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周麗娘的破口大罵,周麗大嫂也不怕,再從兒子身後探出腦袋說:“娘,你也別這麽說,你把所有的錢都給了三妹,那我們吃什麽?還不是得餓死?我帶走小虎還歹還有口飯吃,總比在這強,你說是不是?況且你家大兒子可是被官老爺罰到礦場去的,聽說被罰去礦場的基本都沒能熬到迴來,就算是熬到迴來也隻剩一口氣,倒不如讓我早點改嫁,對我,對小虎,對你們也好。”


    周麗娘一點也不想聽她說話,狗嘴裏吐不出象牙,周麗娘忍不住上前一把推開小虎,一手抓住杭州離大嫂的頭發把人給拽過來,啪啪扇了兩巴掌說:“好你個頭,你這個天天想男人的賤人,你要走老娘不攔著,但別想帶走我的孫子,要不然我跟你蛢命!”


    說完,覺得還不解氣,再扇了幾巴掌,頓時,周麗大嫂的臉上浮現出明顯的巴掌印,嘴角也被扇出血絲,疼的周麗大嫂直抽氣,趁著周麗娘不注意反過來把人按在地上也扇了幾巴掌。


    周麗的二哥,四弟五弟看到自家娘被打,也紛紛上前去阻攔,但明顯的二哥有自己的小心思,雖然也在攔著大嫂打不到自家娘,但也沒分開兩人,周麗有心想要上去但自己還懷著孩子,害怕會撞到孩子,最終周麗也沒上前去,隻在一旁喊不要動手的話。


    但打得興奮的幾人哪會聽,扭打一番後,周麗大嫂一人打不過他們母子四人,最終還是被按迴在地上。


    周麗娘頂著雞窩似的頭發得意洋洋的對著周麗大嫂炫耀:“哼,也不想想這是誰家,老娘我有這麽多的兒子,還會攔不住你一個賤女人?呸,老娘今天就要給你嚐嚐打老娘的滋味。”


    說著還抓頭發,撓臉,扇巴掌,一頓下來,周麗大嫂直接被打慘了,頭發亂七八糟的,裏麵還夾雜著周麗娘吐出來的濃痰,臉也被周麗娘又是撓又是扇的,整個臉又腫又醜,有些地方比較厲害的,皮膚上的肉都翻了出來,血淋淋,好不害怕。


    但周麗幾個兄弟和娘也沒好到哪裏去,每人臉上或多或少的都有指甲劃過的痕跡,也有周麗大嫂胡亂抵擋時打到的巴掌印,頭發也被抓落一大把的,那場麵簡直不能看。


    最後還是大家長周麗爹喊停,幾人這才沒繼續,但周麗大嫂還被按在地方動彈不得。


    “你們在這吵吵鬧鬧的是想讓外麵的人看笑話不成!”


    周麗爹的話多少還是讓幾人心裏有點不安,畢竟前天才被人看笑話,這才兩天,又要鬧出笑話,雖然關著門他們看不到,但聲音他們能聽到啊,剛才的動作實在有點大了,他們聽到也不奇怪。


    就在幾人都惶惶不安的時候,周麗爹再次發話:“家裏的事情等一會再說,現在要解決的是周麗的事情。”


    說著,周麗爹轉頭看向周麗,周麗心裏沒來由的一陣心慌,好像有什麽東西正離她越來越遠。


    “你們覺得我把家裏的錢全給麗兒不公平,但我也把話在這裏說了,麗兒,錢我可以給你,但從此以後我們周家跟你沒半毛錢的關係,這裏也不再是你的娘家,你就安心去做你的李家媳吧,這錢就當做是買斷我們的父女關係,你還想要拿這錢嗎?”


