們今天很高興。


    之前還熱情的給楊洋和何波做了互相介紹,隻不過何波沒有始終都沒有出聲,反而好像不認識楊洋一樣。


    楊洋坐在何波身邊抽著雪茄,當他看到何波側過頭看他的時候,他才有些不自然的移開了視線。


    但是——


    “你跟我認識的一個人好像,而且你們名字都一樣。”何波先開口了,他手裏拿了一支雪茄,示意楊洋給他點。


    楊洋沒有出聲,替何波點了雪茄。


    “你也叫楊洋,他也叫楊洋,不過他是老師。”何波沒有質問他,隻是從旁側擊,他語氣溫和聽不出半點異樣。


    楊洋不知道應該怎麽解釋,他隻好不說話。


    隻是笑。


    看著何波笑。


    然而。


    何波的目光卻順著楊洋的臉上,移至了楊洋的頸間:“你交女朋友了?”他語氣很輕,雙瞳微微的收斂。


    楊洋靠坐在沙發上,一邊抽著雪茄,一邊緩慢的搖頭:“沒有交女朋友,隻是合得來,就一起過夜。”他不會介意告訴何波這些,畢竟大家都是成年人。


    個人生活方式,也沒有什麽避諱的。


    但他在想,怎麽跟何波解釋自己離職的事。


    因為他在何波麵前從來都是為人師表的“老師”形象,今天在這裏遇見何波純屬意外中的意外。


    何波很聰明,立刻就懂了。


    讓楊洋意外的是,何波竟然問他:“你在這裏做經理,出不出台?”他問得聲音不大,但這句話卻在楊洋腦海裏爆炸。


    不出台。


    楊洋覺得必須要解釋清楚了,他剛想迴答何波,旁邊議員就叫何波喝兩杯,打斷了何波和楊洋的交談。他沒有妨礙何波跟那些老子敘舊,直到何波跟那些老頭子說完了話,他才似有似無的碰了一下何波的手肘。


    “楊經理,有什麽事麽?”何波很客氣的看向楊洋,那股英氣有些襲人。


    “你不要誤會,我在這裏工作,都很正經的值班。”


    “……”


    “我平時是不會陪客人的喝酒,今天因為有議員來了,才過來陪著聊幾句。”楊洋很有條理的跟何波解釋了。


    他還告訴何波,自己轉行了,不做老師了。


    兩人交談聲被那音樂聲蓋過了。


    “原來你以前也是做老師的,我那位跟你同名同姓的朋友也跟你一樣。”何波反問楊洋,就好像在跟剛認識的人說話。


    而且……


    在麵對楊洋的“熱情”和“熟絡”,仿佛還有些不習慣。


    楊洋知道何波又不是傻子,怎麽可能會認錯人,隻是何波還在假裝不認識他,他感覺到何波對楊洋隱瞞“轉行”一事不滿。


    楊洋迴視他,重重的抽了一口雪茄:“我就是你認識那個楊洋,你做什麽假裝不認識我?”他還敢輕鬆的邊問邊笑……


    何波倒也沒有驚訝,更加沒有其他驚訝的表現,隻是嘴角細微的揚了揚,也毫不介意的告訴楊洋:“我以為,你想我假裝不認識你。”


    真夠體貼的……


    楊洋認真的看著何波,他不想騙何波,他剛才似乎誤會了何波的意思,何波之前似乎是想給他台階下,替他隱瞞。


    但楊洋覺得沒有必要,既然都看到了:“我轉行了,現在做高級會所的經理,你不高興?”他還解釋了一下,這件事……


    表示自己最近才轉行。


    “沒有。”何波臉上的神情沒有任何的變化,隻是看楊洋的眼神多了幾分探究。


    楊洋知道何波想問什麽……


    何波似乎是想問,他為什麽做老師做得好好的要轉行,但何波似乎是擔心他說不出理由,就沒有開口問他。


    隻不過,楊洋還是自己說了。


    “你覺得我是因為什麽原因,才不做老師的?”楊洋挑了一瓶沒開封的烈酒,讓服務生過來開了之後,倒了一大杯出來。


    “你這樣去給學生講課,應該沒幾個人會認真聽課。”何波意有所指的看向楊洋的脖子上的痕跡,紅紅的……


    楊洋接受了何波幫他說了理由,他知道何波在看什麽,但他卻沒有半點遮掩,隻是沉默不語的笑了起來。


    “我在這裏做經理待遇還不錯,本來是想等穩定了再告訴你,沒想到今天你就來了。”楊洋遞了一杯酒給何波,然後表示自己受罰喝一杯。


    楊洋手裏那杯滿滿的……


    他一口氣就直接喝了下去。


    他也沒有擔心何波會對他的經理的工作反感,畢竟會所對外都是正麵的大集團,外麵的人根本不知道泰幫有份。


    都正當生意。


    正當休息娛樂場所,而且都是名流出入,因為這間會所消費很高,能消費得起的也不是一般的白領階層……


    何波也喝了杯子裏的酒,也是整杯一口氣就喝光了,跟喝白開水一樣,楊洋知道何波不喜歡喝酒,平時他們一起都很少喝烈性的洋酒,隻是偶爾意思意思的喝一點紅酒,他這是第一次看到何波真正意義上的喝酒。


    他以為何波喝不了多少,或者這杯下去就會醉了。


    可是何波氣都不喘一下,保持溫和的態度繼續跟他聊天,楊洋知道何波沒生氣也沒有異常的表現,才放心。


    “你在這裏工作累不累?”何波沒有再喝酒。


    “不累。”楊洋也沒有再讓何波喝,因為他知道何波不喜歡喝酒,也不喜歡抽煙,隻是偶爾是會看到何波抽雪茄。


    “你如果覺得這裏不好,又想轉行的話,我可以替你安排,去林鐺的娛樂公司做高管,他那裏做事比較輕鬆。”


    “那就先謝謝你的好意,不過我也不想你去麻煩你那些朋友。”楊洋看到張銳有多“輕鬆”,他就不想進那圈子。


    但他知道何波是好意。


    “這種娛樂會所,始終都跟某些勢力有些沾攀,你平時做事要小心。”何波穩坐真皮沙發上,平緩的說完,就把手裏的雪茄遞給了楊洋。


    楊洋知道他不抽了,因為這不是何波平時抽那牌子,肯定是抽不慣。


    他就替何波把雪茄給滅了。


    兩人交談,神態,語氣,動作,都冷靜如常,不親密,也不疏離,兩人坐在一起看起來,就好像在談什麽國家大事。


    沒人敢去打擾。


    也沒有人去打擾兩人談話。


    楊洋知道何波是好心,但他隻是讓何波不要擔心:“你放心這裏很安全,來消費的都是斯文人,還有像你伯父這樣的高官。”


    何波隻是安靜的注視著他……


    此時——


    包廂的大門再度的打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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