    我,周麗不知要怎麽說,拿不拿都不是,周麗真不知要怎麽做才好。


    突然,肚子裏的孩子動了動,像是在訴說什麽,周麗摸著肚子想了一會,最終還是艱難的說出要拿錢的話,周麗爹聽到周麗的話眼前一黑,差點沒栽倒在地。


    還好最小的老五眼疾手快接住自家爹,把爹扶到一旁坐下,還幫著順了一會的氣,這才讓周麗爹緩過來,周麗爹重重的歎了口氣,看著周麗那恨鐵不成鋼的樣子,最終還是揮手讓周麗娘拿出錢:“罷了,罷了,孩他娘,把錢拿給麗兒吧,我就當沒生過這個女兒算了。”


    周麗含著淚想說什麽,但話到嘴邊卻一點聲音也發不出,她想說把錢要迴來也是一時的無奈之舉,以後有錢了還會還迴來的,但看著自家爹的樣子,周麗不知怎麽開口,隻能扶著肚子跪下給爹娘,磕了三個響頭,當做是對不起爹娘的養育之恩。


    拿過錢,周麗看向自家大嫂,周麗大嫂卻把頭扭到一旁不想看她,布料已經被自己用了大半,一部分在小虎身上,一些在自己身上,還有一部分被她拿迴娘家去了。


    但周麗爹卻不管這些,直接讓四弟五弟兩人去大哥的房間把剩下的布料全部翻出來,其中有一塊是用自己的體己錢買的純棉白布,用來做月事巾用的,現在都被翻了出來。


    周麗大嫂連忙大喊:“慢著,那塊白色的棉布是我自己的,你們不能拿!”


    周麗對爹娘有愧疚,不會多說,但對大嫂卻不一樣,冷笑一聲站起來說:“大嫂,我這幾年拿迴來的布料不少吧,被你拿迴娘家的也不少,現在不過是拿你一塊白布,你在這說什麽呢?要真這麽計較的話,要不你把少了的布料折成現銀給我?”


    周麗大嫂沒想到周麗會這麽說,當場就想衝過去給周麗兩巴掌吃,憑什麽拿走我的白布,憑你臉大?


    但周麗大嫂還被牢牢按在地上動彈不得,隻能用眼光狠狠的看著周麗,大有周麗真敢拿就撲上去咬下兩塊肉,但周麗是誰?連自家爹娘都敢伸手要錢,大嫂罷了,還能有什麽不敢的?


    周麗無視她大嫂的目光,拿過白布,連著其它布料一起疊好放在一張大布上包好背在背上,臨行前再次看向父母,但周麗爹娘都扭過頭不看她,幾個兄弟都惡狠狠的看著她,讓她快點滾出周家。


    周麗含淚默默轉身離開,一打開大門,就看到一群探頭探腦的村民,他們在看到周麗時眼裏閃過疑惑,但看到周麗身後的大包袱,眼神就有點不屑了,有大膽的還直接問周麗怎麽拿著個大包袱出娘家,是從娘家打秋風來了?


    周麗懶得理會那些人,隻說了句好狗不擋道,就往前走。


    周圍的村民被周麗這麽一說,火氣也上來,抬起拳頭就想招唿上去,但周麗挺著個大肚子上前一步,那人在看到她的肚子也下不去手,畢竟孕婦要是有個什麽事情也不好說,更何況是在周家門口,那人最終還是放下拳頭,但也警告周麗小心一點。


    周麗也不理會,抬腳就往外走,村民也怕周麗會出什麽事情,自覺的讓開一條路給她走。


    走出一段距離後,周麗忍不住的轉身看向周家的房子,那是自己十多年生活的地方,現在為了幾兩銀子,爹娘跟她斷絕關係了,這真的值得嗎?得不到答案,周麗隻能含淚往前走。


    錢有了,李辰說的要買一口鍋迴去,周麗不得不聽,畢竟現在自己已經沒有娘家了,什麽事情都隻能聽李辰的。


    到鎮上買了一口鍋,去肉鋪的時候時間已經很晚了,沒剩什麽肉,周麗隻好買點大骨頭,畢竟大骨頭熬湯也是很好喝的,看到有下水,想著那也是肉,就跟老板說要買下水跟骨頭,老板看著也沒幾個人了,也爽快的報了個數,周麗從懷裏掏出錢給了老板,老板用草繩把下水跟骨頭綁在一起放到周麗的背簍裏。


    鍋有了,肉有了,再買點鹽就可以迴家做了。


    於是周麗去雜貨鋪買了一點鹽,看著剛拿到手的三兩銀子立馬就下去一小半,心還是痛的,以前跟胡蓉他們一起住,什麽也不用想,反正到點就有吃的,也沒有要花錢的地方,還不定時的有其它東西給到手上,現在想想,那時候真好啊。周麗後悔了,怎麽就聽信爹娘的話,在婆家作,好了,現在娘家婆家也斷關係了,什麽都要自己了,想想,周麗的淚水又開始冒出來。


    肉鋪老板看著周麗忽然哭起來,也不知道怎麽迴事,於是大膽的問:“這位小娘子,是有什麽事情嗎?怎麽忽然哭起來了呢?”


    肉鋪老板的話讓周麗迴神,胡亂擦了把淚水說:“沒,沒什麽,就是,就是沙子進眼睛了,眼淚不自覺的流出來了。”


    肉鋪老板看著周麗的樣子,或許真的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安慰了一番周麗後,肉鋪老板也收拾東西準備迴話吃飯了,畢竟現在都要到午時了。


    周麗沒有在肉鋪麵前待多長時間,畢竟人家都收攤了,自己還在那裏做什麽?


    看著逐漸安靜的街道,周麗忽然有種無家可歸的感覺,看著他們來去匆匆的,自己到底要去什麽地方?


    也不知道閑逛多長時間了,肚子傳來陣陣的抽痛,那是自己太長時間沒吃東西的緣故,看到不遠處有一個麵攤子,周麗過去點了一碗素麵。


    吃完,周麗看了看身後的東西,還是選擇迴家。


    迴到老宅,已經是半下午了,李辰正躺在屋裏睡覺,聽到門被打開,立馬睜開眼看去,在看到進來的是周麗,臉上頓時沉下來:“怎麽去這麽長時間,是想把我餓死,你好去找下家嗎?”


    可能是早就做好準備,對於李辰的話,周麗居然能夠屏蔽,把背簍上的東西歸置好,自己也躺下休息,畢竟大著肚子走了大半天的,人也累了。


    剛躺下,李辰就把人拉起說:“老子的話你沒聽到嗎?快起來給老子做飯去!”


    周麗無奈隻能默默起來走到廚房做飯去。


    但由於廚房的灶台還沒重新修繕,生火很是困難,周麗使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火給點燃,也沒心思做什麽菜,就簡單的做了個疙瘩麵湯。


    李辰再次起來看見桌麵上隻有一碗疙瘩麵湯,又指著周麗罵:“肉呢?早上不是讓你去買肉嗎?怎麽沒見到肉?”


    周麗一而再再而三的忍讓,沒想到得來的不是體諒,而是變本加厲的指責,再好脾氣的人也會惱火,更何況是周麗。


    隻見周麗把手上的抹布往桌上一摔,指著李辰就開始吼:“吃吃吃,你是餓死鬼投胎的嗎?一天天的就知道吃!你知道我今天在娘家是怎麽過來的嗎?我為了要迴那些錢被爹娘趕出來了,爹娘跟我斷絕關係了,我往後就是沒娘家的人了,你開心了嗎?滿意了嗎?”


    聽到周麗的話,李辰有一瞬間的愣住,不過就是要幾兩銀子,怎麽就變成斷絕關係了呢?


    看到李辰的反應,周麗不屑的笑了笑說:“沒什麽好驚訝的,你娘都能把你分出來過,我爹娘怎麽就不能跟我斷絕關係?”


    李辰想說什麽,但看周麗的神色最終什麽也沒說,默默坐下把碗裏的疙瘩麵湯全部吃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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